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员待机室,就是飞行员答战室,室内谈不上宽敞,只有简单的几十张椅子,很多飞行员只能站在过道上。挂在的待机室内墙上黑板上。写着此时旗舰的位置:汉普敦东南一百五十六海里。
“立正。”
步入待机室,吕德仁就喊起口令。飞行员们纷纷起身向武安平敬了个军礼。
回礼的武安平抿了抿嘴唇,面对着这些飞行员,他只是微微点头,此战是结果尚未可知,但是这些年青的飞行员们即将创造历史!
他们将会从根本上颠覆海战的交战方式。
“诸君……出击吧!”
简单的五个字,虽不大,但是却充满了力量。
“敬礼。”
在飞行员冲出待机室的时候,甲板上的地勤人员和舰上水兵,无不是向着飞行员们行起了军礼。他们视线随着飞行员奔去的方向而转动着此时并没有多的言语。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个军礼之中。
吕德仁是最后一个的离开待机室,他特意看了一眼这间待机室,然后又叹了口气。
在他朝座机走去时。他看到在飞行甲板上,秋真之秋参谋就站那,面色严肃的看着他。两人笑了笑都没有说什么。
“知道吗?其实,我并不喜欢航母。”
握着吕德仁的手,秋真之说道。
“几乎没有我们的事情,远远的相隔上百海里,就出击了,甚至闻不到硝烟味,真是无趣极了。”
吕德仁哈哈大笑道。
“这就是航空作战特点,别小看它,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但我敢肯定,未来肯定是它的时代!”
“但愿吧,等你回来,我们再好好的讨论一下航空作战。”
有时候,一切尽在不言中。
舰桥上,海风刮的呜呜作响,甲板上一片忙碌之色,天空仍旧是一片漆黑。看不到那水天一线。
和朋友告别后的吕德仁。向聚集在飞行指挥所的人们打了招呼。算是和他们告别了。
“祝你马到功成。”
在人们的问候声和激励声中。吕德仁朝着他的座机走去。他的那架总指挥官机的尾翼上涂着红黄相间标识,即便是在夜晚这两种颜色也同样非常醒目。
来到舰桥的秋真之看到舰队指挥官武安平和舰队长官、参谋们正站在那里目送着航空队的出发。
“长官,您看大家士气高涨啊,所有人都准备出击了。”
武安平点了点头,说道。
“士气很高,天时地利人和……大家都相信。我们一定能够取的胜利。”
话音落下时,武安平便拍了下扶栏。可惜……不能亲眼目睹作战经过啊。
航空作战……实在是无趣的很!
地勤部队的一名少尉在总指挥官机旁边等着吕德仁。这名身着黄色马甲的勤务指挥,在看到到吕队长走来时,冲着他深鞠躬,然后双手递给他一条白布条。
“总队长。这是地勤部队的一点心意。我们不能和您一起发起攻击。但我们也非常渴望和一起并肩作战。请您务必收下!”
白布上赫然写着“精忠报国”两字,吕德仁的点点头。双手接过来后,就系在飞行帽上。
文化是互相影响的,千万东瀛女赴洋远嫁大明和百万武士远赴非洲拓土,使得东瀛文化渗透到了帝国。这种头系布带的作战是东瀛武士的传统,在东瀛被称为“钵卷”,扎上头巾,表示战斗的决心意志,是一种“姿态”,也是一种心理“动员”。
表面上看似它在帝国军中的出现是受东瀛文化的影响,可实际上这不过就是传统的回归——古代华夏军中也有这一习惯,被称为“抹额”,战时都有铠甲,头盔戴上后,就不容易随意摘下,但是打仗时,身体会大量流汗,在战场上汗水流入眼中就危险了,额头裹上布条能够阻止汗水流入眼中,尤其是在汉、唐、宋、明四朝,因披甲率高,军中兵士大都使用“抹额”阻汗。
登上了飞机后,吕德仁冲着那个地勤指挥官坚了个大姆指,他们互相笑看着彼此,今天他们和往日一样将并肩作战。
这时“精卫号”的飞行指挥所下达了的起飞命令。在升起发动信号旗的同时,站在甲板上的地勤人员打出了信号——“开始发动。”
在地勤人员帮助下的飞机发动机开始转动。航空母舰转舵,很快就逆风速航行。
东南风。
桅杆上“Z”字旗迎风飘扬,猎猎作响。
发动机试车后,甲板所有的飞机都打开了航行灯,在骡旋桨的震动下,机翼上的红色航行灯灯光闪烁。
“起飞。”
飞行指挥所发出指示的同时。甲板边的地勤不断的拿着绿色信号灯不断的划着圆圈,飞行甲板前面战机机开始起飞了。
在海冬青乙型210马力的星型发动机轰鸣声中,飞机开始滑行。送行的人们紧张的望着飞机。一些人甚至双手合实似乎是那里祈祷着。在人们的期盼的注视中,不断加速的飞机勐的起飞了,紧随其后的第二架飞机也是如此。随即舰上便响起了暴风雨般欢呼声。
甲板上的人们挥动着帽子,挥舞着手臂为出征的飞行员们送行。
与此同时,随舰摄影师们从多个方向拍摄着起飞过程,他们拍摄的影片不仅会作为战术教学,也会成为新闻电影中的片刻,这是最好的爱国宣传。
相继从三艘航母上起飞的战机,多达一百二十四架飞机,这些飞机以指挥官机的指示灯为基准。用了大约十八分钟时间,才在舰队上空集合完毕,并编好了攻击队形。
整个过程就像是训练时一样的完美。
在吕德仁总指挥官机的引导下,庞大的机群在舰队的上空盘旋一周后,才朝着目标飞去,而舰队的官兵无论官左大小,在他们掠过时,无不是仰视着天空,向着机群行着军礼。
直到机群的指示灯在夜空中消失了好一会之后,武安平才放下右手同,然后命令道。
“命令舰队,实施海空警戒。”
现在任务已经过半,他们接下来将要在这里等待机群的返回,然后根据情况,决定是否实施第二波次攻击。
但愿一切顺利吧!
凝视着远方的海空线,人们在心中默默的想着,在总指挥官机后面,是吕德仁率领的六十架飞机,他们携带的是300公斤极穿甲航弹。在右面五百米空中,飞行高度比他们低二百米的,是李天宇少校指挥的由六十架鱼雷攻击编成的鱼雷机队。
在左面五百米空中,飞行高度比俯冲轰炸机大队高二百米的是四架战斗侦察机,他们在编队群上空五百米担任警戒和掩护,同时,将用摄影机拍摄下轰炸场景。
战斗机群之所以如此之少,是因为……没有必要,因为除了飞机,他们是空中唯一的存在,而且在投弹之后,其它的海冬青摇身一变也就成了战机。
在机群飞行时,后座机枪手们无不是警惕的看着天空。
如果以另一个世界的眼光来看,海冬青式飞机是过时的、老旧的——老式的双翼结构,敞开的座舱,区区225公里的时速以及4000米的最高升限。这一切简单不值一提。
但是对于现在的帝国海军而言,他却是一种非常高效的武器。这架双翼飞机不仅结构坚固,而且它的用途相当广泛,既可以充当战斗机用于反飞艇作战,也可以实施攻击任务,无论是用做水平轰炸、俯冲轰炸以及鱼雷攻击,都能够完美执行各种任务。
从时代的眼光来看,“海冬青”绝对是最完美的飞机。
此时天空中浓云密布,云高两千米。
盯着云层看了一眼,吕德仁随即发出了信号,随后编队机群开始逐渐升高至云层,开始云上飞行,以便借助云层荫蔽机身的存在。
中都时间六时。
东边的天空开始破晓。视线中原本黑洞洞的云海,随着太阳的出现逐渐变白了。铅黑色的天空也逐渐变成了蔚蓝色。不一会儿,一轮红日从东方的海天现升起,大海海边缘呈现一片金红色。
“这日出可漂亮啊!一看就是一个好天气。”
感叹着日出美丽的同时,吕德仁在心里轻笑道。
“可惜了……”
他在可惜什么?
是可惜这个天气吗?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此时心情舒畅的吕德仁,向后看了看机群。离他最近的一架飞机分队长李晨少尉扭头冲着他招手微笑。一架架飞机在朝阳的照耀下显分外耀眼。
在阳光的照耀下,一架架蓝灰色的飞机就这样在天空飞行。
“计算位置。”
在吕德仁下达命令后,后座机枪手孙安——他不仅是机枪手,还是航线规划员,孙安看了一正眼航速表,然后拿出六分仪,对着太阳测量纬度,随后又用经度表一边测算经济,一边在飞行的图板上记算着距离、航速以及方向。
“长官,我们偏离航向35公里,调整航向后,以目前的速度来看,我们将会在美国东部时间7点30分左右抵达汉普敦锚地。”
7点30分,和计划的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