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赵屯!哼,每次去乡里党校开会,那个陈长阔就拽的不行,尾巴都能给你翘到天上去!不就是有点钱么,得瑟个毛啊,看他那样子我就生气。”范大海似乎被触痛了什么,咬着牙恨恨的说道。
“爹你还别不服气。人家赵屯确实发展的好,乡里头经济效益第一。咱们沙头村怕是得最后一名了吧。”范盈一脸认真的教育着自己的老爹。
“哪能呢,咱们倒数第二呢,阴山村倒数第一。”范大海老脸一红,也十分认真的辩解起来。
“你!气死我了!那个阴山村就是一帮跳大神的老婆子,整个村都是卖棺材的,卖冥币和花圈的,跟人家比什么啊。爹!你这人能不能靠谱一点啊,眼光放高一些好不好。”范盈忍不住揪住了自己老爹的耳朵。
“哎哟,我错了,是爹不对,爹的思想有问题。闺女啊,这个经济发展的事情呢,暂且先不说,周晓光这个人呢,估计这几天不会消停了。你刚才突然插那一杠子,效果还挺好,把这小子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要不,我看啊。”范大海满脸的希望,适当的止住了话。
范盈是个很聪明的人,她想了想就大概明白了自己老爹的鬼主意,不敢相信的说道“爹,你不会是想让我…”
“对啊,你就赖上周晓光,说他伤害了你。搞大了你的肚子,还花掉了你的积蓄,你看到没,这小子这次回来穿的还挺阔气的,八成是真的发了什么财。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嘛。你连唬带吓的整出来点,回去的生活费不就有了嘛。”范大海笑眯眯的说道。
“爹,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闺女啊,你咋想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呢?这不是把你闺女往火坑里推嘛,那我的名节还要不要了啊?”范盈真的急眼了,推开自己老爹,开始生闷气。
“我只是让你威胁他,起码不让他找咱们家的麻烦,爹这段时间够操心的了,那小子你不是一向都很有信心摆平么,忘了他以前直勾勾的看你的样子了?收拾他还不简单!再说了,假如他真的是个大款,你要点青春损失费也不亏的嘛,你不是说你上厕所的时候他非礼了你嘛。爹不求别的,你把他搞定,别让他烦我就行。要不然隔三差五的来咱们家一转悠,那多讨人厌啊。”范大海低姿态的说道。
“哼,你一个村长,混的就这么惨?连个周晓光都摆不平?这不像你的作风吧爹。”范盈犹豫了起来,她知道自己在外读书,父母不容易,如果真的有办法搞定周晓光,倒是能解决挺大问题。
“他就是个无赖,还有件事爹没说,他家的瓜园不是有个房子么?那个房租,二霍霍已经交给我了,五百块钱呢。这钱你上次说买衣服,我可是一并给你寄过去了哦,钱花了,总得给人家吧,还有,他家的地不是往出包么,你要用最小的代价给爹弄到手里,哎,收入不够,就得多辛苦点,那两亩地位置很好,产量高。”范大海叹息一声,说道。
“对不起,爹,我让你太操心了,这事交给我吧,我保证把周晓光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范盈秀手用力一握,表达了自己的强大决心。
“行!我相信我的宝贝闺女!”范大海满意的点了点头。
话说周晓光从范大海家里走了出来,月明星稀,夜色笼罩,几股小凉风一吹,周晓光就在半梦半醒间稀里糊涂的乱转悠起来,直到某一刻,他突然停住脚步,疑惑的看着周围。
“不对啊,走错地方了,这不是往马玲家的路么。”周晓光凝眉盯视前方,慢慢的转过身体,踉踉跄跄的朝着马玲家走去,半路还在栅栏边撒了泡尿。
他平常不怎么喝白酒,今天跟范大海这个老酒鬼狠狠的拼了一通,现在脑子里后反劲儿的厉害,摇摇晃晃的走路,只想着找到最近的地方休息。
别人家也不能去,只好临时往马玲家拐了,反正路都走完一半了。
“咚咚咚!”一阵响亮的敲门声,让屋里的马玲立刻从迷糊中惊醒,顺手抄起炕边的棒子,蹑手蹑脚的钻到了门边上,凝神屏气的听。
“妈的,赶紧开门,草,这个死女人干啥呢。”周晓光脑中传来强烈的眩晕,再次用力的敲着门,震得门环咣当咣当的,黑色的斑驳油漆都掉了下来。不同于一般人家的木门,马玲家的外屋门竟然是铁的,十分的沉重,敲了一会儿就把周晓光敲得手发麻。
“草。”周晓光骂骂咧咧的说着,不情不愿的放开了门,再次摇晃着往外走,殊不知,屋里的马玲那张俏脸早就红扑扑的,活活给气出来的。
一个二十岁的姑娘,被人骂着,哪里能忍得住,这些日子受到的气,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宣泄口。
她迅速的打开房门,身子就像一只小母豹,迅捷的冲了过去,瞄准周晓光的后脑勺,就挥舞起了沉重的木棒。不过,她大概是怕打死了人,最终,只是砸在了周晓光的后背上。
“啊……”周晓光一声惨叫,身子飞了出去。
马玲赶上去,一阵拳打脚踢加棒子,把周晓光打的鬼哭狼嚎的,想爬还爬不起来,想躲,还不敢躲。
“我错了,别打了。”周晓光赶紧大声提醒马玲,自己的身份。
马玲一愣,这声音很熟悉嘛,仔细想了想,脸上的怨气更甚了,那天在自己家蹭吃蹭喝之后,好几天不见个人影,白白的浪费了自己的感情,今天又来半夜叨扰自己,真的以为自己很好欺负么。
想到了这里,她对着周晓光又是一阵狠揍,打完了还用力的嗅了嗅,风中一股浓郁的白酒味飘来,她冷笑着扔了棒子,“原来是喝多了啊,真是酒壮怂人胆啊。”
出了气,心里好受的多了,马玲回到了屋,咔嚓两声把门给锁上了。至于周晓光,爱咋咋的,死活关她什么事情。
不过,两分钟后,马玲再次打开了门,看着院子里还躺着不起的周晓光,走过去轻轻的踢了两脚,“喂,赶紧滚回家,别赖在我院子里跟个死狗似的。”
“嘿嘿,好困,唔。”周晓光嘟囔两声,就没了动静。
“尼玛的,赶紧滚起来,听到没?”马玲用力的踹了他几下,见周晓光毫无声息,还以为把他打坏了,也不能真的给扔在雪地里,夜晚那么冷,再冻死了闹出人命来。
她用力的拖着周晓光,往屋里走去,“死沉死沉的,哼。等进了屋,好好收拾你。”
可是进了屋,她要怎么收拾他呢?
马玲费了很大力气,才把周晓光拖到了炕上。看着他满身的尘土,伸手去扒他的衣服。
“干嘛啊,别动我。”周晓光不情不愿的哼唧几声,把衣服牢牢的压在身下。
“你他妈的。”马玲可不是个好脾气,把周晓光翻了个个,一股脑的开始往下脱。
“哎呀。”周晓光挣扎两下就不动了,身上很快就剩下单薄的衬衣衬裤了。
“你还挺逍遥的啊,穿的这么好。”马玲虽然不怎么买衣服,但是不代表她不认货,看着自己身上的寒酸样子,心里就有种酸溜溜的感觉。
“冷。”周晓光梦中呓语。
“冷吗?”马玲看着自己的屋子,今晚柴火烧的挺多的啊,估计周晓光是喝大了。
“老娘让你在这冷。”马玲气恼的继续动手,把周晓光脱得精光,胡乱塞进了被窝里。
周晓光后背有一大块淤青,都是马玲刚才手太重造成的。马玲心里有点愧疚,这才把被窝腾出来给他,自己则缩在边上,顺手灭了点灯。
黑暗中,她把衣服胡乱的脱了几件,顺脚把周晓光踢到了墙上,“离我远点,喝的这么多,咋不喝死你呢。”
“凉。”墙很凉,周晓光不住的往回钻,最后抓住手胡乱拍打的马玲,把她当成了枕头,“好冷。”
“你!”马玲气鼓鼓的在黑暗里狠狠的推着周晓光,最后无奈的叹息一声,给周晓光留下一个后背。
“好渴,我要喝水。”周晓光胡乱的伸手摩挲着,他的脑海里不知道过度到哪个画面去了。
“好喝个屁啊。”马玲用力的推了周晓光一把,“滚一边去,妈的,我把你抬回来干啥,咋不冻死在外面呢。”
“呜呜。”周晓光伸手胡乱的抓了抓被子,竟然开始呜咽起来。
“尼玛的让不让人睡觉了,我给你拿水去。”马玲刚要起身,才拉开灯,就被周晓光胡乱搂住了脖子。
“唔……”马玲用力的拍打着,最后,马玲脸红红的,心里仿佛被勾起了什么,开始热情的回应起来。
“唔……水好甜……”周晓光嗓子眼里胡乱的哼唧着。
第二天,周晓光神清气爽的走出了马玲家的门,炕上,马玲艰难的挪动了一下身体,心疼的摸着身上的齿痕,有气无力的哼吟着,“混蛋,畜生,狗娘养的。”
“嘀铃铃……”周晓光迈开长腿,还没走几步,兜里突然哗哗的震动起来,吓了他一跳。
一晃神的功夫,他这才想起来,自己上次去乡里头买了个二百块钱的山寨手机,上面有一圈八个喇叭,音量很大,他很喜欢。
急匆匆的按住了绿色接听键,周晓光大声问道,“谁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