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勒娅猛地站起来，“我不可能一直让周阎活在无限的悔恨之中。等战事结束了，周阎会如何？他会像垃圾一样被你们丢弃吗？”

“现在离战争结束还有很久。”

“与其让周阎在悔恨中离开人世，不如早些结束这种痛苦。”

“从我来找你的时候，你就在等着今天了。”黑纱女人终于知道勒娅为什么会愿意遵从她的指示，一开始，勒娅就在等她自愿说出如何让周阎解开蛊毒。

“这不是很好。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我也得到我想要的。”

“你还对周阎抱有幻想。”黑纱女人一针见血。

“我已经失去太多了。这是我最后的坚持。”勒娅脸旁的碎发落下，但是勒娅没有去整理。

“很公平。”黑纱女人点头同意。凡事只要愿意钻研，总能找到方法。只要付出代价，周阎身上的毒可以解。

勒娅伸出手，黑纱女人握住，两人达成了协议。

“现在，你可以说，你让我回去要做的事，应该不只是让我去膈应周阎。”

“当然。周阎一人的性命还不足以让我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主子在大战结束后，第一个会对越国发难，我希望你没有对越国有过多的情感。毕竟你也只是一个占据了这个身体的游魂。”

“你说话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勒娅没有接黑纱女人的话茬，很奇怪，这个世界上，黑纱女人竟然是第一个知道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在和蛮族开战前夕，青雀就对越国虎视眈眈，要是被人知道了，三国第一次联合，怕是很快就会崩裂。”

“你不会告诉别人，不是吗？”黑纱女人并不惧怕勒娅的威胁，“三国联合的力量你无法想象，青雀针对越国的计划早晚都会实施。”

“所以有一个内应，是无比明智的决定。”黑纱女人适时夸赞青雀。

“你如何解释元国军师的事情。”勒娅像黑纱女人提出一道难题。

“你同乔婉长了一模一样的脸。不，你本就是乔婉，可是你看谁怀疑你了吗？人们的好奇心的确很可怕，但是有的东西远比好奇心更可怕。”

“你们说…乔婉。”在阴影处，不知听到了多少对话的厐毅神色漠然地站出来。元明烨大权在握。不放心周阎的元明烨任命庞毅为副将，让他尽快赶往边疆。没有想到，他到的第一天，他就听到了这么一个消息。

庞毅暗淡的眼睛在此刻仿若被点亮了，目光灼灼地看向他的乔婉。脚步在徘徊犹豫中还是没有向前，他怕吓到乔婉。念起当初他差点把乔婉绑在桃树上活活烧死，庞毅就一阵后怕。

“你从哪里听到我们谈话？”黑纱女人暗骂自己大意了，不知道隔墙有耳。只是谁又能知道在这里会有人听见他们谈话。

庞毅没有理睬黑纱女人的话，只是看着勒娅，在勒娅的眉目间寻找自己熟悉的神情。怎么会，他以为乔婉还活着的事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

黑纱女人朝勒娅使了一个眼色，勒娅看向庞毅，“庞毅，我需要知道你听到了什么，告诉我好吗？”

“我从内应那时候过来的，之前的没有听到，但是我听见了你是乔婉。乔婉，你不记得我了是吗？”庞毅小心地向前走了一步，他的头仍旧是光着的，他那副小心翼翼的神情配上他的光头，使人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