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土豆!”
“土豆哥!”
“土豆你怎么来了?”
。。。。。。
这时,堵在门口边的那几个人,均一一脱下鸭舌帽,跑过来对我惊呼着,露出一张张熟悉的脸。
上官羽、梁尘封、梁云、黄俊。。。。。。
他乡遇故知,本来是一件很让人惊喜、开心的事。
但我现在却开心不起来,我盯着朱大壮,贴近朱大壮耳边,咬着牙轻轻地道:“你MB的,朱大壮,你好啊!你在广州就做这种生意?好威风啊!帮人做起打手啦?”
朱大壮身体一颤,小心翼翼地看着我,不敢说话。
店老板中年大叔爬了起来,看着我与朱大壮等人的情形,问:“怎么,你们认识的啊?”
我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中年大叔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打着哈哈地笑着说:“哈哈!早说嘛,早说是认识的,我也不用收你的钱啦,也不会闹成这样啦,不过,哈哈,兄弟你打得我可真够疼的。没事,没事,不打不相识嘛,以后大家一起赚钱。。。。。。”
我不等他说完话,就扯开他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此刻,我感觉心里有一团怒火,我都要忍不住的怒火。
我转过头对朱大壮他们看了一眼,咬着牙道:“MB的,我现在特讨厌这鸟人,你们帮我处理一下吧!”
朱大壮等人一愣,接着脸上一喜,自动地朝店主大叔走去。
我说完就气愤地冲了出来,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当时看到朱大壮等人时,会忽然那么的生气,可能是因为发现朱大壮等人做的这种事,可能是因为刚才给店长大叔气的,也可能是想起了姐姐。。。。。。
我站在外面深呼吸了一会,等朱大壮等人也走出来了,朱大壮小声地说:“土豆哥!”
我点了点头,“嗯”地应了一声,接着看了一下他们,他们还是那讪讪看着我的表情,不敢说话地看着我。
我淡淡地说:“走吧,你们住在哪里?我刚上来没地方住,要过去你们那边住几天!”
朱大壮听了,一喜,忙说:“好好!我们住在城中村那边,现在我们租着三房一厅呢。住的地方有得是!”
上官羽把我手上的袋接过来,我们就准备转身走开。
“啊~抢劫啊!快抓住他们啊!”
我们还没转身,就听到不远处有一个男人在呼喊。
我忙回过头一看,看到有三个身穿黑衣的小伙子,各自都拿着一大堆行李四处奔跑,一会儿就跑入人流中,后面一个男人在指着大喊,不远近有几个像是车站的保安也跑了过来,那个男人看见有保安跑过来了,忙扯着其中一位保安,手舞足蹈地指着那几个抢劫犯的背影说话,那几个保安看了一眼越来越远的背影,接着摇摇头,跟那个男人说了几句,就又跑开了。
我奇怪地看了一眼朱大壮他们,问:“这里怎么光天化日之下,也有人抢劫的?”
上官羽听了,忙接口说:“这是常事,在火车站这里,这种事一天不知发生多少起呢!你看那些保安都见习惯了,理都不理那人!”
朱大壮也接口说:“是啊是啊!抢劫还是轻的,前几天,还有两帮劫匪为了争着抢一个客人,结果两帮都开战了,还砍死人了呢!”
“靠!”我听了,还真是大吃一惊,看了一下火车站四周围,不禁地脱口就喊:“这地方还真TMD的是够乱的!那警察也就不管的吗?”
“土豆哥你不知道吧!”梁尘封看着我,笑着指了一下附近的公话、卖水的小店铺,说:“这广州火车站,在全国可是出了名的乱!你看那些小店铺,一个个都是,全都是干那种,坑来来往往车站客人的买卖,还有路边上开车等客的,拿着地图的,全是干这种!这火车站方圆1000米周围,不少于000个歹人!你说警察怎么管?”
“呃~”我听了这话,又看了一眼周围,闭上嘴巴没有说话。
嗯,广州本地的朋友,看到我在这写到这些,请不要生气,不要骂我这是在污蔑广州火车站。
不可否认的是,现在的广州火车站,经过了政府的各方大力重点整治,无论在治安还是环境,都大大改良了,保安、警察人员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这很好,再也不会有这种偷偷抢抢的事发生了!
但放在以前的广州火车站,的确是很乱。
这乱得从198年开始说起。
刚开始是倒票帮派林立,接着是拐卖妇女**,最后发展是周广龙称霸、黑公话宰客、住店党横行、黑衣党双抢。。。。。。等各种层次、各种手段的犯罪均在此发生。政府想管也管不了,因为歹徒太多了,都是打一枪、放一炮地做案,管了一次,消停了一会,等警察人员走远了,又开始做案;抓了一批,又会有第二批涌现,正所谓是春风吹又生的场面。
记得以前有一个人这样形容过广州火车站:这是一个藏污纳垢之地,盗窃、抢劫、诈骗、强迫**、拐卖人口、黑公话、假币、假发票、倒票、非法拉客、野鸡车。。。。。。等等都在附近白天横行,这二十余年来,多少人在这里受骗,遭抢,受尽ling辱,血泪斑斑,多少人为之心寒。。。。。。。
以前看《广州日报》,总是会看到这样的报导头条:《南下打工妹,在广州火车站遭拐骗ling辱上百女子落淫窟》、《广州火车站附近犯罪分子手段残暴组织严密》、《活跃在广州火车站两特大拐骗强迫妇女**团伙被摧毁》、《广州火车站被害人大多是南下打工的农村女青年,最小的不到15岁》。。。。。。
各种触目惊心的报道,都是直指广州火车站这一小块罪恶之地。
也曾有人因广州火车站这种情况,还特写下了经过广州火车站的生存口诀:不吃、不喝、不说、不问、不答、不停、不理、不管。一直走出广场,以车站为圆心,1000米以内,不少于000个坏人,所有的陌生人都是贼或者歹人。。。。。。
好了,在这也别扯那么多无谓的了,以前的广州火车站,的确是很乱,但现在经过大力整治后,很和谐、很安全,治安比我所见过的任何火车站,都要好,我在此,也不挖以前的旧坟墓了。
朱大壮与上官羽等人,领我穿过火车站广场,进入一个村庄,穿过几条街,街边摆着很多各种各样的水果、衣服、小饰品等等,地板上还很潮湿,坑坑挖挖有着很多水渍与垃圾、果皮粘连。
朱大壮等人一边走,一边随口问我怎么会来广州。
我就随口答说上来逛逛,见识一下大城市。
我不想说是因为姐姐的事,我觉得,姐姐的事,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任何人来插手。
朱大壮拿出一串钥匙,打开了门,我们就走进阴暗的楼梯口,有说有笑地“踏踏踏”跑上了五楼。
朱大壮指着前面说:“那,我们租的房子就是这间。。。。。。”
朱大壮还没说完,就话语忽止,脸色一变,愣愣地呆在那里不动。
“发生什么事啦?”我奇怪地跟着上去一看。
我只看见朱大壮指着的房门口里,横站着一个中年妇女,嗯,不认识的,但为什么?朱大壮他们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呢?
朱大壮站在那里,讪讪地说:“房东大娘,吃饭了吗?”
啊?原来是房东大娘!
只见房东大娘臭着脸,轻蔑地看着朱大壮等人,阴阳怪气地说:“你们都好几个月没有交房租,我哪有钱吃饭?”
啊?朱大壮他们好几个月没有交房租啦?
我奇怪地望着朱大壮他们。
朱大壮他们都脸红地低着头。
最后,朱大壮讪讪地陪着笑脸,说:“房东大娘,我们最近不是手头紧嘛!你就宽容几天吧,看看等过几天,我们有钱了,立刻送过去给你,好不好?”
房东大娘继续白了朱大壮一眼,说:“每次你都是这样说,不知你们要我等到什么时候才有钱罗,也许房子倒了,你们都还没钱呢,那就不用交啦?”
朱大壮一窒,脸红着不说话。
上官羽走上去,也陪着笑,说:“那个,房东阿姨,我们不可能会赖你这一点房租的,要不这样好不,你看,今天我们朋友来了,给个面子,等我们过几天,亲自送钱过去给你,行不行?”
房东大娘看了我一眼,接着脸色缓和了一下,说:“好吧,再信你们一次!记得一定要送来啊!”
朱大壮点了点头。
房东大娘看了我一眼,接着就转身走了。
朱大壮等人呼了一口气,忙打开门,闪了进去,又飞快关上门。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奇怪地问:“你们有那么穷吗?搞得房租都交不起?”
朱大壮一苦笑,说:“就是这么穷,我们也才会,去火车站那边,帮人敲诈来分钱!”
“哦?”我问:“那敲诈岂不是能得很多钱,哪里去了?”
朱大壮唉了一口气,说:“唉,这些不义之财,来得快去得也快!你有没有看到过,有哪个混混能存钱的?我们今天敲诈多得了,今天就花多一点,明天少得了,明天就少花一点!到最后,还是房租也交不起!”
我想了一下,又问:“那你们,除了做这个,没有做别的了吗?”
上官羽说:“有啊!我们晚上去天桥摆地摊,卖皮带、皮包之类的东西!”
“哦?”我眼睛一亮,说:“那赚钱吗?”
上官羽说:“有时一晚能赚上近百块。有时一晚能赚十几块!”
接着,我又转头望向朱大壮,问:“是啦,大壮,你回家时不是全身挂满金链子的嘛,怎么现在变成那么穷啦?”
朱大壮听了,望了一眼上官羽他们,更是苦笑着说:“那些,全是假货!”
“假货?”我听了不禁一惊,说:“你傻逼啊?假货你还买那么多干嘛?”
朱大壮想了一下,说:“那些链子之类的,在天河城的路边上,多的是,也就十块、五块钱一条,要多少就有多少,看上去跟真的一模一样!我买了,还不是为了面子,全身装扮戴着回家,谁知道我在上面做了什么大生意,至少,不会让梦梦的妈妈小看我!”
“唉!”我不禁了闭上眼睛想:MB的,可能出门在外的所有打工仔,都跟朱大壮的想法一样,在外面过得多苦,在家里都在打肿脸充一下胖子。
最后,我又问:“那你们现在是没什么钱的啦?那你们刚才答应房东大娘,说过几天交房租的事,怎么办?”
朱大壮听了,最后诺诺地说:“要不,等我们这几晚多点上天桥附近摆摊,看能不能赚上几百块钱,先交了房租先!”
“好吧!”我欣慰地应了一下,并爽快地说:“我也会上去,帮你们一起摆地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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