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人上了赌桌,赌局很快拉开了帷幕。
两个女人依然窝在沙发上,向歌兴致缺缺,只是看着季扬的背影。
其实她对这些东西,都没有什么兴趣,以前的热血,纯粹是为了生存,为了发泄。
现在她真是越来越像母亲了,这样恬静,可是母亲是阳光的,她现在,还是不能够完全的去面对他。
母亲在父亲的身边,父亲给她所有宠爱,所以她是幸福的,可是,季扬什么都不愿意给她,她又要怎么快乐呢?
六个男人对垒,十多场下来,季扬跟寒熙澈都没有挪过窝,那四个男人都蹦下去了好几次。
玩蹦极玩赌局,几个男人都玩得很尽兴,只有安以洛,一直有什么心事的样子。
而季扬在赌桌上,似乎格外针对安以洛,安以洛成了跳的最多的一个了。
时间越来越晚,男人们的娱乐项目换着玩,而两个女人窝在一起,慢慢的睡了过去。
等到夜深结束,所有人都散尽之后,季扬微醺的守着向歌,轻轻的握住她的手,眼神温柔到不可思议。
门边传来声响,他顷刻间,就收起了所有温柔。
走进来的,是折返回来的安以洛,他醉的比季扬厉害的多,可是眼底却满是怒气。
“你要是怕我把她抢走,就对她好点!”安以洛身形不稳的扶着门说,他之前跟他说过那席话之后,他就一直有形无形的针对他。
“你没那能力。”季扬嗤笑的坐在向歌身旁,微眯着眼,声音很轻,却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威慑力。“你看了一晚上,也看到了,她根本离不开我。”
“所以你就卑鄙的利用她对你的依赖来伤害她!”安以洛控诉道,他很清楚幕向歌对季扬那份无可救药的信任,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清楚了。
“你知道她为什么离不开我吗?”季扬有些自嘲的开口。“我身上,有她想要的东西,而你没有。”
“你还是在怀疑她?”安以洛怒气更盛,他怀疑幕向歌是为了得到他说的那东西而这样卑微的呆在他身边吗?幕向歌全心的交付,就换来这种回报?
“不是怀疑。”季扬笃定的说,是事实。“她依然想要把我玩弄在股掌之间,为了达到目的而对我卑躬屈膝。”
她乖的太诡异,让他只能够怀疑她图谋不轨。
“她还能有什么目的?她把一切都给了你还能怎样玩弄你?一直都是你在伤害她!”安以洛只恨她爱的为什么不是自己,而是季扬这个冷血无情的家伙!
“把一切都给我,那是以退为进。”季扬讥笑着,睁开眼慢慢的抚摸她的脸。“你知不知道这张美丽的脸下,藏着多丑陋的心。”
幕向歌杀的不是他安以洛的父母,所以并不会明白他有多恨她。
“我怕有一天你看清楚了那颗心的面容之后,会后悔!”安以洛虽然也知道向歌做的那些事情,可是他就是会站在她这边,因为她爱着季扬的心思,他能够看得出来。
后悔吗?季扬斟酌着这两个字。
怎么会呢,为这个一直在玩弄他的女人,不值得。
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还怕他报复吗?
脑海里,很乱很乱,唯一能够抓住的影子,是幕向歌。
他静静的躺着,几乎要睡着,直到向歌将他轻轻的叫醒。
“你喝很多吗?我们回去吧。”向歌没想到自己一觉醒来,人全都走了,但欣慰的是他还在这里,他并没有一如既往的将她丢下,让她一个人面对铺天盖地的失落。
他这一点点恩惠,就让她感动到心颤。
季扬站起来,将所有力量都压在她身上。“我们回家。”
他吐字清晰,一点都不像喝醉的样子,可是却紧紧阖着眼。
回家吗?回哪里?她一点都不知道他现在住在哪里好不好。
“你现在住在哪里?”向歌抱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他,勉强保持平衡。
他却一句话都没有再说,赖在她身上一动不动。
这是喝了多少啊。
向歌无奈的想,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找出手机打给了幕景。
“小姐。”即使是深夜,幕景温润的声音还是无比清晰的传进她耳朵里。
“你还没睡吗?”向歌惊讶道,幕景作息一向都是很有规律的。
“我在美国出差。”幕景温润的回答。
“季扬现在住在哪里?”向歌没再多问,直接问道。
那边的幕景顿了一下,“季总现在住在您上次搬出幕家让我买的那房子里。”
向歌看着季扬,他薄唇不满的抿着,却并没有醒。
他……住在那里吗?他那么多房产,为什么会选择住在那里呢?她的心里有一丝期盼会是因为自己。
“密码多少?”向歌边向外走边问,季扬很配合,这样抱着他走几乎不费力。
“还是原来的密码。”
向歌有些怔忡,原来的密码……他连密码都没改过吗?
回到了住所,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向歌看了一眼时间,不知道外公外婆会不会担心她,外婆自从见了她之后,几乎整天粘着她,虽然老年痴呆了,但是还是时不时的想起母亲小时候的事情,一件件如数家珍一般,细细的讲给她听。
帮季扬脱下满是酒味的外套跟衬衫,却没有碰他的裤子,向歌打了一盆水简单的替他擦了一下身子,见他的气息逐渐趋向平稳,才退出他的房间走进自己的房间。
向歌扫视了一番,这里的一切都没有丝毫的变化,连她之前随手翻看的杂志都还在那个位置那一页。
之前在这里住的时候,他天天霸着她与他同睡,自己的房间她没怎么进来过
她找出一身睡衣,便走进浴室细细的洗了个澡。
当她走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季扬躺在她的床上,头发都还在滴着水。
她的呼吸突然变得紧张,他这是……什么意思?
她走近,可是他似乎又睡着了,**的头发濡湿了整个枕头,他似乎也没有丝毫的不适。
这样不生病才怪,眼下都已经到了十一月了,这么冷的天他就这样袒胸露背,向歌心里怪怨着,却还是不得不认命的拿一条干毛巾小心的帮他擦拭着身上的水珠,怕把他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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