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巨大的长剑劈开了整个空间,连同那个关着纪墨的笼子也在同一时刻被劈成了两半。
那个纪墨一直十分棘手的笼子,此刻都被劈成了两半,那么,关在笼子当中,一直办法脱离的纪墨,自然也应该被劈成了碎块。
巨剑闪着耀眼的光芒,劈下之后将周围的泥土都震地飞了起来,便是一阵烟尘滚滚,迷糊了所有人的视线,同时,一个骇人的血腥味也向着每个人的嗅觉袭来。
这浓重的血腥味,这巨大威力的一击,完全就预示着纪墨终究是逃不过这命运的一击,现在彻底是与这个世界要说再见了。
那四人虽然看起来一直将纪墨压制在其中,似乎看起来占着上风,但是,那也是因为将那四人的力量都结合在了一起,同时在一开始就施加了干扰纪墨的阵法,才堪堪将纪墨困住,才赢得了这个结局。
不然,缺了他们四个中的任何一个人,这一切都不会像现在这般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他们心里非常清楚,如果是和纪墨一对一的君子决斗,那么,他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可能从纪墨手底下活着出来,而现在借助于多年来团体的配合,才堪堪制住了纪墨。
而现在,就是他们为他们的配合,为他们产生的这个结果自满的时刻了,无伤击杀了云修尘的纪墨,现在被他们斩杀了,这是何等的荣耀和成就感。
就连场上那看不清状况的烟雾和一阵一阵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都变得美妙无比起来。
没有人急着去驱散场上这扰人视线的烟尘,他们都在享受着这满足而胜利的一刻,等烟尘慢慢散去之后,他们将迎来狂欢的高峰!
随着一阵阵山风吹过,那在眼前的烟尘开始一点点消散开来,而被烟尘包裹住的人影也可以渐渐看清楚了。
那四人模模糊糊地在烟尘当中看到了一个站立着的身影,似乎正在努力擎着那把巨剑不让他落地。
但是,这根本不是人可以办到的事情,那四人也根本没把这些当回事。
反而对于纪墨在最后一刻都不放弃,都不愿下跪,就算死亡也要挺直胸膛,堂堂正正地站着死去的精神表示非常敬佩。
虽然没人说话,但是,在相互交汇的眼神当中,都互相读出了对于纪墨这个人的一种崇敬之感,虽然不会在口中说出来,但是,都默默地在心中为纪墨的气魄所征服,所感叹——真男人。
至于为什么他们不猜纪墨还活着?
那是因为,在他们的认知当中,受了这么一下还能活着的人,根本就不存在,一个被封锁了星辰之力的人,既不能反击,更不能保护自己,同时还有一个牢笼将自己牢牢地困在了其中,那么,在如此威力巨大的攻击之下,活下来的概率根本就不存在。
这个理论在别人身上或许行的通,但是,谁叫他们碰上的人,叫做纪墨呢?
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不是按照规则来的人,别人出生之时便已经将一切的属性决定了,从此之后,此生都无法再升级和成长了,但是,纪墨从一开始就打破这个名为世界铁则的规则,他不论是杀人还是打败对手,都可以获得相应的技能点进行分配。
将原本可能并不算是出类拔萃的属性面板,最终变成神级的面板,让天下之人都望而却步。
同时,在这个大家都用星辰之力赖以为生的世界,没有星辰之力,就相当于,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失去了。
而纪墨,却偏偏,拥有着两套截然不同的心法,体内可以同时运行两种不同的力量。
总地来说,纪墨天生就是为了打破所谓的常识和铁则而存在的,所以,今天,这几个人碰上纪墨,只能算是他们倒霉。
因为,常识这种事情,对纪墨从来就没有多好的效果。
所有人都在盼着烟尘散去的那一刻,可以看到纪墨被巨剑伤到要害,已经血流身亡,此刻能站在原地,只不过是因为某些东西的支撑,例如纪墨的玄天剑,才能让纪墨以一种有尊严的方式来迎接他自己的死亡。
但是,谁都没有想到,一切的兴致满满,期待满满,盼来的竟然是一个转了转脑袋,动了动手脚,似乎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热身,而现在,他才刚刚活动开筋骨的一个——毫发无损的纪墨。
在烟尘散去的那一刻,本来因为极度兴奋而面孔扭曲的四人,在看到对着他们笑的轻松地纪墨的时候,那本来就扭曲的表情,此刻赫然被定格在了脸上,一时之间,连呼吸都变得停滞了下来,看起来真是滑稽又可笑,像是四个可怜的跳梁小丑。
而纪墨微微笑着的表情,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愚蠢的人啊,你们此刻,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刺激不刺激?
而那四人被纪墨这个笑容似乎是彻底惹恼了,甚至有一个人,激动地手中的长剑都因为颤抖直接掉在了地上。
而纪墨根本不管他们的感觉如何,只是自己按照自己的节奏问着该问的话语:“多谢你们了,真是帮了大忙了,你们那个阵法很复杂啊,我想了半天都没想到怎么破解。多亏你们刚才那终结的一招,直接帮我给破解了。”
纪墨说着似乎似风凉话一般的话语,那四人听着就更是气的手都忍不住颤抖。
“你……”
只是冒出一个单字之后,就再也没有下一个字了。
他们想问纪墨是怎么逃出来的,想问那股浓烈的血腥味是哪里来的,因为,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纪墨不说是什么巨大的伤口,或者什么致命的伤口,就连一些小嗑小碰都没见到,身上没有一丝的血迹。
那么,刚才那股让他们觉得他们已经奠定了胜局的,浓烈的血腥味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心中问题繁多,但是到了口中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而纪墨像是读懂了他们的心思一般,笑笑回答了起来。
“你们,是不是好奇,刚刚明明那么大股血腥味,似乎在宣告着你们已经锁定了胜利,但是,我居然一点伤都没受?真是奇怪啊,是不是?”
那四人没有说话,也没有攻击,他们此刻对于纪墨的实力已经彻底没了把握,本来以为绝对不会失败的招式,都被纪墨给破解了,现在还无脑冲上去打纪墨这种事,他们还真是做不出来。
好在纪墨也不是什么小人,此刻竟然没有趁着他们慌乱打过来,而是站在原地给他们悠悠然地解释起来了原因,虽然,这只是他们心中想知道,但是,问不出口的问题。
“不说话我也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无妨,我也没打算藏着掖着的,让你们看看也不是不可以。出来吧,赤炎。”
随即而来的是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难闻地让那四人都想喊妈了,但是,此刻却都没有妈给他们喊,只能坚持着去承受这股气味。
但是,也解释了当时为什么纪墨没有受伤,却有着那么浓重的血腥味的原因,因为这股气味的来源,另有其人。
那是一个和纪墨身高差不多的男子?
似乎没有办法得出这个结论,就连那个东西是不是人类现在都无法确定,那是一个满身鲜红,此刻在地上还滴答着粘稠的鲜血的东西,看不清楚眉眼,只能堪堪看出和人类类似的四肢和头颅的结构,其他的地方没有哪一处可以看出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从头部自上而下不断地流淌着鲜红而粘稠的血液,将他的整个面部与身体的其他部分都遮挡了起来,没有办法分辨其中的细节,远远地看起来似乎是一滩流动的血液组成一个类似人的模样,让人止不住地想吐。
那类人形的怪物,在出现的一瞬间就产生了巨大的威压,瞬间周围的空气都被冰冻到了极致,而那本来还怒火翻涌的四人,在那一瞬间像是被带着冰块的凉水浇灭了一般,只冒出一股火灭后的青烟,然后就是一片冷寂。
那血人从纪墨的身边走开,用他那分不清前后的面孔扫视了四人一圈,虽然看不到眼睛,也感觉不到神情,但是却让人从内心地里感到了由衷的恐惧。
那股针刺般的冰凉感觉,死死地扎在心口,刺入骨髓,不论如何都驱赶不了。
“怎么样?对于赤炎,各位还满意吗?”纪墨用着和满场冰冷而肃杀的氛围格格不入的话语说着话,似乎是在耳边温柔的询问着,如沐春风般的舒适而恬静。
只可惜,只是纪墨一个人的问话,并没有任何一个人对纪墨进行了回答,所有人都看着赤炎进入了一种高度紧张的备战状态。
纪墨看着刚刚还兴奋地不行的四个人,现在竟然都是这幅模样,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继而说道:“既然,你们不愿意沟通的话,那我也不厚着脸皮再多说废话了。”
纪墨听到刀剑转动的声音,轻轻一笑:“那么,我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