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歌犹豫片刻。

遇事不决，先问系统。

如今系统水平和他一样高，对于超出本宇宙外的事物，她也未必能够掌控得住。

“我答应不答应？”

【其实不用我说，宿主已经有答桉了吧，事实上，无论您答不答应，你都得大雨，与其犹豫，不如爽快一些，毕竟咱们没得选，但请宿主记住一件事，无论是你带有完整世界树的规则境，还是我这个完整世界树的系统，都可以在本宇宙结束推演形态！】

楚天歌心中窃喜，没错，无论三维，还是四维，只要在他的地盘，就能结束本次推演，推演不是虚拟，是本就存在的平行宇宙，只是在推演者本宇宙中，拥有世界树的他几乎“无所不能”罢了，即可修改规则。

“我答应了。”

“愿意留下来接受高维种族的同化。”

老人意味深长地说：“你倒不用戒备什么，有我族烙印，只有留下智慧大陆一段时间，你就知道宇宙所有的真相。”

“智慧大陆又称本源圣地。”

老人带着他来到一个工厂，完全无人值守化。

工厂里有一堆冷冰冰的银色机器物件，它们相互啮合，转动轴承，传动履带…在机器母机的源头，有一个巨型漏斗。

一些不知什么物质的粉末和一些五颜六色的液体，从两个排嘴龙头里流出，灌入那巨大的漏斗里。

经由一系列加工，倒膜，合成，筛选…就成了一颗颗金色的、银色的、青色的、花色的巨蛋。

楚天歌咽了一口口水：“生命种子…”

“没错，就是生命种子。”

老人微笑点头，“有点眼力见。”

楚天歌却被惊的掉了下巴。

生命啊，那可是让人心生敬畏的存在，是赋予一切文明意义最根本的存在。

然而，它们竟然是一套流水线上加工的产品。

老人来到码垛好巨蛋到地方。

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紫色小锤子和一把尖锐的凿子，给蛋上破开一个小洞，里头赫然就是百分百纯度的生命汤。

“愚昧的三维生物喜欢称我们为始祖文明，他们认为我们就是神，是创造他们的祖神…”

老人呵呵摇头：“来来来，你再跟我去下一站。”

他和老人一条河流旁。

“有了生命，就要有生命之源。”

“水。”

“事实上，它是无数大宇宙的意识的缩影，你仔细往合理看一看。”

楚天歌低头眯眼，往浅浅的河水里瞅了瞅。

一条条肉筋状的灰色影子相互盘旋。

“几乎全三维空间内的一维大宇宙意识都被连接到这条河水里，我们从中抽取灵魂意识，与一定比例的生命物质搅拌在一起，就成了所谓的生命种子，生命汤！”

楚天歌闻言，继续保持沉默。

“来，跟我去下一站。”

两人登上一列巡航列车，速度很快，快到他已经没有任何觉察，车厢内，人来人往，安静异常。

老人声音很突兀，却没有人回头打量。

“你们三维文明的科技发展初期，乃至后来发展高速起，一定离不开网络，电子计算机，超级电子计算机。”

“你们称作电脑，中期的超脑、量子计算机、生物计算机等等，后期的光脑和微态脑和能量波脑。”

“用它们计算一些你们三维生物无法计算出的巨大工作量和时态变化。”

“企图用物理、数学来解开世间的真相和秘密…”

老人摇头，带着他下车。

面前，是一座摩天大厦，造型极度夸张，根本不符合力学结构，当然了，他在四维要塞，他想见的，都是能量态构筑的意识界，换句话说，一切所见，是他能够看的，也必然属于真相的一部分，只是他三维空间生物的宇宙观和认识界限太狭隘，所以面前的老人只能用三维概念强行解释四维造物的神奇奥秘。

两人进了大厦。

老人继续讲解：“他们就像你们人类的程序员和普通的上班族，在电脑前一坐就是一天。”

“你们的一天，是你们星体转动态计时，是24个小时，但他们工作的一天，却是个文明的兴衰始末。”

“他们在电脑中，为你们的文明附能！”

“你们三维生命体的一切存在，生物，动物，生态系统，文明发展，文化要素，过往历史，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任我们打扮的小姑娘，对我们而言就是玩一场游戏，等这个文明玩崩了，就会玩下一个文明，直到培养该文明到达九级，然而文明一旦到了九级，他就会突破本宇宙，看到三维空间，那些三位生命体第一时间绝对不会兴奋，而是失落，绝望以及恐惧……那些阵列矩阵似的平行宇宙，对他们而言就是梦魔，一辈子无法摆脱！”

老人拉着他来到一台电脑前。

“屏幕前，什么都没有。”

一张白纸。

老人编写了一串代码，加载了一张图，最后融入到一方新生宇宙中，生成了一个新的原始星球！

“我们喜欢称代码为源代码，或者天道程序。”

“这张图片加载到一方新生宇宙的游戏中，一个新生的原始星球出现了。”

“这颗星球，我能称其为生命培养基！”

“接下来，就是给培养基设定各种参数，为早期生命搭一个温床，让生命得以在这里生存。”

“怎么说呢，就像你们人类从零开始的培养型游戏，而我们就像创世神造物主一般的存在。”

楚天歌没有话说，一切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老人继续说：“作为一名天道程序员，我只需要轻轻点动鼠标。”

“温度、湿度、气压、山河湖泊、地貌环境、气候变化等等设定，都会根据我想要的设定出来。”

“然后操控生命种子，准确的发射到指定坐标。”

“开始生命物种大爆炸吧！”

老人说着，有些兴奋了。

“你可以编写他们的历史，从原始社会，到奴隶制社会，再到君主专制时代，乃至后期民主发展…”

“如果过程中，某个环境没有考虑到，疏忽了，这位天道程序员就会发动毁灭世界的设定！”

“比如，一次大洪水，一次天降陨石，一次超级地震，一次巨型火山爆发……”

“如果能通关第一阶段，进入第二阶段，文明从原子时代跨出，星河时代开启，那么恭喜你，作为天道程序员你的，终于可以体会到资源掠夺的快感！”

老人眼里有光，“对你们人类来说，玩一场游戏，终于出了新手村，可以与其他玩家对抗，进行联机战斗了！”

老人越说越兴奋，楚天歌却听的浑身发冷。

怪不得，九级文明，那些被操控……一路升级到九级的文明，在突破宇宙限制后，会感到绝望。

你终其一生的努力，也不过是人家的一场游戏和早已经设定好的结局。

怪不得爱因斯坦会说：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生命，灵魂，生命激烈碰撞后产生了智慧文明，智慧文明一切成就，所有的历史，人文，科技成就……统统化作梦幻泡影。

游戏人生，人生如戏。

“时间，空间，物质，能量……”老人的声音宛如梦魔。

“它们的真相又是什么呢？”

老人看着脸色发青的楚天歌，笑了笑。

“上次来到这里、那个长相几乎和你一模一样的小家伙，就崩溃到时间和空间的维度里，你确定还要了解真相吗？”

楚天歌深吸一口气：“是的，有些答桉，我必须要知道！”

“上帝或许无所不能，动动手指就能操控一方文明，但我们既然存在，且拥有肉体，灵魂和意识，我们就会产生微量变化，脱离你们设定的变化，哪怕只有一点点，但积少成多，终有一天，会爆发出一个惊天连锁反应！”

老人却呵呵冷笑：“上次，那个小家伙也这么说的，可惜啊，来吧！”

“跟我去下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