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刘延大刀挥动,呐喊道。
“啊!”护卫队员跟着一齐呐喊,同时盾牌手抽出钢刀,盾牌侧后伸出两杆泛着幽光的马槊,槊兵侧后则有短矛伸出护持,短矛手身侧还有刀盾兵贴身护卫。
马上鸳鸯阵主要战力是队率和四名马槊手。
骑兵小队仿佛是一支普通利箭突然变成了狼牙箭,露出牙齿,狰狞可怖。
“杀!”梅成已经红了眼,大吼着平端铁矛,向着官军最前方的那位银甲少年刺去。
即便刚刚受到标枪突袭,但他们还有二十骑,他自信,以二敌一,拿下这些似乎训练不足的官军应该问题不大。
“开!”刘延怒吼一声,挥刀格开梅成的铁矛。
“噗!”孟坦的加长马槊已然穿透梅成的身体,将其挑了起来,向前砸去。
梅成身后的黄巾骑士还没来得及起动,便被刘延一刀削了脑袋。
骑阵瞬间穿透黄巾骑士,马速并未减少,仿佛刚才一战不过是顺路而已,留下一地残肢死尸,十余名黄巾骑士已然毙命。
那些头裹黄巾的步兵还在努力向这边奔跑,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副渠帅已然一命呜呼,鸳鸯骑阵瞬间就给了他们一个迎头痛击。
训练有素、配合默契的鸳鸯骑阵,冲杀一盘散沙、精疲力竭的黄巾步卒,简直就像虎入羊群、砍瓜切菜一般,又如冲锋艇劈波斩浪,黄巾军如浪向两边裂开,纷纷躲避,避之不及的全部成了蹄下亡魂。
直到战马冲势减缓,刘延这才带着骑阵绕了一圈,但并没有直接返回,反而再次加速冲向了另一支从嵩山大营中出来的黄巾队伍前部。
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把两支黄巾队伍都惹毛了,让他们直接冲击五行阵,免得他们集中优势兵力进行集团冲锋。
这么做主要原因还是荡寇军训练不足,而且人数太少,组成五行大阵的只有一千多人,根本挡不住上万人的集团冲击。
嵩山黄巾冲在最前面的是杨奉和杜远。
他俩都想争夺聚在嵩山的黄巾军指挥权,因而也都想抢首功。
当然他俩也有一样的缺陷,那就是人数较少,每人麾下五百多人,除了主将外基本没有多少骑兵。
穷有穷的好处,也使得他们主将不至于远离主力部队,只能一个劲地催促步兵加快速度。
“渠帅你看!”杨奉旁边一名拎着开山大斧的骑将突然大声道。
就见一队官军已经冲到里许之外,看那方向似乎是从葛陂黄巾那翼过来的。速度极快,如离弦之箭。
“来者何人?”杨奉放慢马速大声喝道。
“来人止步!”杜远也大吼道。
“射!”冲来的官军骑兵中,为首那位银甲小将突然大喊,骑阵中十余支标枪倏然飞出。
里许之地对骑兵而言,不过是转瞬即至而已。
“冲!”就在标枪射入黄巾步卒之中时,骑阵已经冲到近前,那马槊、短矛泛着冷冷的寒光,上面还挂着未干的血迹,马速太快,奔行间气流吹得兵器上血迹向后流动。
“啊!”
“啊!”
……
杨奉身后一片惨叫声响起,想必这轮标枪雨造成不小的死伤,但他来不及回头去看,因为敌人已经冲到了近前。
刘延也不搭话,两军交锋,特别是骑兵对冲,哪会有那么多废话,举刀向着一个貌似头目的黄巾骑将劈下。
杨奉举刀便挡,就觉刀身传来一股巨力,险些让他长刀脱手。
就在此时,盾牌后突兀地探出一支铁槊,向着他的左肋刺去。杨奉魂飞天外,暗叫一声完了,想要回刀去挡已然来不及了。
“当!”突然斜刺里伸出一柄大斧,铁槊正击在斧头之上,发出震耳欲聋的一声巨响,交击之处火花四溅。
那拎斧骑将不由得一怔,这支骑队到底是什么高端的配置?怎么随便一个槊兵就会有如此大的力气?
刘延却并未停顿,带着队伍直接从杨奉身侧冲过,眨眼间长槊、短矛、刀盾就往杨奉和那使斧的将官身上招呼了十余下。
两人从未见过节奏如此迅速的攻击,一时有些手忙脚乱,好在全部抵挡住了。
但旁边的杜远就没这么好运气了,还没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早被呼啸而至的刘延一刀削了脑袋,等他身体从马上坠落下来时,已经多出了几个血窟窿。
后面的黄巾虽然人数较为集中,但也是一冲即散。
刘延也不恋战,带着鸳鸯骑阵绕到侧面向本阵返回。
“弟弟啊,我的好弟弟,哥哥给你报仇来了!”梅乾抱着梅成的尸体放声大哭,“所有黄巾兄弟听着,冲啊,为副渠帅报仇,抢到的所有金银粮食,我梅乾一粒不取,全部分给大家,冲啊!”
“冲啊!”葛陂黄巾挥舞兵器,呐喊着追向“逃走”的官军骑兵。
“嵩山的弟兄们,为杜渠帅报仇啊,冲啊!”杨奉一看杜远死了,杜远手下五百来号人群龙无首,立刻乐了,以报仇之名大喊着鼓动这些军士冲锋,而他带着本部人马紧随其后。
返回之时,刘延的速度并不快,免得将黄巾军落得太远,失去追击动力。
即便如此,三四里地,也是转眼即到,五行大阵门旗分开,刘延冲入阵中。
此刻刘延一身素甲溅满点点血迹,仿佛寒冬腊梅,朵朵绽放,给他更填了一种英武之气。
“启阵!”刘延大吼一声。
旁边的山坡上,张辽在望远镜中全程观看了刘延带着护卫队冲阵。
他的心始终提到嗓子眼,但看到自己的少年主公冲阵斩将,从容返回时,不由得心中暗赞一声,
“真少年雄主也!”
“德远将军稍加历练,必成无敌之将、国之栋梁!”陈宫由衷赞叹道。
“有没有眼力架?”张辽白了他一眼,不屑道,“我家主公现在就是无敌之将、国之栋梁好不好!”
说完不由得挺了挺胸脯,将望远镜交给陈宫,“机灵点,一会儿别忘了摇动红旗发信号。”
说完,张辽猫着腰往旁边的树林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