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得知安玉的死讯有些不敢相信,如今还有谁敢杀她呢?可当尸体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不得不信,当即放声大哭,誓要找到凶手替安玉报仇。
一口一个“玉儿,你死的好惨……”至此众人才明白,原来这平安公主果真是南宫安玉,她并没有死,也就是说国舅爷指正南宫离杀害南宫安琪的罪名并不成立。
一切都是谎言。可现在南宫锦已经是皇帝,众人是敢怒而不敢言,不过悠悠之口毕竟是难堵的。
正哭着,有卫士来报,说是在现场找到了一物,郑氏忙命人递过来看,原来是一方心性玉佩,血红色的玉佩上面纵横交错着一些暗纹,打乱了它原有的美丽。
“锁心佩,是她。”
郑氏一把从南宫锦手里抢过玉佩狠命的摔在地上,目眦欲裂。
“咚”的一声,玉佩掉落在地上,应声而裂。南宫锦准备伸手去接,却晚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玉佩掉落在地上。
“好你个柳瑶,没想到你还没死,竟然敢杀害哀家的皇儿,我要你给哀家的皇儿偿命。”
郑氏一面气的咬牙切齿,一面吩咐人四处搜查柳瑶,一个角落也不放过。
不多时侍卫领命回来,“回太后,陛下,臣已经带领宫中的侍卫将皇宫搜查个遍,都没有发现凶手的踪迹。”
郑氏问:“所有的地方都找过了么?”
侍卫答:“都找过了,除了……”
“除了哪?别吞吞吐吐的快说。”
“除了幽堂。”
郑氏眸子寒了几分,射出两道阴狠的光芒:“不错了,肯定是在他那,被他藏了起来。”一面又吩咐人道:“来人,随哀家去拿人。”
“慢着!”南宫锦叫住众人,上前两步,站在郑氏面前道:“母后不可,我们现在刚尚未不久,若是对先皇苦苦相逼的话,恐会落人诟病。”
“难道玉儿的仇就不报了么?”郑氏邪撇了一眼南宫锦,“哀家知道你不喜欢你这个姐姐,恐怕你现在还不定心里怎么高兴呢,不过,玉儿是哀家的亲生女儿,这个仇,我不能不报。”又喝道:“你让开!”
南宫锦气结,难道你的心里只有一个女儿不曾?
“母后还且息怒,安玉毕竟是我的姐姐,只是我们现在也没有证据张明一定是先皇藏了柳姑娘,倘或找寻不到,那这个罪名朕如何担待的起?”
郑氏冷笑一声,道:“这个罪名由哀家来担就是了,倘或众人怨恨,都冲着哀家来好了,不与你有半点干系。”又忙道:“我们走。”
这边郑氏领着人浩浩荡荡的朝幽堂赶去,那便柳瑶已经见到了那人口中的‘主人’
“是你要见我?”
柳瑶看着面前站着的萧泌,一脸平静。
萧泌笑了,道:“不是我要见你,是他。”说着让开了身。
柳瑶瞧去,依旧是那个熟悉的背影,这是有多久没见了,为什么看上去竟那么陌生?
“你还好么?”
南宫离转过身,怔怔的望向柳瑶。萧泌见了,默默地走开,而孔笙早就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个保镖好像有些不称职。
“我很好!”柳瑶答,面上看不出悲喜。
南宫离嘴角微微一弯,显出一抹浅笑,“你来这里只是为了要杀安玉么?”南宫离其实是想问,她还记得她的仇恨么?她可还恨南宫平,疑惑着是他。
柳瑶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她只答道:“是,人我已经杀了。”末了又道:“恐怕一会儿追兵就会过来,我想我该走了。”
南宫离苦笑一声,轻轻的问道:“你与我还有可能吗?”
南宫离问的问题自己都感觉很傻,他心里非常清楚的,不是吗?可他就是问了,只求柳瑶能给他一个答案,一个微小的,不可能存在的答案。
柳瑶笑了笑,“我们已经不可能了。”又道:“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么?你爱的人已经不是我了,而我爱的人也不是你了。你想要的只不过是不甘心而已,我已经给了你答案了。”
南宫离道:“你怎么知道我爱的不是你。”
柳瑶瞧了一眼萧泌离开的方向,“这还用我说吗?”
南宫离急急道:“我与她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至于孩子……”南宫离说道此处突然顿住了,孩子是怎么来的已经不重要了,说再多,解释再多,也都是苍白的,事情已经发生,再解释又有什么用呢?
转口道:“我们之间真的已经不可能了么?”
他再次问,柳瑶也再次回答他,“你要尽的是一个父亲的职责,你现在所爱的难道你自己还不清楚么?你已经爱上萧泌了啊!”
南宫离一怔:“她说的是真的么?可我是什么时候爱上萧泌的呢?”
脑中回想着一个画面:
萧泌本没有指望南宫离会回答她,但这一次她错了,南宫离很快便回答了,“没有,你如果不狠毒恐怕你就不是你了。”
人总是会在经历一些伤害后才会丢掉善良,如果一个人经过了伤害那她还有一颗善良的心,就证明她伤害的不够深。
萧泌笑了,为南宫离的一句话。南宫离丢下手里一直握着的冰块,上前揽过萧泌,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肩头,不是因为喜欢,也不是因为怜悯,只因为南宫离看到了那一双眼睛的背后沾满血泪的微笑。
本就是同病相怜的人,在这寒冷的冬日里,在那繁华的闹市中,两颗心相互安慰着。
思绪停在这里,心里不禁问自己,难道是那个时候么?
柳瑶一直盯着南宫离,并没有去打扰他,过了好久才开口:“你我都已经有了结局,只是你真的要让自己这样吗?我知道你有这个能耐。”
她还是懂他的,只是他们现在只能是朋友了。
“听说你们已经夺取了绥城,下一步你们有什么打算?”
柳瑶做了下深呼吸,想南宫离都自身难保了,还在担心着她,心下不由欣慰一笑。
“走一步看一步吧。”
柳瑶又问,“你呢?有什么打算?”
南宫离正准备开口,眼前一晃,孔笙已经站在了两人面前。
“该走了!”
柳瑶也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回头道:“子离,后会有期!”
子离!她叫他子离。
南宫离有片刻的失神,待他回过神来,眼前已不见了柳瑶的身影。
“哐当”一声,门从外面被人狠狠的撞开。
当郑氏看见南宫离背着双手,潇洒的斜躺在榕树下的时候,不禁更加的恼怒了。
“南宫离,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窝藏罪犯?”
南宫离不紧不慢的饮下杯中酒,带着不羁的笑容,漫不经心的道:“谁在吵嚷?闹的朕头疼?”
郑氏怒道:“道了现在你还跟哀家装糊涂,说,你把柳瑶藏在什么地方?”
“大胆,谁让你跟朕这么说话的,这里还没有你撒野的份儿,朕敬重你是父皇的宠妃给你面子,可不等于就容忍你在朕的面前放肆。”
“哈哈哈……”郑氏大笑,“都这个时候了,难道你还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么?你现在已经是阶下囚了,还对哀家颐指气使,你不觉得好笑么?”
南宫离冷笑一声,“是么?可朕怎么记得,朕现在是太上皇。难道这个身份不够么?”
郑氏一怔,随即又哈哈大笑,“太上皇?那只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
南宫离懒得跟郑氏废话,因为现在还不到时候,换了语气道:“对哦,朕都忘记了,南宫锦现在才是帝王,朕只不过还是有名无实而已。既然如此那你们便搜吧,看朕到底有没有窝藏逃犯?”
“算你识相!”郑氏冷笑一声,“来人给哀家搜!”
“慢着!”南宫离道:“你刚才说犯人是谁?”
“柳瑶!”郑氏说着好像看好戏一样盯着南宫离。
可是郑氏失望了,她并没有在南宫离脸上看到任何表情,有的只是玩味。
“柳瑶不死已经死了么?若是她在朕的宫里,朕怎么不知道,朕记得她当时死的时候,朕还伤心了好一阵呢?你们是亲眼见她杀人了,还是怎么了,就那么肯定是她么?正好我也想见她,若是你们找到了,带来让朕也见一见,一叙相思之情。”
郑氏蒙了,难道这南宫离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待会儿,哀家就让你见见!”郑氏说着一挥手,那些侍卫便闯了进去,挨着房间找。
南宫离在身后道:“若是你们没有找到,那朕是不是就可以告你们犯上作乱之罪?”
这边郑氏正派人搜查南宫离的寝宫,那边柳瑶带着孔笙东穿西拐,专捡僻静的小道行走。
“狗洞?”孔笙有些无语,“你所说的办法就是钻狗洞?”
柳瑶看着孔笙好笑的点点头,“对呀,现在是半夜,用白天那个方法自然混不出皇宫,各个宫门都已经上锁,不从这里走,别处都无路可走,要不然就等着被抓。”
孔笙黑着脸,抱臂道:“要钻你钻,我不钻。”孔笙嘴角抽了抽。
柳瑶摇摇头,叹了口气道:“那我可不管你了,我先走了。”说着弯下腰趴在地上,从狗洞里钻了出去。
孔笙铁青着脸,谁知柳瑶真的撇下他钻了出去。
正犹豫着要不要钻,前面已经传来了脚步声。
孔笙一狠心,学着柳瑶的样子钻了出去。
“以后若是见了月儿不准对她提起今天的事情?”
柳瑶点头不跌,忍着笑道:“不就是钻了狗洞么?想当初我与安琪……”
安琪!柳瑶突然住口不敢往下说。
“我不管你们以前如何,反正要让人知道我堂堂七尺男儿钻狗洞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喂,你听见没有?不准对任何人说?”
“……”
柳瑶不耐道:“晓得了,再不肯与任何人说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