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刺客活动越发猖獗,他们不仅刺杀大将军身边的侍卫,甚至刺杀钦差、军人,甚至是封疆大吏,按这样发展下去,刺客刺杀这些忠于朝廷的门派的人,也不是不可能。
眼前这人,便是一个刺客!
而且是刺客中赫赫有名的七大刺客组织之一——毒蛊刺客!
那姑娘接着道:“请问众位,整个炎国之内,有谁,能比大辽州的毒蛊刺客更懂得配制毒药的道理?所有药粉,我只要一闻,便知道是什么东西。那天你用了二钱鬼火草,一钱生骨粉,一钱四象花粉,十钱北辰膏,用灵力催熟,给那孩子喂了下去,我说的没错吧?”
王重楼每听这姑娘说一味药,脑门上的冷汗便下来一分,等这姑娘说完,王重楼几乎已无法站立。
“你给这孩子喂的,乃是杀人于无形的剧毒。你的心何其歹毒?”
王重楼大骇:“你、你可有何证据?”
姑娘冷笑道:“是你自己说的,这个世界上,只有强者才有话语权。弱者告哀乞怜也好,兴词告状也罢,没有人会关心。你要是想让别人相信你,打赢我再说,你敢吗?”姑娘冷笑道:“你这位弟子的小命现在攥在我的手里,你再想组成什么‘灭妖游龙阵’,不可能了!”
其余十二位弟子听完这位毒蛊刺客的话之后,都吓得魂飞魄散,根本无心作战。而且,此时他们军心已乱:如果王重楼真的如这位毒蛊刺客物所说,是视徒弟为棋子的人,那么他有什么可追随的?他们本以为,他们是为了维护白象观的正义才站出来替师父战斗的!
王重楼回身望了一眼身后的弟子,冷笑道:“原本我也没想靠他们。”
王重楼这句话的意思是,他要自己迎战这位神秘的毒蛊刺客!
王重楼没有别的办法,自己苦苦经营了这么多年,只是为了夺得许丹青的“代观主行事”这样一个权力。他的计划不允许被破坏,尤其是不允许被一个凭空出现的不明人
物破坏!
他要战。
王重楼抽出腰间长剑,剑尖冲着毒蛊刺客。
毒蛊刺客没想到王重楼面对如此巨大的实力差距也敢迎战,于是冷哼一声,双臂抱在一起,侧身对着王重楼,显然是没有把这位化灵低等境界的人放在眼里!
王重楼猜对了:刺客为了方便刺杀,他们的本命武器更多的是暗杀工具,而遇到堂堂正正的对决的时候,他们却没有趁手的兵器可用。王重楼有本命武器,那刺客却没有,这能缩小两人在实力上的差距。
王重楼如鬼魅一般,突然冲向毒蛊刺客!
姑娘的面罩遮住了她的表情变化:她微微一笑,身上却并未有多余动作。
王重楼的剑如闪电一般刺向姑娘的咽喉!
王重楼从小练剑,从未练过其他兵刃。他的剑以快闻名!
许丹青的铁胆快,却也不如王重楼的剑快!
然而那姑娘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下巴微微上翘,露出了好看的脖颈,似乎是为了方便王重楼刺进去一样!
当剑尖触到那姑娘面罩的一刹那,王重楼便知道,即使对面是化灵巅峰,这一剑的力量,也足够刺穿她的脖颈!
然而,只一瞬间,王重楼感到莫名地手痒,痒到他忍不住想扔掉剑!
当剑尖触到那姑娘的脖颈时,长剑“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王重楼赶紧抬手去看自己手心很痒的地方,那里竟然有一只油亮的绿色甲壳虫,它细小的双足正在拼命底往自己手心离钻!
如果自己没有及时发现的话,这只带毒的虫子,足以要了自己的命!
“噗嗤”一声,王重楼用灵力将那甲壳虫轻松弹开了。
王重楼满头大汗:“你……你竟然用虫子……”
那姑娘轻笑一声:“不用虫蛊,怎么能叫做毒蛊刺客?你刚才算是运气好,扔了手里的剑,否则,这虫子钻入了你的手掌心,进了你的血管里,那你可就不好
说了。”
王重楼听完这番话,顿时感到浑身都痒起来,生怕还有什么虫子趁自己不注意进了自己的身体里面。灵力顺着每一根血管探查完一遍,发现没有什么异常,这才安心地收回长剑。
“你这女人,好生歹毒。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那姑娘却道:“没有下三滥的招数,只有下三滥的人。”
王重楼明显被这句话激怒了,他的皮肤逐渐变成了红色,眼睛也变得血红,王重楼的剑尖上面“砰!”地一声,燃起了火焰,不一会儿,长剑也变得通体发红了。
在这种超高温度的炙烤下,无论是什么虫子,都会被烧死。
那姑娘却依然不动,他在等着王重楼进攻,看他还能使出什么新花样。
“你的灵力修为比我差两个层次,无论是速度、力量,还是对灵力招式的运用上,都远逊于我,你难道还要跟我斗吗?我劝你还是走吧。这白象观虽然我也不喜欢,但是你确实不配呆在这里。”
“我配不配用不上你多嘴!”王重楼挥舞起长剑,又朝那姑娘进攻!漆黑的夜晚中,那柄长剑仿佛一条火龙,光凭热力,就足够让普通人因炙烤而死了。
“有两下子。你这一招练了好久吧,确实没有什么破绽。”毒蛊刺客终于动身了,然而她却只是在极小的范围内动身,每次都堪堪躲避了王重楼的长剑攻击,对长剑上的火焰却视而不见。
王重楼不断变幻招式,从不同角度进攻毒蛊刺客。在外人看来,毒蛊刺客仿佛一个圆规的中心,而王重楼仿佛在围绕这圆心画圆。表面上王重楼一直在进攻,处于上风,而那毒蛊刺客一直在闪避,处于下风。然而无论王重楼如何运动,这圆心都岿然不动。王重楼这样越战越吃力,却坚持这样挥舞着长剑,真正吃亏的,是王重楼。
那毒蛊刺客终于开口说话了:“这样下去,你恐怕要累死了!”
王重楼没有说话,似乎成竹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