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我说的话没有错吧,你仔细想想,你能给阿铭带来什么,如果但凡有一方面能帮的上他,那以后你们的事情我再也不会去管......”老爷子目光幽幽,略带深意的目光扫向姚贝。
他这句话无疑给姚贝又一沉重的打击。
现实是残酷的,唯有在此时她才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
但可怕的是,要她一个人去面对,并且去承认,然后没有任何办法去解决。
这就是老爷子的目的吗,让她认识到自己的卑微,认识到自己的渺小?
呵,他做到了。
“爷爷,您这么说就不对了,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依靠过任何人?”
“您凭什么认为没有企业联姻,楚氏就会逐渐走向衰落?”
听到这里,楚铭忍不下去了。
他可以被爷爷责罚,也可以接受爷爷的责骂,但他不能允许姚贝的心里出现一丝动摇。
两人好不容易在一起,他不能再让意外发生了。
“混帐,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么和爷爷说话了,你的礼貌呢,你的教养呢,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楚老先生,礼貌是建立在双方都有的基础上,您觉得您这样做,合适吗,难道仗着您是长辈,所以可以为所欲为了?”
这一声质问,令老爷子顿时说不出话来。
沉默了半晌之后,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阿铭,你就是这么由着外人和爷爷说话的,我白养了你二十多年!”
饶是老爷子身体硬朗,也经不住这样的刺激。
很快,老爷子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二哥,你太过分了!”
这时,楚铭的身后忽然冲出去一个身影,赶忙扶住了楚老爷子。
“芯儿?”
“你......”
“今天爷爷要是出了事,都是你和这个女人害的,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她是谁?”
楚芯的话令姚贝心里不是个滋味,她敏锐的觉得楚芯的出现或许会改变她和楚铭之间的一些关系。
“是我堂妹。”楚铭小声的姚贝耳边嘀咕,随后赶紧冲上前,也扶住了老爷子。
“我去给您拿药。”
“不用,你这个不孝子,白眼狼!”
老爷子根本不听楚铭的话,一把将他推开,索性别开头不再看他。
这样的气氛令楚铭顿时不舒服起来,可他也明白老爷子的脾气爆,这种时候若是来硬的,以老爷子的性格,可能会更迁怒于姚贝。
左右为难之下,楚铭只好先离开。
临走时他瞥了一眼楚芯,叹了口气道,“照顾好爷爷......”
“哼,用二哥你说?”
楚芯皱着脸,压根没有打算和楚铭好好说话。
但楚铭并没有心思计较,他今天的做法也实在是......
“走吧。”
他终是带着姚贝离开了。
“对不起......”
踌躇了许久,姚贝心里还是过意不去。
回想她今天在楚家老宅的表现,可她心里忍不过老爷子那么对楚铭.......
也不喜欢别人拿她的家世说事。
“这句话应该我和你说。”
踩下刹车,白色捷豹缓缓停了下来。
“是我无能,连这么一点小事也处理不好......”
“这怎么能怪你呢,本来就是有人有心拿这件事做文章,只能说我们能都是其中的受害者。”
叹了口气,姚贝终是想明白了。
不该用别人的错误来折磨自己。
这样不正中了司凝雪的下怀。
“只是,你和楚爷爷的关系......”
“没事,等过两天我去赔罪就好了。”
楚铭嘴上这样说,但姚贝明白,他心里还是介意的,只是当着她的面,并不想表现出来而已。
恍惚之下,两人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突然开过来的大卡车。
“啊......”
一声惊呼,那辆白色捷豹被顶出老远,然后两人便在围观的人群之中昏了过去......
“你们终于醒了!”
叶泽川长出一口气,刚才守着两人的时候他都快急死了。
“发生什么事了?”
捂着疼痛的额头,楚铭的视线似乎也模糊了一些。
“你还说,你到底怎么回事,停在半路做什么,不知道躲吗?”
“嘘,小声点。”
瞥了一眼紧闭双眼的姚贝,楚铭放低了声音,“别让她听到了。”
“是不是又是因为她?”
看着楚铭这反应,叶泽川敏/感的猜测,这件事一定又与姚贝有关。
“和她无关,是我自己的问题。”
“阿铭,因为她你摊上的事情够多了,难道还不够吗?”
“你说话小心点,虽然我们是兄弟,但我不允许你这么说姚贝。”
忽然,楚铭的目光变了,不再柔和,甚至带着一些严肃。
“好好好,我不管,以后你出事也别跟我说。”
他是闲的,替楚铭操这份闲心,关键人家还不领情。
“老爷子已经够让我心烦了,你就别跟我找麻烦了。”
叹了口气后,楚铭还是解释了一句。
他可不想泽川这小子也和他闹掰。
而此时,姚贝也同样睁开了双眼,只是,她并没有立刻翻身,而是假装扔在昏睡的状态,因此两人的对话也都被她听进了耳朵里。
尤其是叶泽川的态度,令她清楚的认识到一件事情。
原来家世背景是那么的重要,尤其是对于楚铭这种大家族来说,有着她理解不了的家族利益。
为了楚铭好,她的确是该离开他的......
可她心痛,更舍不得。
一滴无声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可也仅仅是一滴。
哭又能怎么样?
叶泽川坐了没一会,便也离开了,在这期间,姚贝终是“醒了”过来。
只是,她的神情冷漠,态度更是说不出的一种疏离。
“你刚才是不是听到了?”
“没有。”
“还说没有,如果没有,你会是这种态度吗?”
“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姚贝大吼一声,然后拔掉枕头,不管不顾楚铭的呼唤朝病房外跑去。
她跌跌撞撞的身影在拥挤的人群中显得格外显眼,可她还是像没有看到别人的白眼似的,仍旧向前冲去,直到一个空地才停了下来。
周遭陌生的一切终于让她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曾几何时,最紧密的关系也变成了令她最头疼的问题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