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辛苦了。”看到虎家军这样的情形,王老虎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动与难受。
打仗哪有不牺牲的,从营地里看过去,从一开始山东来的时候六七千人到现在的这点人数,王老虎知道自己的损失已经过半,他问道:“现在虎家军还有多少人?”
冯升答道:“回公子,算上伤病员,现在虎家军有二千五百三十四人。”
王老虎心里咯瞪了一下,虽然自己早有准备,战争的残酷无法想像,但已经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像之外,“战争呀战争。”王老虎感慨道,“不过,现在好了,蒙汉的战争结束了,我们也可以回家了,今天大家就好好地睡上一觉,提心吊胆的日子已经 过去了。大家好好休息,冯升,让大家到我房里来。”
冯升等主要人员来到王老虎房内,在他离开他们的日子里,这些人还是坚守着,这不免让自己有些感动。
大家还没坐下来,王彪就说道:“公子,你回来就好。”
“王彪,我在草原时,也是常常想起你们,担心你们。”
“有些人见公子不在,想散伙。”王彪道。
“公子,我们也是随口说说,你可不要当真。”
这也是人之常情,树倒弥逊散,王老虎不在了,这些人当然要另谋出路。“我不怪你们,一路来,你们跟着我出生入死,我也没能给你们个正式的名份。”
冯升道:“这次与蒙古一战,我们损失了几千人,这次回山东或是杭州,公子有没有想过要重新招兵买马?”
“大张旗鼓的肯定是不搞了。”王老虎道,“这二千多人由杨不群和雷英红带回山东,等我在杭州准备好,就让他们也回到杭州去。”
一听到王老虎说起他们,不少人都低下了头去,王老虎一看这情势不对,在房内搜索了一下,也不见杨不群的人,便问道:“杨不群呢?”
冯升答道:“他在伐州城的时候战死了。”
战死了?失去了几千虎家军,王老虎都可以承受,唯独失了杨不群,他心里面这种失落不好说,他轻声地问道:“他是如何战死的?”
“当日晚,伐州城被蒙古大军攻入,杨不群等人奉命阻击大军,在混战中被蒙古人一箭射中后背。”冯升道。
“尘染,后来又怎样了?”
王尘染道:“杨不群背后受箭,是我亲自给他做的检查和治疗,他受箭部位十分敏感,入体又深,箭虽拔出,但感染严重。公子,原谅我没能救助回杨不群的性命。”
“公子,王尘染已经尽力,杨不群在服用了药丸之后,坚持了十多日,他在走
之前很想再见公子一面,这是他最后的心愿。”雷英红哭着脸道。
王老虎失去了一员爱将,心里满是伤痛,但人死不能复生,“我知道你们都尽力了,没想到我去了一趟草原,就让自己终生遗憾,也给不群留下了终生憾事。”
“那山东?”冯升问道。
“虎家军就由万娘和山海豹带回山东。”安排好了人员,其他人退出,房内就只剩下冯升和王彪。
冯升轻声地说道:“公子,我觉得有件事要与你说。”
“什么事?”
“当初蒙古大军攻陷西阳城的时候,是在夜间,攻破伐州城的时候也是在夜间,在絮州城,也曾发生过这样的事,夜间蒙古人突然来袭,并且他们都是这样攻进城里来。”
“你是怀疑大明将士中有奸细?”王老虎问道。
“蒙古大军攻进城里的时候,往往是在离虎家军最近的城门。”
王老虎若有所思地道:“你是怀疑我们虎家军中有奸细。”
“杨不群就是在夜间蒙古大军攻入城门的时候,前去阻击,被蒙古人用乱箭射死的。”
“查了没有?”
“事出突然,我还没有查清。”
“如果离开战场,回到杭州或是山东,要查出这个人就更难了。”
“到时我让特工去查,如果他是混入我们虎家军的奸细,他一定会有其他苗头。”
这句话是对的,既然是混入了虎家军,他就会有与别人不一样的精神状态,只要他再次行动,特工马上就会发现。
几人正在商量,房外有虎家军来通报:“公子,营外有个女人想要见你。”
“女人,什么女人?”王老虎问道。
“是个蒙古女人。”
蒙古女人,也就这样两位。王老虎道:“你去请她进来。”不过,他也在寻思,天都这个时候,而且天色已深,有什么时候事非要今天晚上说。
虎家军道:“公子,这女人看上去很凶,你可要当心。”
很凶的蒙古女人。
冯升听说是有女人来找他,便要出了房去,同时还将还想呆在房内的王彪也拖了出去。
来王老虎房晨的不是公主,是那个王老虎还不知姓名的蒙古女人,看着她一脸的凶样,还有红着的眼睛,道:“你这是怎么样了,长久没有见过相公,太激动了,眼睛都哭的这么红,还是因为明天要回草原,不肯走?”
蒙古女人看着眼前开着玩笑的王老虎,并没有说话,她的眼里已经充满了怒火。
没有回话的蒙古女人,王老虎也不勉
强,他转过身去,想给蒙古女人泡杯水,在蒙古草原,王老虎也许很久没有喝过绿茶水,他给自己杯里放了些绿茶,给另一个杯里放了些野菊。
只听得背后有呼呼声,王老虎这样的身手,怎么会不知道有人从背后袭来,他刚取起了杯子,听到呼呼的声音,忙转过身来,只见一把明晃晃的短弯刀向王老虎一刀刺来,王老虎一把侧过身,并向外跳了几步,道:“你来是客人,我正亲自给你泡水,没想到你却用刀砍我。”
蒙古女人没有回答,又是一刀朝王老虎砍了过来,王老虎再次一躲,手中杯里的水并没有洒落下来,短弯刀再是一劈,蒙古女人的眼中,充满了愤怒的表情,她一步一步地朝向王老虎,步步紧逼,王老虎边躲边道:“你这个女人,疯了吗?看到我,像是看到仇人一样,你是想杀了我吗。”
蒙古女人不说话,只顾自己,她向着王老虎再进反手刺来,王老虎手擒杯子,闪到蒙古女人的身后,右手举杯,对准女人的嘴巴,将杯子递进了她的嘴里。蒙古女人像是恼羞成怒,一把拍开含进嘴里的杯子,杯子里的菊花茶被推翻在地,杯子发出夸啦的响声,菊花花瓣散落一地。
“你来真的。”王老虎道,“都见着你的相公,你应该高兴才对,怎么像是着了魔一样,这么不讲理。”
王老虎说话的时候,蒙古女人已经又一次取刀劈来。“疯了疯了,你跟大汗一样疯了。”王老虎边退边躲,在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之前,他不能采取强硬的措施。
“我说,你是女人,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你究竟是哪根筋搭住了,我是王老虎,你看清楚了。”
这个时候,蒙古女人说话了:“我杀的就是你!”
态度 很坚决,难道他被大汗同化了。那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如果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蒙古女人说服,他这样的能力可以去开个传 销组织。
王老虎小心地应对着,一来要躲开她迎面而来的弯刀,一边还不能伤着她。
这时,虎家军又来通报,看到蒙古女人刺杀王老虎的情形,忙抽出刀来,想上前帮忙。王老虎道:“一边呆着,我们只是在切磋武艺。”听到王老虎这样说,虎家军只得收起刀来,他对王老虎道:“公子,又有一个蒙古女人来找你。”
又有一个,这个蒙古女人,已经够让他对付了,再来一个,还不知会整出什么幺蛾子,王老虎边躲边回应道:“就说我睡了,让她明日再来见。”
“可是,公子,她说有重要的事。”
重要的事吗?该不会和这个疯女人一样,来杀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