四天时间,转眼即过。
镇比大赛,也就在第五天的上午,正式拉开了帷幕。
参加本年度镇比的,算上石奉,共是十二人,跟往年的参赛人数,基本持平。
所有参赛者,一律登上擂台,从东到西,站成一排,向擂台下方的聚拢而来的人们致意。
这一天是小镇一年中最为热闹而又意义非凡的,所有商铺、店肆,各行各业的人们,都是给自己放了半天假,一家几口齐出动,都是到了镇府前面的广场之上,准备着看比赛。
人头攒动,摩肩接踵,这让偌大的镇府广场,一下子变成了人山人海,从擂台上往下面一看,这景象还真是蔚为壮观。
为了能抢到靠前的位置,好就近观看比赛,甚至于有着不少的人家,早早就赶来,各自选取了好位置,等待着,就为了看一番擂台上真拳真腿的拼斗。
来得晚的,就只有往后面排,一层层地排下去,最终就把整个广场都是给填得满满当当,如此密集的人员聚集,令得呼吸都要不畅了,尽管旭日才只是刚升起,还并未显露出霸道的一面,但是,聚集在此的人们,却已经是呼吸加促,额头与脸颊上更是沁出了汗珠儿。
这一幕,当真是有着呵气成云的盛况了。
但即便如此,人们依旧是没有丝毫的退意,随着比赛时间的邻近,人们反而是热情高涨,人群中,有那性子急的,甚至于都是等不急,高声地呼喊道:“比赛,快开打啊!”
其余的人,都笑这样的人性子急,而他们,虽然没有大呼大叫,却也都是在窃窃私语,小声地议论着,是在展现各自的判断。
“我觉得今年的镇比冠军是沐岭的,去年就参加过一次了,表现不俗,若不是有石尚参赛并夺冠,他那时就有夺冠的希望了……如今,苦修一年,降级参赛,今年这些在族比中获胜的小子们,如何会是他的对手?”人群中,有人发出这样的议论,道。
“嗯,是这样的,你分析的不差。我也是这么认为,总而言之一句话,由于沐岭与鲍卓的降级参赛,今年在族比中胜出的新秀,将不会有夺冠的希望!”旁边一人,随即附和道,对于他的看法,深表认同。
这是在一个区域,而在另一片区域,人们的低声议论,却又有所不同。
“沐岭与鲍卓降级二次参加镇比,这对今年的族比冠军们来说不公平,绝对的不公平,真不知道镇主这么精明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同意?难道就不能为今年在族比中胜出的新人,考虑一下吗?”一个人颇为不以为然地议论着,觉得这样的比赛不公平,不应该如此。
“谁都知道不公平,镇主大人会不知道?他只是没有办法儿罢了!要怪就得怪石家今年的那个族比冠军石奉,不是他逞能,在海家一举打败并且打伤了鲍铭与沐峰,又怎会让这两家抓住机会,极力要求让各自家族中去年的族比冠军参赛?!”旁边一人有些愤愤地斥责起了石奉,认为他应该为此负责。
“老哥这话所言不差。镇主大人如果不同意鲍、沐两家让各自家族中去年的族比冠军参赛,他们便以今年的族比冠军受伤过重,无法短时间内恢复为理由,不参加今年的镇比了!鲍、沐两家可都是有影响的大家院,若是这两家不参加镇比,必然会带动其他家院放弃参加,如此一来,今年的镇比可就要无法举行了……所以,镇主大人只得是退步,答应那两家的无理要求!”二人旁边另一人发出感叹声。
又另一片区域,也是同样有着人在轻声地议论着。
“那个石奉真是……唉,狂得够狠!不过,他得到的教训,也是足够深刻!试想啊,如果不是他狂横得过头儿,打伤了鲍铭与沐峰,又怎会惹得鲍安和沐友法大怒,率领全家族合伙围困绸缎庄,逼迫得石奉不得不逃到镇海学院去躲避了半个月……”一个人同样是把批判的矛头指向石奉,语带嘲讽地道。
“不是他太过于狂横,又怎会让鲍家与沐家抓住机会,从而让各自家族中的去年的族比冠军获得降级参加今年的镇比的机会?!什么叫自作自受?这就叫自作自受!如果他肯低调一点,不要招惹是非,不给对手制造机会,那么,凭着他打败鲍铭与沐峰的实力,那是极有可能获得今年的镇比冠军的!”另外一人接着说道。
“就是这么个意思,他是够狂,哼哼,今天我就要看看他如何狂到底!他一个气境六段多些的修炼者,我还就不信他能打得过气境七段中期的鲍卓,更有那气境八段中期的沐岭!”他已经是看出来了,鲍卓与沐岭二人在实力上是有所隐瞒的,每一个都是隐瞒了半段的实力,不会有假的。
“不过,这对他而言,倒也不全是坏事,起码在输掉本场比赛之后,他可以大言不惭地解释自己的战败了,实在是因为跟对手实力相差悬殊才落败,不然的话,肯定能取胜,既然是能取胜了嘛,那么,他当初放言说一定能在镇比中折桂,这话自然也就不算狂妄了嘛!”另一人接着解说道,好像是石奉肚子里的蛔虫似的,对他了解得一清二楚,其实呢,不过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罢了。
他压根儿就不知道那所谓的“一定要在镇比中折桂”的话语,只是起自谣言,是被人恶意造谣,陷害了!
总之,在这一次的镇比中,所有人都不看好石奉,而且都对他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思,认为他该,全都等着看他的笑话,他败得越惨,他们笑得就会越灿烂。
而这,不用问,还是被那“一定会在镇比中折桂”的谣言给害的,不是这等谣言被传播得沸沸扬扬,他又怎么会成为全镇各大家院的公敌?!
让石奉心寒的,其实不只是各大家院的公然敌对,还更有镇上那些不知底细的人们的瞎起哄,以及对他的那种其实是毫没来由的敌对、讥讽与嘲弄。
各大家院敌视他,是因为他们的手下,都有年青一代参加镇比,跟他之间是存在竞争关系的,他放出豪言要折桂,那么,无疑也就对他们形成了打压、构成了威胁,他们敌对他,还属于情有可原。
可是,镇上的这些家伙呢,为什么也要敌视他?对他幸灾乐祸!
他们家中可是并没有年轻一辈参与镇比,他就算真说了“一定要在镇比中折桂”的狂话,也不会对他们构成影响,更加不会形成威胁,他跟他们之间完全就不存在利益冲突,也没有竞争关系,既然如此,这些家伙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
“好吧,既然你们都说我张狂,那么很可以,我石奉便借此机会,张狂出个样儿,给你们所有人好好看看!”
跟其余十一位参加镇比的人选一起,立在擂台上,石奉听着下面众人的议论纷纷,便是在心头恨恨地下定决心地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