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个小时就要下班的节点,伯爵迎来了一位足以引爆全场气氛的大美人。
在场的大部分男人都因为她的到来而蠢蠢欲动,短短一段到吧台的路,她就拒绝了十来个对她进行邀约的男士。尽管如此还是有不死心的男士纷纷上前,每个人都以为自己会是抱得美人归的那个人。殊不知在美人心底,压根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今晚她来,目的明确。
夏墨时看着在灯光下,在众人或艳羡或爱慕的目光中缓缓而至的美人,感慨万分,确实是个美人呐。身材高挑,前凸后翘的,走起路来婀娜风情,一举一动都在向在场的男士发射着女姓荷尔蒙。
尤其是那张脸,简直可以做各大整容医院的整容模板,无论是脸型还是五官,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堪称教科书版的三庭五眼比例。即使夏墨时身边常有尹裳和叶存善这两大美女伴随,也禁不住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时感到惊艳。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女人的姿色比之尹裳和叶存善都更胜一筹,她完善了她心中对“姓感尤物”这个词的想象。
女人来到吧台前盈盈一坐,一举手一投足间,风情万种。惹得一众男人心情澎湃,口干舌燥。
即使拒绝了一路的邀约,仍然有不死心的男人围在她的身边不肯离去。女人轻轻一笑,用娇柔无比的声音告诉他们,自己在等男朋友。美人明白地表示了自己的拒绝,众人内心虽有不甘却也只能四散开去,心里同时对她口中的男朋友艳羡不已,能得此尤物,此生足矣!
“要喝点什么?”夏墨时主动问询。
作为一名训练有素的调酒师,周到的服务是必不可少的。无论来者何人,她都必须要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到位了。所以即使一眼就认出眼前这人就是相片上跟龙泽西相拥的女人,夏墨时也只当做是不认识一样尽责工作。
“天使之吻!”
“好,稍等!”
多年的经验加上自己过人的天赋让夏墨时能在比别人短的时间内完成一款鸡尾酒的调制,并且能保证其风味。
女人抿了一口杯中酒,赞道:“不错。”
每一款鸡尾酒即使配方相同,经过不同的调酒师调制后口味上依然会有所区别,眼前这人调的酒,尤其对她的口味。
“谢谢!”
道了谢,夏墨时也没打算再多理会她,从酒单里拣了几款不太好做的鸡尾酒,一边动手,一边口头传授给已经通过初级考核的一号助手。
女人喝着酒,在身后观察着她,眼神晦暗不明。
大概半个小时过去了,女人终于逮着夏墨时空闲下来的空隙,向她提出要求:“聊聊?”
夏墨时环顾四周,看到已经有客人陆续离场,而吧台里的酒单已经被清完,短时间内不会再有客人点酒,于是告了个假,跟着她走出酒吧,来到对面的江岸边面江而立。
“要聊什么?我只有十五分钟。”
“夏小姐,”女人笑意盈盈地唤了她一声:“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白净清,泽西的前女友。”
夏墨时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笑看她:“不知道白小姐特意前来是为了什么事?”
白净清盈盈浅笑:“夏小姐猜呢?”
夏墨时点点头,笑笑,明明白白地回答她:“我不猜!”
她不喜欢别人故弄玄虚,更不喜欢顺从别人的意思去猜测这份故意。在她看来,故弄玄虚不过是给自己的意图增加一份虚有其表的筹码。借此拿住主动权,且想当然地认为别人会配合,心态上就把自己置于更高一筹的位置。她不会配合这样的故弄玄虚。
白净清变了脸色,不过只一瞬,就又变回了笑脸:“夏小姐可真是不好相与呢。”
“就因为不猜你给我的问题?这么小题大做,白小姐才是不好相与的那个人吧?”
嘲讽谁不会啊?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才是最佳的还击方式。
“呵,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白净清娇笑出声,面色自然地转移话题:“我来是因为泽西的事。”
“哦?此话怎讲?”
“泽西因为以前的一些事一直对我有所误解,和我有关的一切他都排斥,” 白净清从提包里拿出一沓病例递给她:“你看,这是我给他介绍的医生,他因为心里对我有怨一直没去看,但医生说了,他的情况再不治疗会很容易出事。”
夏墨时从她手里接过病历,看也没看就卷成筒状拿在手上,在另一边掌上敲了敲,假装没看到白净清一闪而过的郁色:“那么白小姐把他的病历交给我是希望我怎么做呢?”
“我很担心他,但他不会听我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说服他去治疗!”
夏墨时不置可否地笑笑:“好,没问题。白小姐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
“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而不是……希望你不要介意。”
“哈,白小姐说笑了,我还不至于会去介意一个关心我男朋友的人,即使她是他的前女友。”
“是吗?那就最好不过了!”
脸上是十分真诚的笑意,好像真的感谢她能给予自己一个关心朋友的机会。
夏墨时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十五分钟快到了,于是跟她告别:“时间到了,白小姐,有缘再见。天使之吻就当我请你,谢谢你对我男朋友的关心。”
白净清在身后看着她跑远,脸上的盈盈笑意瞬间收住,转眼变得面无表情:看来,她低估了夏墨时!
晚上龙泽西来接的时候,夏墨时把白净清找她这件事告诉了他,就是对病历的事绝口不提。
龙泽西还是和过去一样一提起白净清就心情不好,虽然不再像之前那样失控暴躁,但整个人的气质森冷无比,吓人的效果其实还是一样的。
龙泽西冷着脸,紧抿的唇线显示出他的极度不悦:“她又想玩什么花样?”
上次寄照片挑拨不成这次就直接找上门了?
“按她的表现,也许是对你余情未了?”
跟她说的那些话,话里话外都透着她和龙大曾有过那么一段过去。说真的,换成一般人心里多少都会介意,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估计转过头就把气撒在男方身上,可谁叫她遇上了自己呢?
她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龙泽西的过去,毕竟去介怀那段俩人未曾有过任何纠葛的过去实在不符合她的感情观,属于自寻烦恼的做法。
“哼,”龙泽西冷笑一声:“那我可真的要求神拜佛送走她这尊大佛了。”
被这样的人余情未了并不是什么好事。他现在的生活很好很好,不想再让她来破坏。
“话说,龙大,你们当年好歹是恋人啊,怎么能闹成这样?”
她是真的真的很难想象当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能让性格那么好的龙泽西现在一提到白净清就炸毛。
“宝宝,我当年……差点死在她手上!”
紧握着方向盘的手因为用力而发白,心底有一丝的恐惧还是控制不住。当年若不是醒悟得早,现在早已没他龙泽西什么事了。而她,竟还能在那样的情况下,泼他一身脏水,让他被好友误解这么多年。
死?这么可怕的字眼!她一直以为白净清只是做了某些比较变态的事的事,没想到却是攸关生命的大事,看来她把她想得太善良了些。
夏墨时看着他紧绷的下颚,心里微微地疼,拍拍他的手,安抚道:“龙大,没事的,都过去了,以后都会好好的。”
“嗯,”龙泽西腾出一只手来握住她的:“宝宝,在这件事情上我可能表现得没有风度,但我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去接纳那样一个几乎毁了他的人。
“我懂!”
是真的懂。面对一个曾经差点置自己于死地的人,心理上的压力和对此人的怨怼会使人产生过激的言行,这很正常。
龙泽西笑着看了她一眼,谢谢她的理解。
车子减速开进了桥底隧道,刚出隧道口,就有一道白影突然从天而降出现在车头前,龙泽西紧急刹车,因为惯性,两人都向前扑了一下。
“怎么了?”夏墨时拍拍被安全带勒得发疼的胸口。
龙泽西第一时间检查她有没有受伤,确定没有伤到才告诉她自己突然刹车的原因:“好像撞到了什么!你在车上待着,我下去看看!”
说着就先开了警示灯和示廓灯,才解了自己的安全带下车。夏墨时哪里肯让他一个人涉险,也解了自己的安全带下车来到他的身旁,龙泽西赶忙将她搂在怀里。
两人第一眼就看到了因惯性而被甩出一米开外的被撞物体。那是一只白猫,一只被人砍断了四肢的白猫。白猫已经死了,看样子在被撞之前就已经死了。因为他的车速并不快,并不足以将一只猫撞死,而猫是被人从桥上扔下来的……
龙泽西极具忍耐地深呼吸一口气,转头去看,桥上空空如也,目光所及之处都没看到什么可疑人影。
而夏墨时看着这样一具猫尸,心下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龙大!”
又来了!
“宝宝,上车,我们离开这儿!”
龙泽西紧绷着神经将夏墨时带到车里,替她系好安全带后,车子像离弦的箭一般驶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他有一种非常非常不好的预感,那个人又开始了。
隧道的尽头,有个人,阴冷地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勾起阴冷的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