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y……”林秋末想了想,停住了口,试探着问道:“叶星移?你,你叫叶星移。”
“叶星移?”床上的人儿默默重复着叶星移这个名字,这一回确实一点反应都没有。
林秋末的神色黯然。
她这回是全部都忘了吗?
虽做好心理准备,林秋末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她再次失忆这件事。眼眶有些微红,他站起身来,想去问问温蒂医生yilia的情况。
把所有的都忘了,这对她是好事,还是坏事?
但他走了两步便走不动。
林秋末回首一看,发现小丫头的手不知何时抓住自己的衣服下摆。她抿着唇瓣,清澈的瞳仁里泛起一层慌乱的波纹。
“怎么了?”林秋末细声问她,拍吓到了她。
“你别走。”叶星移的言语中带有明显的依赖,她拽着林秋末衣摆的小手更紧了,嗓音也带了一点颤抖,“我,我怕!”
林秋末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心底更是难过。
之前她失忆虽然忘记了一些事情,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完全像个小孩子一样。
他抬手拍了拍她脑袋,哄道:“乖,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听话啊!”
叶星移咬着唇瓣,心里惶恐不安。她脑子里现在一片空白,所有的一切她来说都是陌生且危险的。
唯一能让她心安的就是这个她醒来第一眼看到的男人。
他身上有很亲切的味道。
她不想让林秋末走,可又怕他生气,不要着急了,内心再三挣扎,最后还是松开了手 。
叶星移迫不及待地约定道:“那,那一定要早点回来,不要丢下我。”
林秋末看着她,郑重地点了点头,说:“嗯,我一定会回来的,不要担心。”
“嗯!”叶星移点了点头, 这才露出醒来的第一个笑容。虽然它微不可见,且虚无缥缈,却让林秋末心里好受很多。
林秋末想了想,再房间里找了找,竟真的让他找到了纸笔,他把东西塞给叶星移说:“乖,你随便画点什么,等你画好了,我也就回来了。”
叶星移接过纸笔,听话地画了起来。
林秋末看她沉浸在画画里后,才离开。
他先去温蒂医生那里聊了很久,出来的时候,漂亮的眼睛里水光艳艳。他站在温蒂医生的就诊处外站了好久,才收拾好心情。
回叶星移的病房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亮着手机屏幕写着“江蓠"两个字。江蓠是林秋末工作室的合伙人,也是他的好朋友。认识的人都戏称江蓠是林秋末的蓝颜知已,但总被江蓠给怼回去。
总之是个很豪爽的女人。
她和叶星移应该能合得来?
林秋末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想法,随即他笑着摇了摇头,接通了电话。
电话里明显带有江蓠特色的御姐音传了过来。
“林秋末,你死哪里去了。画展,画展,你不要告诉我你忘记画展的事了。”
林秋末汗颜,他真的忘了。
这几天事情太多了,他的心思都在叶星移的身上,差点忘了自己还有一个画展要办。
“上帝,我就知道你忘了!”电话那头的江蓠不禁扶
额,好在自己早就料到这些,画展的事情,她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只差他的画了。
林秋末听到她说画展的事情已经被江蓠办的差不多了,由衷地赞扬道:“果然是江姐,只要你在,没有办不成的事!”
江蓠撇了撇红唇,她才不会那么轻易地被他哄弄,开口说出自己来电的目的。
“得!你别高兴的太早,现在人家画廊来要画了,你在日期截止之前,能拿的出几幅?”
林秋末算了下时间,估摸着说:“两幅没问题。”
江蓠不禁再次扶额,说:“好吧,我这里也出两幅也够了,你赶紧来工作赶工,不要到时候连一副都出不了。”
“好,我尽快敢回来。”林秋末忙答应了。
电话里沉默了一下,江蓠知道自己不该问的,但是控制不住自己开了口。
“秋末,你,你最近都在忙什么?都快一个信息没见你来工作室了。另外师父那边又打电话过来催了,问你什么时候愿意回国。”
林秋末淡淡道:“没忙什么,师父那边,我会解释的。”
江蓠听他语气,便知他不愿意多聊,便也默默住了口。
“谢谢你,师姐!”林秋末突然说。
“谢什么,我挂了,你赶紧回来。”江蓠急急忙忙地挂断了,又怕聊太久会让林秋末听出自己的心思来。
每次林秋末称呼自己师姐,说谢谢之类。江蓠就忍住在想他是不是再试图跟自己划清关系,想到这些,她总忍不住难受。
跟江蓠通过电话后,林秋末的情绪也整理的差不多了。
他一走近叶星移的病房,叶星移就察觉到了,笑眯眯地望着他,说:“你果然回来了!”
林秋末走到床边,说:“让我看看,你画了什么?”
叶星移听话地将画好的画给他。
林秋末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叶星移敏感地察觉了,慌乱地说:“怎么了吗?你生气了吗?”
林秋末没料到她变成如此敏感地察觉别人心思的变化,忙深呼吸调整好情绪,问叶星移:“你这画的是谁?”
“是你啊!”叶星移理所当然地回答。
她笑的不好意思地说:“因为时间不够,我只画出了一个大概的轮廓,等我把脸补上,你就能看的出来了。”
林秋末握着画的手指收紧。
那画里的人哪里是他,背影站姿和姿态,虽然脸还未完成,但他明显能看的出来是沈风鸣。所以她这是拿自己当沈风鸣来对待了吗?
可看她的神情却也不像,似乎是认定了画的是自己。
林秋末内心再次复杂起来,他讲画放到一边的床头柜上,对叶星移说:“你也累了,不要再画了,下次再说,好吗?”
叶星移还想画的,但她敏感地察觉林秋末似乎不高兴她画了,便乖乖地点了点头。
林秋末扶着她重新躺好。
“乖,你再睡会儿。”
叶星移却不肯闭上眼睛,她问:“你是不是要走了?”
林秋末惊讶地看她,说:“我有工作要忙,忙完就回来陪你。”
叶星移摇头,两只小手紧紧地抓着被子,眼睛再次变得湿漉漉的。
“我等你睡着在
离开,等你醒了,我就回来了。”林秋末哄道。
温蒂医生说她像在刚出壳的幼鸟一般,十分依赖自己第一眼见面的人。
他最好要顺着她,避免她会再次爆发。可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做,这次画展牵涉到两国的艺术文化交流,他需要认真对待,这也是他为何久居国外的原因。
不然已他的本事在国内,才能获得有更好的发展。这也是为什么他的师父国画大师赵黎世老先生表示理解他,却总是催着他回国,更近一层楼。
叶星移只是摇头,可怜巴巴地望着林秋末。
她这个样子,林秋末怎么也没有半点就这么离开的。
两人僵持许久了,林秋末先败下阵来。
他说:“那这样吧,我去问下医生,看你能不能出院,要是可以的话,我带你一起,好吗?”
叶星移听到可以出去,忙点头答应。
她不满地耸了耸鼻子,表示自己不喜欢这里的味道。
林秋末看她这可爱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也算终于理解了,什么是甜蜜的负担。
此时,同一个城市的另一处。
沈风鸣坐在一间装修明显有中式风格的诊所里的唯一一张旋转椅上。他姿势优雅瞧着二郎腿,剪裁良好的西装勾勒出他锻炼得解释完美的身形。
他的一个胳膊支在旋转椅子的把手上,修长如玉的手背撑着下巴,下巴的线条笔直而凌厉。
薄唇紧抿着,鼻梁高挺,黑曜石般的眸子此刻微阖着,眼睛的方向是望着百叶窗外的,可窗外什么都没有,唯有一株稀疏几个爷子的梧桐树。
jacky猜不到二少再想什么,可看着这样的二少,心里不禁赞叹, 原来东方的男人也可以这么性感帅气。
二人坐在那就像一副油画般,这破旧的诊断都变得高档起来。
他真想把这一幕拍下来传到网上,绝对可以引来花痴的金发妹子,他可以乘机那啥!
只不过地上要是没有一具已经已经俨然死透的尸体就更完美了。
jacky美滋滋地想着的,突然感觉一股冷意从尾椎骨爬上来,直袭他的脑后勺,吓得他一个激灵,身体也不由哆嗦了下。
他忙将目光从死尸上移开,打破房间里的寂静,冲沈风鸣道:“那个二少,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这人的身份太干净了,什么都查不到。”
沈风鸣终于动了一下,他收回目光,冷冷地看向jacky,但没有说话。
jacky被看的直冒冷汗,勉强支吾道:“二少,您,您看着我作甚?”
他一个老外从没离开过自己的国家,竟莫名地冒出了川普,有点搞笑。
沈风鸣的目光依旧冷冷的,再jacky差点奔溃之前,才缓缓开了口。他问:“小叔怎么说?”
他指的是沈云清。
jacky松了口气般忙回答:“沈先生请您相信他,他保证会给你一个交代。”
沈风鸣点了点头,又问:“让你找的那些人,都来了?”
“是!他们都在门外候着,要让他们进来吗?”jacky环视了一圈有点小的诊所,地上还有具尸体。他有点担心人站不住。
“让他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