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将所有人的纸条都念了一遍,季扬不知道她写的是什么,向歌也不知道他写的最不开心的事情是什么?是否与自己有关。
当主持人说到一张“她要离开我。”的字条的时候,向歌下意识的以为会是他,可是转念一想,怎么可能呢?
而向歌写的两张纸条则是“他接受了检查。”“他跟别人在一块。”
她庆幸的是季扬什么都听不到,所以一直盯着她的他完全不知道她写的是什么。
参加完这个环节,季扬觉得无聊,便拉着她离开。
他们并排站在海浪边缘上,凝望着一望无际的海。
“幕向歌,分手快乐。”他低低的说。
你今后的人生,一定要幸福快乐,原谅我拿走了你的一切,却无法给你任何。
向歌却笑了。
分手?他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如何谈得上分手?她只是被禁止踏入他的世界了而已。
或许她能够回应他的话,只有再也不见。
父亲,你看到了吗?这,就是我葬送了你的江山,奉上了自己的一切所得到的结果。
如果幕傲有知,会不会生气呢?
“我们把过去的一切都忘了吧,从今以后你是你我是我,再也不会有交集。”现在,再也没有理由靠近他了。
“幕向歌,如果恨我怨我,可以发泄出来。”他看着她,心早已经疼到麻木,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多爱她,这样将她驱逐,比杀了自己更难受。
他以为,那场婚礼之后,她就会恨他入骨,会亲手斩断他们之间的所有,但是她比他想象中爱他太多,那份包容,得要爱到什么地步才能够做到?
但她一如既往的包容着他,忍受着他的伤害,却再也不会傻傻的黏在他身边,她学会了远离他,一点点的在走出他的世界,就算他不主动驱逐,有一天她也会从他的世界里消失的干干净净。
“我们回去吧。”她不恨他,真的,一点都不恨。
只是失望了。
“等等。”季扬忽然扣住向歌的手腕,将她拉回。
他指尖挑起她的下巴,深深吻下去。
这一刻,漫天的烟火绽放,连深海都被染上了色彩,绚烂夺目。
她抵触着他的胸膛,用力的推开,冷漠,不解的看着他。
“新年快乐。”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锦盒。“补给你的生日礼物,也可以算是分手礼物,没猜错的话,密码跟它是一样的。”
他将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项链拿出来给她看。
对了,今天是31日,明天就是元旦了,她这段时间心不在焉,连日子都没算过。
向歌没有伸手去接,季扬抓过她的手,郑重的将盒子放在她手上,在他松手的一瞬间,她缩回了手,盒子掉在沙滩上,被海水打湿。
“够了,季扬。”向歌后退一步,“我要回去了。”
一会儿绝情的彻底,一会儿又温柔到难以置信,他为什么要这样子?
季扬慢慢蹲下,将盒子抓在手心,很用力很用力。
他无力的跪倒在沙滩上,头深深的低着,全身都在颤抖。
向歌越走越远,用指腹轻轻的抹去掉落下来的眼泪。
一切……都结束了,真的结束了。
向歌在景区外等了十多分钟,还是没能车。
“伊墨,现在来接我一下,不方便的话派车过来。”向歌拨通周伊墨的电话。
“你在哪?”周伊墨声音有些奇怪,仔细听的话那边还有轻微的喘息声,她似乎打扰到他们办好事了。
“半海景区。”向歌硬着头皮道,那边寒熙澈的呼吸越来越重,好像就在话筒边上,周伊墨也不时情不自禁的发出一些嗯嗯声。
“半海?”周伊墨的声音清晰了很多。“赶紧的赶紧的,在那住下,今天先别回来了,今晚有台风登陆,台风马上就要来了。”
现在赶过去的话台风早就登陆了,那多危险啊。
“我怎么不知道?”会有台风吗?“这都什么月份了?”
“你不关注天气啊,管它什么月份,现在自然规律已经越搅越乱了,有台风都是正常事。听我的啊,别回来。”
周伊墨吩咐完就尖叫一声,手忙脚乱的挂断了电话。
向歌盯着手机皱眉,不回去?这里住费用多贵啊,动不动就一万八千的,她现在可负担不起。
“幕小姐。”一个工作人员出现在她身后。“这是总裁让我交给您的房卡。”
向歌犹豫一下,接过了房卡。“谢谢。”
夜渐渐深,向歌站在窗前,没有睡意。
窗外的台风肆虐着,带来噼里啪啦的噪音。
本不想打扰颜宸,但她最终还是忍不住拨通了颜宸的电话。
“还没睡?”颜宸一如既往温润的声音传出来。
“你在哪?”向歌听见他那边有呼啸的风声。
“在开车。”颜宸说。
“季扬的病情,怎样了?”是不是,治不好了?
“耳膜受冲击破裂,无法修复了。”颜宸回答道。
“没有办法了吗?”向歌心一紧,无法修复,那他不是要一辈子都听不到吗?
“有,需要培植新的听力神经细胞,形成完整的耳膜,再移植再生,就能修复听力。”他可以帮季扬修复,只是……
“难度大不大?会不会有生命危险?”耳膜移植,她就听说过眼角膜移植,耳膜什么时候也能移植了?
“不是很困难,但是培植过程会比较久,起码两个月才能完整的培植出来。”像季扬这种情况要是一般医生,肯定是没有任何办法的,但是他是颜宸,没有点不为人知的神奇之处怎对得起杀人名医的称号呢。“你放心,我会治好他的。”
为了她,他也会治好季扬。
“谢谢你。”除了谢,她真不知道还能跟他说什么。
“要谢见面请我吃饭,开车,先挂了。”颜宸语气轻松闲适的说。
“嗯。”向歌应道,挂断了电话。
颜宸看着手机暗下来,重重呼出一口气,车子依然在道路上飞驰。
而就在隔壁房间的季扬,手指在键盘上飞走,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看也不看就挂断。
“告诉那个女人,可以滚了。”他拨通一个号码,冷冷的交代一句,便扔下手机,紧紧的盯着锦盒。
打开盒子,里面安静的躺着一条项链。
这条项链,是他花费了许多力气才查到的那个打造他脖子上这条项链的工匠交给他的。
就在前几天他出院的时候,才去见到那个工匠,那工匠问他为什么找他的时候,他将项链给他看,然后工匠就一言不发,取出了这条项链,告诉他。“这对项链是那女孩求了很久,我才答应帮她做的,是我最满意的一个作品,可是那女孩来取的时候,只拿走了男款,把女款留了下来,怎么说都不肯带走,今天交给你,它们叫:能被原谅的时光。祝你们幸福。”
季扬不明白,为什么这工匠要给这对项链取这么奇怪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