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才完成冗长的仪式,终于踏入七皇子府。
这府邸是承顺帝刚命人修葺装饰过的,入眼便是说不出的富丽皇堂,连见惯宫中华丽的碧字三人都不自觉惊呼,看来皇帝对这双新人确实上心,这新府的装修一看就是花了大功夫的。
大顺的工匠确实有些手段,雕梁玉柱不在话下,连细微的瓦砾都做得尽善尽美。
七皇子府早就有一干人等在侯着了,等费靖月的马车到达府邸的时候,大家早就排好队伍恭恭敬敬的等着了。
“恭喜七皇子殿下,恭迎七皇子妃。”一众人们见势上前拜倒,气派非凡。
齐休離很是满意眼下的的光景,心中雀跃,从轿里亲自扶了费靖月下来,让喜婆背了进屋去,而他则去前厅与众位官家饮乐。看着喜婆背上的女子,他是大喜,有人却是大悲,但他二人却都未发现,只沉浸在这相守的喜悦里。
入了新房,只留下碧玺在屋中陪伴,碧溪和碧渝则去打点其他事宜,毕竟新入府,有的事情必须要交接清楚,免得出了什么纰漏。
今日仪式繁复,费靖月累得够呛,虽然齐休離一路照拂,但是一早就出来,身上带的饰品又复杂多样,绷了一天,她也感觉有些疲乏,趁着这会儿齐休離在前厅宴客,她也能清闲片刻。
碧玺见她疲累,轻扶她半躺在床边,心疼道:“小姐你今日可是累了一日了,这身上的服饰又不能脱下来,真真是有些乏,此时尚早,你且歇一会儿。”
若是往日,这点疲累费靖月也熬得住,但这几日确实事物繁多,光是嬷嬷的教习就费了不少功夫,嫁入皇家,又是正妃,规矩多的来记也记不住,精神也是有些匮乏了,她点点头,靠在软枕上,眼轻轻的合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费靖月恍惚听见碧玺在叫她,她睁开眼睛,只见碧玺一脸慌乱,嘴里急道:“小姐,快醒醒,外面走水了。”
走水了?外面怎么会走水,这可是齐休離的府邸,难道是府上的奴仆不小心?
看费靖月疑惑的表情,碧玺又继续说道:“听说是婆子烧炭,不小心将干草给烧着了,就在我们主院旁边,奴仆们大多在前院帮忙,这里只剩些婆子丫鬟,怕救火不及,便来请小姐暂避。”
费靖月微微蹙了蹙眉,但还是在碧玺的搀扶下站起来,打开房门。
门外站着一个小丫头,正在来回踱步,看起来很是焦急,见费靖月开门,迎了上来,请了个安道:“公主快随我暂避一下吧,这里离火场太近,怕伤了您。”
见费靖月没动,她又继续道:“我叫红菱,在府上做洒扫,因为事发突然,只得委屈王妃移步了,火势已经控制住了,待得灭了火,公主再过来,不会误了吉时的。”
碧玺正要开口,却感觉费靖月拽了拽她衣袖,便止住了话头,费靖月开口道:“既然走水了,也是特殊情况,那本宫便随你前去暂避。”
那个红菱倒也熟门熟路,带着她们穿过走廊,往西院的方向走去,她转头看过去,好像主院那边确实冒着烟,红菱一路催促,她也没能细看。
拐了几个走廊,到了一间房,里面燃着明灯,红菱道:“公主便在此处暂待吧,奴婢这就去看看情况。”红儿说完便匆匆离开了房间。
费靖月打量着房间,嘴角略略上扬,轻声道:“就这么迫不及待?新婚夜就打算搞出些事来,但是谁会怕呢。”
“小姐,你的意思是?”碧玺听出费靖月话里的意思,有点着急,忙道:“小姐,那我们要不要通知七皇子?”
费靖月坐了下来,撩起垂在面门的珠丝,对碧玺道:“你也不用急,事情自然是一步一步的发展的,你且耐心些,在这里等着便是。”
碧玺知道费靖月已经有了主意,也安静下来,静静的坐在一旁,费靖月从腰间掏出一张丝绢,又从头上取了一只珠钗,就着桌面,戳了一些小洞,摸起来除了有些糙手,其他的看不出异常。
她将丝绢随手扔下,从怀里掏出一只圆筒递给碧玺,悄声在她耳边耳语几句,碧玺接过圆筒放入怀里,郑重的点了点头。
不到片刻,红菱果然回来了,她福了个身,道:“公主,火已经扑灭了,所幸烧得不大,此时一切都已经安顿好了,还请公主移步,殿下派人来传话,马上就要过来了。”
“嗯,那便要快些了。”费靖月随她起身,往主院方向行去。
一路上,费靖月与红菱聊着闲话。
“你这丫头倒也机灵,在府上做了多久的事了?”
红菱楞了一愣,抬眼望了费靖月一眼,又马上垂下头去,低眉顺眼的道:“奴婢刚到府上做事。”
“红菱,这路好像有点不对啊?”碧玺突然出声问道。
红菱眼皮不自觉的跳了一下,但面上没有露出什么不妥,乖巧的回答道:“刚才我们来的时候走的近道,这会儿怕那些灭水的奴仆冲撞到公主,我们行的是远道。”
费靖月点点头,不再言语,跟着她往主院行去。
行了大概一刻钟,远远便可看见新房门口挂的大红灯笼,红彤彤的喜字极其晃眼,红菱快步走到门前,伸手去替费靖月推开门,此时屋里的灯已经熄灭了几盏,看起来有些昏暗,碧玺想要过去将灯点亮,红菱突然出声道:“这红烛怎么燃尽了也没有人来换,奴婢这就去找婆子来换,公主先休息片刻,殿下眼看就要到了。”
费靖月颔首表示知道了,便让她下去,待她走后,碧玺愤恨的道:“这府里看来也不清明,这丫头一看就包藏祸心,不是好东西。”
费靖月笑了笑道:“也不尽然,且看事态如何发展吧,让你做的事情你可做好了?”
碧玺点点头,回道:“都是按小姐吩咐做的,一会儿就等着看好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