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带着她一块去野炊,去那些山景秀丽的地方,散散心,净化净化灵魂,而且还半强迫式的带上了她的绘画工具,让她重新画画。
美其名曰:平心静气,留下美好回忆。
春末夏初,惠风和畅,微风拂拂,山林间的枝叶生得嫩绿,地上的草地繁花似锦,还有彩色的蝴蝶在不远的地方摇摇曳曳。
叶星移站在花架子面前,手里抓着一根画笔,有些呆滞的望着眼前如画的美景,眼角余光瞄到沈风鸣躺在格子布上,一边吃草莓,一边看书,阳光落在这个被时光眷顾的男人身上,为他镀上一层温润绅士的气质。
这也太悠闲了吧?!
发现叶星移的眼神,男子从地上一跃而起,扑过来挂在叶星移身后,蹭来蹭去,还往叶星移嘴里塞了一颗草莓。
看她画的画说,“我老婆就是有才华,画的这么好,简直是灵魂画手。”
说完还扭过脖子,低头就要亲上了,艺术大师已经条件反射一歪头,于是位置就偏了,落在了嘴角。
男子嘴巴啧啧了一声,显然不太满意,扣住叶星移,往自己的方向拉,上来就要狠亲一顿。
叶星移拼死抵抗,看到不远处那些情侣,还有家庭纷纷投过来的目光,只觉得的简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你干什么?还不快住手?在大庭广众的,有病吧!快撒手!”叶星移用力的把自己的头往后。
但是后脖子上卧着的那只大掌,却将她往相反的方向用力的拉,沈风鸣憋着笑,居高临下的看着叶星移皱成一团的小脸这一时刻,拒绝道,“我不撒手,除非你亲我一口,不然我就在这里把你亲晕。”
嗯,简直无赖到极点!
叶星移顿时脸烧得通红,也是不明白,沈风鸣为什么要搞年轻人那一套,想想他们的年纪都多大了,她只觉得自己好像回到十几岁的时候。
迫于淫威,又不想丢脸,于是只能快速的趁别人都不注意时,快狠准的朝沈风鸣人脸颊边啄了一口。
沈风鸣不满意,趁叶星移不注意,就把她按倒……
板着脸,叶星移有些精疲力竭的回到家,跟她相反,沈风鸣反倒兴致盎然,一路上一边开车还一边哼歌,对于自己脸颊边的红印,一点都不在意。
回到家,叶星移下车进门,一点都不想搭理某个人。
某人却还兴冲冲的跑到她面前,拿出手机翻了又翻,“我想跟你去,你最想去的地方,这些应该都还是你最想去的吧,我们……”
已经四天了,叶星移望着沈风鸣悠然自得的样子,听着他的嘴巴得吧得吧,只觉得自己要炸。
沈氏集团,这么大规模,却被晾了四天有余,沈风鸣直接关机,也根本不允许任何人来家里找他,直接就撒手不干,也不知道现在乱成什么样?
而沈风鸣却一点都不关心,只陪着她到处玩耍?!
干脆一巴掌伸手,叶星移抓着沈风鸣
的脸,往后按,“我告诉你,沈风鸣,你明天必须回公司,不然你以后就只能睡书房!”
说完,房门直接在他面前狠狠的关上,而且还咔嚓上锁。
沈风鸣顿了顿,唇角高扬往上仰,叶星移冷酷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你要是敢用钥匙把门打开,我就走人,不在这住了!”
刚刚要扬上去的嘴角,立刻恢复原状,抿成一条直线。
看来叶星移是真的动怒了,沈风鸣环着手臂,侧身靠着墙壁,无奈的摇头轻笑,在经过睡了一晚上书房的经历,他第二天二话不说,还是回了公司。
亲自目送他离开,叶星移才真正的松了口气,可她不知道的事,沈风鸣就算回了公司,也不安全,基本上什事都不干,就算干也只是跟那些股东对着干。
一不小心就把公司搞得更加乱,那些股东知道沈风鸣是故意的,却不敢正面对着干,于是就只能把怒气转移到叶星移身上,在背后把她骂的不像样!
只说叶星移是个狐狸精,女色误国,居然搞得沈风鸣在自家公司作威作福,大肆破坏!
沈风鸣似乎就要跟那些股东过不去,尤其是当日跟叶星移过不去的陈总,针锋相对,一步不让,经常在各种场合让他们下不来台,一时间就得罪了不少的股东。
随着时间推移,这些股东的忍耐力几乎达到了濒临崩溃的点,他们忍耐着沈风鸣的针对,只觉得对于他们来说,沈风鸣的许多举动都仿佛脑残,极其的不正常。
最主要的跟沈风鸣以前雷厉风行冷静自持的行事作风,截然相反。
都说沈风鸣很宠自己老婆叶星移,还是个气管炎,但这也太不理智!
难道就为了给叶星移出气,沈风鸣就可以在公司内部作威作福,任性妄为了?
这公司可不是沈家一家的公司,他们股份再少,也还是股东!
他们有人权的!
当他们忍到极限,终于有人动作。总裁办公室的门被砰地一声猛然推开,外面的小助理一脸惊慌失措,转回头来望着沈风鸣小心翼翼地说:“沈总抱歉,我没有拦住……”
“没事,你出去。”沈风鸣淡淡地转过身,从落地窗玻璃前缓缓地走回座位坐下,他姿态闲适,单手搁在桌子上,好整以暇地望着来人,“堂叔,你找我有事儿,打个电话就可以了,何必亲自来一趟。”
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阴着脸,气得哼了一声,毫不客气地瞪着他道:“我要是不来,你得把咱们家给搞翻天了是不是?”
果然是来兴师问罪的。
沈风鸣轻轻地摇了摇头说:“公司的业务,自然有我。堂叔,你这话说的,会不会管的太多?”
他说话才是真的不客气,立刻就憋得沈岩脸红脖子粗,好半天都吭不出一个字来。
看沈风鸣这么一副还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沈岩急得怒吼,“好,沈风鸣,我除了是沈氏集团第二大股东,好歹还是你堂叔,你怎么也得把
我放在眼里吧?”
沈风鸣点了点头,修长的双腿交叠微微侧过来,对着沈岩缓缓地说:“我自然是尊重堂叔的。可是也要看针对什么事情,如果是公司运营上的问题的话,那我无可奉告,也没有义务听您的。”
“风鸣,你怎么忽然变成这样?”沈岩不可置信地瞪着他,表情很是痛心疾首,“难道你非得把我们沈氏集团毁于一旦,你才开心是吗?”
他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沈风鸣微微昂高了头,用眼角余光睨着他,又缓又慢地说道:“败坏公司这么大的帽子你怎么能套在我的头上,在省市不是有更多的人需要为这个骂名负责?”
听沈风鸣说的意有所指,面无表情。沈岩也有些发怵,刚刚来的煞气这时已经削减了三分之一。沈风鸣见他说不出话来也失了兴趣,慢慢转过身背对着他说:“没事的话就请堂叔您出去吧。”
话还没说完就要被赶走,沈岩没有达到让沈风鸣转换的目的,无颜去面见其他股东,因此定了定神,又骂道:“风鸣,就算你说她是你的老婆,也是我们沈家的媳妇,但她犯了错就是犯了错,你怎么可以因为儿女私情,就搞不清楚大是大非。你这样做,怎么对得起沈氏集团上上下下付出心力的员工,还有我们这些外省市鞠躬尽瘁的老将?”
恐怕最后一句,才是他真正要说的吧。沈风鸣双手环抱着胸口,扭过头望着他说:“我不觉得我做的任何事情有与沈氏集团背道而驰的地方,如果堂叔觉得我做的不对,那就是您心长偏了,眼睛也不好了,人也老了要退休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沈岩立刻警惕起来,惊疑不定地望着沈风鸣。
沈风鸣朝着他凉薄地笑了笑,眼神深不见底,“我说什么?堂叔您不是应该很明白?我们同样姓沈,但是您的心却跟了别人,如果堂叔不行了,最好是赶早退位让贤,还能保住晚节。”
沈岩哗然变色,僵直得立在那,忽然被沈风鸣那深邃无波的眼神戳成了筛子,似乎整个人都被看透了,顿感浑身恶寒,背后冒冷汗。还没反过神来,就已经被沈风鸣扫地出门,“没事的话就别老是来我面前晃。堂叔,我很忙,还请您见谅。”这软话硬话夹杂着说,瞧得沈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气急败坏地出去了。
那些股东纷纷围上来,不停的低声问,“怎么样怎么样?劝的怎么样了?有没有转换的余地?”
沈岩气得脸红脖子粗,阴阴地望着这群怂恿他过来劝说沈风鸣的人,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一甩手转身就走了。他没什么好说的,不仅没劝成功,还被那没良心的兔崽子反脚踢了一蹄子。碰了一鼻子灰,真是里子面子都丢光了,而且沈风鸣刚刚那似是而非的话,令他心头大惊失色,现在都慌慌的无法安宁。
沈风鸣刚刚那话意有所指,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没训斥晚辈成功反倒被晚辈威胁了一通,沈岩黑着脸回去,越想越不对味,几乎夜不能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