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拖延一些时间,她还特地挑了个费时间的轿子坐着,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少在段府待着。
但就算再怎么慢,也终于还是在段府门上停了下来。
看着那府邸上面高高挂起的牌匾,不知怎的,段小贝突然有种眩晕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在心里抗拒着这里,还是因为这太阳的原因。
这时,里面突然的走出了一个老者,那个老者见着段小贝过来了,貌似很是恭敬上前,但视线却是往里面瞄去,没看到想看的那个人,顿时眼里划过一抹鄙夷。
"管家不用再找了,王爷他没有过来!"段小贝非常的能够明白管家这是在看什么,无非就是想看看陌君画有没有跟她一起回来。
"王爷没来啊!"管家把视线从较里收回,貌似疑惑的看着段小贝。
然而,下一刻。
"放肆!"段小贝还没来得及发作,宝蓝就率先忍不住了,"主子现在已经是正儿八经呢王妃了,管家你怎么不行礼?还是说如今主子九王妃的身份不值得你这个管家来行礼?"
管家貌似一惊,赶紧的赔罪。
但却是在同时给门后的一个小厮使了个眼色,那个小厮便赶紧的朝着里面奔去。
段小贝见状,冷笑。
这管家就是左幼清养的一条狗,三朝回门,只怕是左幼清唯恐会发生什么变故,所以让管家在这里守着。
左幼清要是得到了不只她一个人回来的消息,只怕是早就等在门口,做足姿态了。
"宝蓝,我们进去!"段小贝冷声道,有点视死如归。
走过前庭,段小贝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段府并不算奢侈,也没有华丽的建筑,这一点倒不是段承临穷,主要是明面上的功夫得要做足。
当朝丞相,文官之首,油水肯定是不少的,但若是家里过了,就会让某些眼红的官弹劾,搞个贪官的名声那就不好了。
正厅,眼见就要到了...
而这时,募然,头顶一盆水突然浇了过来,段小贝和宝蓝两个人顿时被淋了个透心凉。
"你们怎么回事?不知道主子现在身份不同吗?怎么可以这样?"宝蓝气愤的指着那个泼水的嬷嬷,正整个人都颤抖着。
"呦!悠儿回来了?这是怎么了?谁泼的水?难道不知道悠儿如今是九王妃的身份了吗?谁这么大胆?"突然,左幼清夸张又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只见一个穿着大红色衣裳,看起来风韵犹存的妇女出现在了门口。
"二夫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宝蓝一见到左幼清真的是忍不住了。
"小贱蹄子,我在和王妃说话,谁允许你个贱婢**来的?"左幼清脸色一变,伸出手就想打宝蓝。
"啪!"巴掌声响起。
"二娘可是满意了?"段小贝摸了摸自己的脸,冷笑着看着她,不管她在外面再怎么样,在段府她永远被认为是他们想欺负就能欺负的。
而并不是她不想反抗,而是她反抗了,她的娘和弟弟在段府绝对不会好过,所以就算她再怎么愤怒,再怎么有办法整死左幼清,她也没办法动手,一旦动手,她敢肯定,左幼清会把一切都算在弟弟和娘的身上。
"谁让你不躲!这可怪不得我。"左幼清收回手,揉了揉,看着她,冷笑。
"听说九王爷没和你一起回来?"左幼清貌似漫不经心的问着。
"回二娘,王爷说他没来!"嗯!其实是被她搞得!若不然就算是拖她也要把陌君画那厮给拖过来。
本来吧!她是准备了一大堆的要跟陌君画那厮好好说话的,可那厮太欠揍了,她忍不住。
"为什么没来?"左幼清厉声质问。
她最讨厌的就是'二';这个字,所以一直希望慕容敏敏死了,她好名正言顺的坐上相府夫人这个位置,只是那个慕容敏敏太聪明了,居然一直在与她虚与委蛇,这也是她为什么越来越看慕容敏敏母女三人不顺眼的原因。
"九王爷说他没空。"段小贝心里的小人唉唉的叹了口气,是她不好!陌君画那厮现在摔到了脊背,正躺,哦不,是趴在床上呢!都这样了,自然是没办法再来了。
左幼清再继续冷着声音问,"听说洞房那天,九王爷没和你圆房,可有这事?"
新房里没有听出动静,而白喜帕没有血迹,这可是整个九王府都知道的事情,她也只需派人去打听就知道了。
"二娘的消息可真灵通。"段小贝扯了扯嘴角回道。
左幼清冷冷地问,"丢脸,这般丢我们段府的脸!你今天还有脸回来?"
从头到尾,这问话都是左幼清这个二夫人一个人的声音。
可想而知,这段府里,她娘亲慕容敏敏该是有多么的没地位,被欺压。
说得了事,作得了主的,坐在最上位的那个女人就是左幼清,相府的二夫人,从来不是她的娘亲慕容敏敏。
至于段承临,她就不相信这二夫人的一番问话不是他默许的,她段小贝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她娘亲这个正牌的相府大夫人居然坐在原本属于左幼清的位置上,见状,段小贝美眸一冷。
慕容敏敏似乎是察觉到了段小贝的目光,看了她一眼,终究是莫不关己的低下了头。
段小贝此时心里真的是对慕容敏敏有些失望了。
她原本以为慕容敏敏'坚强';起来了,却不想还是这般的无用,懦弱。
原来她也只是有时才会有勇气跟左幼清对着干,一旦左幼清手段更加强势了,她就退缩了,段小贝对于慕容敏敏这性格当真是...无奈的紧。
段小贝此时身上有些狼狈,衣服,发髻都湿透了,滴着水,却也没见慕容敏敏询问过一句。
如果慕容敏敏真的是她的妈妈,只怕她早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样的母亲真的是不如不要的好。
而幸好,她不是,段小贝现在也不过是在替原主尽责任而已。
"你跟我进来!"说着,段承临就率先起身,朝着后堂走去。
后面,左幼清看了一眼段小贝,神色阴沉,莫名。
书房,段承临站在桌案前。
"如何?令牌找到了吗?"
段小贝垂眸,低眉顺眼的道,"王爷他防备心很重,悠悠至今都没有办法接近王爷。"
不是没有办法接近,而是她根本就没有特意接近陌君画,她可没那么傻,那个男人深不可测,她还没有必要去老虎头上拔毛,硬要去拔毛的后果她可承担不起。
她只想着某天那九王爷能赐她一封休书,她就感恩戴德了。
至于这段府跟她有毛关系?
不过,最好还是想办法将她那个美人娘亲和便宜弟弟给接出来,这样她也好安心的去过她的自由日子。
"是吗?"
"是!"段小贝严肃地点头,眼底一片真诚。
"罢了,九王爷深不可测,你才刚到他身边不到几天,自然是难以接近他。"段承临似是相信了她的话,"悠儿,你要记住你与段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是!女儿记住了。"屁!老娘才不会去找死呢!老娘的日子还长着呢!怎么可能让一个与她没有关系的段府给牵连在一起。
"很好!"对于段小贝的乖顺,段承临很是满意,"今日你是要留下来住一晚还是要回去九王府?"
"悠悠今日就不留下了。"段小贝说道。
"也好,你回去好好琢磨该怎么从九王爷那里将令牌拿来。"段承临点头,也只是认为段小贝是想早点完成他交给她的任务,并没有多想。
如果段小贝知道段承临此时心里的想法,肯定会无语。
她只不过是单纯的不想留下来看人脸色,没想到居然让段承临那老头子误会了。
只是似乎天不遂人愿,陌君画那货居然到相府来了,段小贝想要回去的的事就这么搁置了下来,因为最终回不回去的决定权在陌君画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