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忽悠过去了,但是,长久以往也是不行,得想个解决的方法或者找藏爱亲协商一下,否则不说自己母亲弟弟发不发觉自己的落魄,就是自己长期这么煎熬下去,身体都未必能吃得消。
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啊,刘裕都不敢想,就现在这个情况,如果自己倒下,刘家该怎么办?
又是一天重复着昨日的动作与忽悠,夜晚时分,刘裕心事重重的步出母亲的房间。
一狠心,一咬牙,决定今晚不再等待藏爱亲的来唤人了,而是主动出击,自己过去敲门质问为何不派人来寻。
当脚步跨过院门之时,刘裕又犹豫了,现在自己过去敲门质问,就着藏爱亲的为人,会理会于他吗?有可能会以此为借口来给我一顿二十大板吧?要不今晚还是将就再等等?
想着,刘裕又心生怯意,退了回来,再次来到昨晚躺着点那个阶梯坐下,暗叹了口气,沮丧不已。
想家了,人在无助之时,最是思念家的温暖。
刘裕抬头望着夜空,这轮明月千年不变,变的只是这个社会,在这里人如蝼蚁,命如草芥,何曾能感受到为人的尊严?
就隔着一座屋子而已,现在却如同横跨着一整个银河,怎么都是飞不过去。
刘裕左右看了一下,发觉藏府今日已经将所有的喜字红联全部给扯下,没有了些许喜庆之意,或许,在人家藏府的眼里,看着这些东西就是一根刺吧?扎在他们心里的刺,怎么看都不顺眼,毕竟,所嫁之人非自己所愿,身份低落尘埃,已经沦为了整个建康城的笑柄了吧。
刘裕坐在台阶上,都感觉屁股都发麻了,依旧没人来唤,便又由坐改为躺,看来又是一个风餐露宿的夜晚,明日,明日一定要去寻藏爱亲给我个说法,否则,这口气当真是难以下咽。
“咚咚咚咚”,府门外,打更人路过,好似十分随意的的敲了几下,跟着蚊子般大点声音不知道在叫唤着什么。
刘裕却是不理会这些是什么意思了,或许敲几下,就是代表几更吧?睡觉睡觉,明日好有精
力找人算账。
“侍郎大人,夜已四更,今日需要去唤二姑爷过来吗?”昨日伺候刘裕洗漱的侍女立在门口轻敲了一下房门询问道。
房中依然灯火明亮,藏爱亲坐于一几案之后写写画画着,旁边已经是一堆的废弃纸张,闻到门外侍女的声音,笔间停顿了一下,又是无奈的将这页写满字的文件给画掉。
“不唤。”藏爱亲不悦且带着些许烦躁的声音回道。
门外听闻之后,便又回归了宁静。
再呆了一会,藏爱亲觉得自己也写不出个什么东西,便看了一眼躺于床上到藏爱阙,见她也是未睡,双目无神的遥望着屋顶,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顿时心里竟然有点羡慕。
自己若是也能如爱阙一般任性,敢爱敢恨,不开心就生一下闷气,无那家国之事所烦恼,便不得不说,这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奈何,藏府,晋国危在旦夕,终究还是要有人来担起这份责任。
“爱阙,要不你去寻一下刘裕过来?”藏爱亲步到床边轻语道,但是藏爱阙却是没应她。
“你名义上到丈夫,多少关心一下?”
“你不会安排他住在客房吗?”藏爱阙幽幽的转过身子不理会藏爱亲:“你明知道,他住在这里不方便,何必强求,搞得彼此都尴尬。”
“那李皇后要是知道了你我乃是以演戏而敷衍于她,你要如何应对?”藏爱亲反问道:“原本我们就与二皇子敌对,若是他们以此责难我们抗旨不尊乃是造反,怎么办?”
“那是你考虑的事,我不考虑。”藏爱阙沉默了一会,还是嘴硬的顶了回去,但是心里多少也是有点牵挂。
看着藏爱阙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藏爱亲暗叹了口气,唤道:“静音。”
“在。”门口的侍女恭敬回道。
“去唤二姑爷回来,明日按着习俗,是回娘家之意,去唤他回来休息一下,明早领他去洗漱一番,换个新衣服,虽然我们均住在藏府,但是该有的礼数还是
要有的。”
侍女听闻,应诺一句,便要离开。
“等等。”藏爱亲突然又唤道,然后思索了片刻:“还是我自己过去看看吧。”说着,便反身穿上了便衣,反正现在也毫无思绪,倒不如出去转转,看看自己这个便宜妹夫在干嘛。
出了院门,不到片刻,藏爱亲便来到了刘裕所在的院子,手提灯笼,一眼便看到了在台阶上熟睡了的刘裕,这家伙还真是不挑地方。
步进刘裕,藏爱亲突然狭蹴一笑,提着灯笼就在他仰躺着点脸上晃了一圈,突然的刺眼明灯和靠近脸盆的火烛热量一下子便惊醒了刘裕。
卧槽,不会是着火了吧?刘裕赶紧睁眼一看,见四下宁静,乌漆嘛黑的,只有一人提着灯笼在他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阙姐?不,大姐”刘裕迷迷糊糊的道,然后赶紧摇了摇头,清醒了一下。
“擦擦你的口水,都要讲我藏府的台阶浸湿了。”藏爱亲笑道。
刘裕听闻,立马反应了过来,赶紧抬起衣袖抹了一下,看到藏爱亲亲自来叫他,刘裕多少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
“你倒是舒服的很。”藏爱亲打趣道。
刘裕不好搭话,傻笑了一下。
“对了,问你个问题,你怎么区分我与爱阙的?好似你见我俩没几次,就这次迷迷糊糊的才认错,其余时候,倒是比一般人要认准的多啊。”
“气息不一样吧。”刘裕如实回道:“而且,第一次见,我就发觉了你不喜银饰,衣物均是男子的仕子服装,耳垂之处也没有耳洞,这点倒是明显与阙姐经常带着一对银环不同。”
“你倒是有几分机灵,但是,你有一点说错了。”藏爱亲笑了一下,道:“其实爱阙也不喜银饰,只是被人误认为是我多了,内心不舒服,以为活在我的影子里面,便去打了耳孔,带了银环,告诫众人以示她是她,我是我。”
刘裕一听,愕然了一会,这倒是符合自己那白捡媳妇的个性,是个好强到了倔强程度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