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墨阳如今身体不行,由唐姨娘扶着,站在最后面,他心里五味成杂,百感交替,当初若不是自己鬼迷心窍,要灭妻宠妾,也许如今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祖母、母亲、爹爹……”费靖月挨着一一拜见,她今日回门,算是大喜事,家里可是热闹极了。
费墨阳想去扶她,又不敢上前,倒是费靖月,走到他面前,道:“爹爹如今身体可好些?”
费墨阳有些羞赫,但又激动,半天说不出话来,只喃喃道:“好些了,好些了。”
齐休離一直站在后面,眯着个眼睛,嘴角微微上扬,他免了费府一干人等的礼,道:“今日本王是费府的女婿,自当为晚辈。”说完他还深深的行了个礼,算是给足了费府一干人等的面子。
“回府去,回府去,都站在门口干什么?”长姚公主笑着说,顺道吩咐了丫头婆子,速速去准备。
众人刚进屋,就有小斯进来通传,五皇子携五皇子妃驾到。
费靖月与齐休離对视一眼,寒儿回来正常,怎的连齐休炎都来了,只是就算疑惑,来者是客,却也要笑脸相迎。
很快,齐休炎和费靖寒一前一后的踏进屋中,齐休炎还是那副温文尔雅,谦谦君子模样,而费靖寒原本是淡漠的脸,见到众人才扯出一丝笑容,她走向费靖月道:“恭喜姐姐了。”
费靖月见她欢喜,轻轻拉住她道:“寒儿,还好吗?”
费靖寒点点头,又转向众人,一一拜见后才走到长姚公主身边,轻轻拜下:“母亲”。
堂下一片其乐融融。
过了片刻,费靖喜也回来了,她如今可是王府的正经主子,费靖月回门这么大的喜事,自然是要回府来的,只是王悦还是不敢现身,和两个最有地位的皇子做了连襟,他是又欢喜,又头痛,他享受别人敬他,抬捧他,但他也知道,自己在二位皇子面前就是个屁,也是这个因素,他对费靖喜更是看重。
几个姐妹见面,有如隔世之感,从争锋相对,到相谈甚欢,经历了那么多事,如今的费府才算是清明府第,大顺上层世家。
饭后,费靖憔邀了二位皇子去书房谈话叙事,留下时间给女人们。
张氏乏了,和费墨阳一起回了别院,现在她两边住着,也是自由自在,安享晚年,这一切虽说是费靖月造成的,但这安详的晚年也是费靖月赐的,所以她也算是彻底想通,接受现实了。
费靖喜有些时日没有见到秦姨娘了,母女两欢欢喜喜的去了百花院,如今她在王家势大,就差生个小崽子,巩固地位了,所以每每回来,秦姨娘都会给她弄很多的偏方调理。
付轻柔身子弱,长姚便陪她回去休息了,剩下费靖月、费靖寒和梁凌雪则去了费靖的院子。
到了暖阁,姑嫂三人说开了话,梁凌雪逗弄着怀里的儿子鹏儿,那小子也是一逗就笑,虎头虎脑的样子像极了费靖憔,看得费靖寒原本闷闷不乐的脸也有了些许笑容。
碧渝端上几盘水果蜜饯,鹏儿喜欢吃,扬起小手指挥母亲,嚷嚷着也不知道说的什么,费靖月欢喜,如今哥嫂和谐,侄儿可爱,想起来,也不算辜负小靖月了。
费靖寒似乎没什么胃口,虽然有些许碎碎的笑容,但依旧看得出,她不太开心,费靖月捻起一块蜜饯递给她,她也摇摇头。
这时碧玺端了一碗参茸老火汤上来,这是齐休離要求费靖月补身子的,说是加了很多调理身子的好药材,就算是今日回门,也不能断了。
费靖月无奈的扶额,可还是端起来准备喝,突然却见费靖寒掩着面干呕起来。
她以为费靖寒有什么不舒服,却见她站起来往后退,嘴里干呕,原是闻不了那里老火汤的味道,费靖月见状,赶忙喝了擦擦嘴,让碧玺收拾了出去。
这会儿费靖寒才稍微好些,鹏儿被碧玺抱出去了,梁凌雪正替她顺着背。
“寒儿,你是不是有了?”
梁凌雪毕竟是过来人,一看这架势就猜到了七八分,月儿那碗汤是香浓扑鼻,一看就是好东西,但费靖寒却一闻到就干呕,这是孕妇才有的症状啊。
费靖月也走过来,拿起她的手拿脉,滚珠落玉盘,滑脉。
“寒儿,你有了。”
“真的有了?”梁凌雪最是高兴,这可是个小皇孙,若是个儿子,那就是皇长孙了。
皇家的规矩,若是正妃没有生育,其他侍妾是不允许生育的,所以五皇子没有子嗣,太子妃虽然已有生育,却只是个女儿,所以目前皇家还没有嫡出的长子,若是寒儿怀的儿子,这就是皇家的嫡长孙,可想而知这地位多么的高贵。
“寒儿,你知道吗?”费靖月已经将她扶到软榻上休息,梁凌雪二人围坐在旁。
费靖寒点点头。
“就上月小日子没来,最近又乏力想吐,听嬷嬷说,这像是怀孕的症状。”
“五皇子知道吗?”费靖月轻轻抚上她额头,问道。
费靖寒摇摇头,她原本就没有这样的设想,这孩子来的太不合适,让她有些抵触,但是抵触中又带着认命,认命中又带着希冀。
“不知道也好,五皇子侍妾颇多,如今月份还小,小心些总没大错。”梁凌雪有些担忧的说,费靖寒的处境,她这个做嫂子的也是知道的,寒儿性子如此单纯,真的不得不让人担忧。
费靖月沉默了片刻,道:“知道的人少是对的,但是一定要让五皇子知道,有的暗亏不能吃,我会让休離告诉他,他知道该怎么做。”
费靖寒原本就没有什么主意,自然是听姐姐的,虽然这场婚姻是她不乐意的,但是却也是不能反抗的,有个孩子也是希望。
姑嫂几个说了一会儿话,梁凌雪便离开了,鹏儿要睡觉了,剩下姐妹二人。
“姐姐.....”
“你是想问九皇子?”费靖月微微叹了口气,还是说起齐休桐的近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