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北柠，你特么就是个疯女人！”上官柳敢怒，也敢言。
“那也比你好！”休息了一会儿，黎北柠有了体力，坐直了身子，回怼，“老禽兽！”
禽兽就禽兽，还老禽兽？
上官柳想也没想，伸手就抓住黎北柠的肩。
因为坐直滑落的被子，因为肩膀被牢牢抓住了不能及时把杯子拉回来……
黎北柠身上一凉，向下看。
上官柳觉得手感甚好，也往下看。
注意到上官柳的目光，黎北柠故意挺了挺，问他，“好看吗？”
上官柳冷哼：“在医生眼里，那也不过是两坨肉。”
“那你背过身去别看啊。”黎北柠一脸凶悍。
“稀罕。”上官柳嗤之以鼻，依言转身。
黎北柠见上官柳是真的转过身去了，忙从另一侧下床往卫生间跑。
嘭一声关上门，黎北柠腿软地滑坐在地上。
在冰凉的地砖上坐了一会儿，黎北柠才勉强扶着旁边的洗手池站起来，忍不住咒骂：“果然是老禽兽！”
想到自己还给傻兮兮地哄着老禽兽喝了一盅的十全大补汤，黎北柠就想扇自己两巴掌。
她现在这样的情况，不就是自找的吗？
好在这是医院，为了方便那些腿脚不灵便的病人，每个卫生间都配备了固定的冲澡座椅。需要时，从墙上翻下来就好。
黎北柠在卫生间慢吞吞地洗澡。
上官柳趁这个清净的时候给苏母回电话。
“阿柳……”苏母哭哭啼啼告状，“阿御不听话，他要气死我啊！”
不知道是刚才被黎北柠扇了一巴掌，还是怎么了，上官柳有些烦躁，口气有些冲：“苏御什么时候听话过？”
那就不是个听话的人。
苏母一愣，她的阿柳一直是好脾气的孩子，怎么今天脾气这么大？
“阿柳，你心情不好？”苏母问。
“没有。”上官柳不想多说，转移了话题，“苏御做了什么？”
“他的那个女人怀孕了。”
上官柳震惊了，“怀孕了？”不敢置信。
就他所知，苏御和江一朵结婚没多久，这就造人成功了？
“阿柳，你说苏御是不是被那个女人下了降头了？”苏母越想越觉得是，“本来今天是约好了要见面吃饭了，我倒要好好看看那个是什么样的狐狸精，把我好好的阿御迷得晕头转向的……”
上官柳算是听明白了前因后果，换位思考了一下，他觉得苏御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虽然他对江一朵的观感并不好，但母亲委实过分了一些。
卫生间的水声断断续续的，上官柳想着想着，又开始听水声。
低头看了看时间，那个疯女人进去很久了，该不会是把自己淹死了吧？
苏母见上官柳迟迟不吭声，有些不开心，“阿柳，你在听吗？”
“嗯。”答得心不在焉。
“你那边是不是有人？我刚才听到女人说话的声音了。”苏母警觉。
阿御已经被不知道哪里来的野麻雀下了降头，阿柳如果再有什么事，那不是拿刀子剜她心上的肉嘛。
上官柳只想挂电话：“妈，我这里有点急事，回头在说。”
确实是急事。
正常洗澡是不会淹死的，但那个疯女人可不一定。
挂了电话，上官柳就去捶门，“黎北柠，你好了没？我要上厕所。”
“催什么催？”里面传出一声怒吼。
好的，没淹死。
上官柳转身看了看床上的一片狼藉，走到门边，透过门缝看了看，果然又是上次那种锁。
他打电话给上次那个开锁的人，给了高价，让开锁的人快来。
刚打完电话，卫生间里传出喊声：“老禽兽——”
当场，上官柳想破门而入掐死黎北柠。
见没有人搭理，过了一会儿，黎北柠又喊：“上官柳——”
还是没有人应。
黎北柠拿干毛巾捂住胸口，门开了一条缝，探出头去看。
头刚探出去，就看到地上一双男人的脚。
抬头，撞上上官柳似笑非笑的脸。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喊你，你怎么不回答我？”
“你那是喊我吗？”他叫老禽兽吗？
黎北柠道：“你不是老禽兽是什么？我现在腿还软。”
上官柳笑了，“说明我肾好，所以，黎大小姐以后可别给我炖汤了。”
她就是和上官柳逗着玩儿，没想到一不小心就把自己赔进去了。
以后，她要是再搞什么十全大补汤，她就把自己手剁了！
“你去找件衣服给我。”
上官柳挑眉，“不去。”
黎北柠拉开门，就要抬腿踹上官柳。
上官柳也没避开，直接手一捞，捞住了黎北柠的腿。
冷不防被拎住了腿，黎北柠整个人后仰，急忙抱住面前的上官柳才没摔得四仰八叉。
黎北柠虽然疯，但是身子极软。上官柳有些舍不得放。
只是，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
上官柳把人推回卫生间，找了件自己的干净的短袖给黎北柠。
黎北柠往身上套了以后才想起来重要的事情——她没有内衣内裤！
地上的内衣内裤她肯定不会再穿。
“你把那些都捡起来扔到垃圾桶里啊。”
开锁匠在门外说锁马上要开了，让里面的人不要站在门边，以免误伤。
黎北柠催促上官柳。
上官柳难得的好脾气，依言照办。
“把我的手机拿给我。”黎北柠又提了新要求，“我让人送衣服过来。”
黎北柠拿到手机，当着上官柳的面，就嘭一声无情地关上了卫生的门。
咔哒。
还上了保险。
上官柳想踹门，卧槽，他什么没见过？再说了，能发生的都发生了，至于这么防他吗？
开锁匠打开了门，露出憨厚的笑容，“谢谢惠顾，200元。”
上官柳付完钱，喊了保洁阿姨过来收拾床。
保洁阿姨看了眼床，心中了然这里发生了什么。
再上官柳的时候眼神就变了：看着挺好的一个男青年，怎么生病了还这么不知道节制？
被子掀开。
床单上有一摊红色。
保洁阿姨看到了一愣，上官柳看到了也是一愣。
保洁阿姨继续手脚麻利的收拾。她什么没见过？做保洁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第一次就把床糟蹋成这样的。
上官柳走到卫生间门口敲了敲门，“出来，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