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且在上面支援你,莫要勉强。”
临渊王同意了。
他自然也看出了沙坑内的石柱有问题,或许将那根石柱毁掉便能解决问题。
这看似并不复杂,所以他同意让李棠前去。
他并没有把李棠当做工具人,若是事情真的万分危险,就算李棠本人在如何请缨,他也不会让其前去。
年轻人需要历练,但不能因为历练送命,这也是临渊王对李棠的底线。
李棠抱拳告辞,随后顺着沙坑的坡度滑下。
进入沙坑底部,李棠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企图扭曲他的身体,第一步便是让他双膝跪下。
李棠运转真气,化解了这份压力,随后抬腿向沙坑中央走去。
不少苦苦支撑且哀嚎的士卒向他求救,但李棠都未搭理。
此刻绝不能同情心泛滥,太商量的人是无法拯救绝大多数的人。
他们说着什么生命平等,结果因为一两条性命耽搁了时间,导致了大多数人的死亡。
这种善良真是可笑,他们施救的时候难道没有思考过吗?
向他们呼救的人本质上只是想自己活命的自私者。
泛滥的善意反倒成全了他人的自私,这难道不可笑吗?
想要救人,必须拥有一定程度的无情,否则成全不了善意,只能喂饱虚伪。
靠近石柱范围之后,李棠的脚步再次变得停滞。
他觉察到了异样,那根石柱很是怪异,表面流转的异光似乎是一种与真气截然不同的力量。
比起真气,那股力量似乎更接近大道的真谛,拥有着就连李棠都为之诧异的灵性。
然而在这份灵性催动下的石柱,向周围无限施加压迫。
它的存在让周围的重力放大了几乎千倍,普通人再次情况下,哪怕趴在地上都要被压碎骨头。
士卒们都有武道修为,所以没有立刻暴毙,而是倒在地上哀嚎。
除此之外,石柱还会将掉入沙坑的人一点点拽向中心区域,石柱所在的中心区域重力的倍数更是夸张,足以将人活生生碾死。
以石柱为核心组成的阵法,目的便是慢慢碾杀掉入坑中的倒霉蛋。
然而这么做的原因也能呼之欲出——拖延时间。
这阵法显然是有人有意布置于此处,目的就是为了拖延临渊王大军的行军速度。
并且为了缩小阵法落空的概率,他还特意布置在河廊附近。
想明白了前因后果,李棠着手准备拔除石柱。
由于李棠真气十分浑厚,他可以大大抵消石柱的重力影响。
然而行动却不可避免受到了一定阻碍。
他抬起双手都近乎是慢动作,慢到他自己都想笑。
手触摸到石柱表面,除了重力以外并未受到多少干扰,同时也没触发什么,似乎布阵者没有刻意在石柱上留后手。
不知道这是自信还是自负。
石柱的材质说不清,触摸的质感还算光滑,纹路的质感很清晰,温度冰冷。
李棠以倒拔垂杨柳之姿握住石柱,他以腰腹发力,双腿整个陷入沙坑,但石柱纹丝不动。
说来奇怪,李棠这一身气力少说也有五六千斤,尽管还做不到排山倒海,但眼前这石柱也没有粗到需要排山倒海的地步。
但李棠怎么也动摇不得它,眼前这根也就两米高,合抱粗细的石柱,却彷佛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
李棠想到了一种可能——
会不会这石柱同样也将它本身纳入重力影响的范围,也就是说石柱除了本身的重量,还有数千倍额外施加的重力。
这或许能够解释得通,同时也杜绝了李棠想要将石柱带走研究的想法。
没错,拔起石柱显然不是明智之选,而是李棠动了点其它心思,他想研究一下石柱之上的灵性之力。
那是与真气、妖力都不相通的力量,然而相较于真气与妖力,那份力量有种得天独厚的优势。
居然不然带走,李棠打算就地摧毁这根石柱。
只见李棠手指按在石柱表面,随后指节一弯一戮,石柱表面顿时浮现密密麻麻的裂纹。
站在上边的临渊王自然也目睹了这番场景,啧啧称奇。
他还奇怪李棠这小子怎么会突然蠢到去拔那个柱子,原来是在“热身”啊。
弹指间就快把柱子点破,这个画面感临渊王看在眼中。
沙坑内,李棠单掌一推,整根士卒顷刻间土崩瓦解。
然而紧接着,沙坑内部翻天覆地起来,所有沙子都在流动,形成了一道沙旋涡,要将沙坑内的一切掩埋进低下。
原来这才是布阵者的后手,他就是不想让沙坑内有人能活着出去。
然而李棠岂能随他心意,只见李棠一脚踢烂石柱的基座,然而以自己的真气取而代之。
他用自身的真气扭转沙坑内的旋涡,若是真气不够真显然会是送死的行为。
然而李棠自己也说过,他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吸纳了如此多的记忆,再结合古龙应篁的一生精粹。
李棠的真气早已到达了无法估量之境,这也是他想登临哪个境界就登临哪个境界的底气。
随着他的真气源源不断注入,沙坑内的旋涡被硬生生逆转,整个沙坑再次平息了下来。
“下来救人。”
李棠喝道。
临渊王一挥手,救援冲至沙坑底下。
李棠一脚跳出沙坑,来到临渊王身边。
“辛苦了,棠儿。”
临渊王没有多加过问,很多东西他都看在眼里,心中自然有数,此时他只想让李棠下去休息。
“伯父,恐怕辛苦还在后面。”
李棠苦笑道。
他说出此言的理由也很简单,因为部队内缺少军医,所以李棠救完人还得给他们查看伤情进行医治。
李棠还是那句话,救人可比杀人麻烦多了,他宁愿不救。
但也正印证了他的前言,救人者往往需要一定程度的无情。
太善良的人看到这种情况早就慌了神,开始手忙脚乱不知道先救谁。
而无情的人才可以有条不紊,将效率最大化,从而救更多的人。
“伯父,此乃阵法,有人沿路布置,想要阻止我军行进。”
干活儿之前,李棠禀告道。
“本王也知晓,看来那人也不完全是虚张声势嘛。”
临渊王摇头一笑。
“确实如此。”
李棠也意识到自己过于信赖记忆了,记忆本身就有一定误差与主观性。
“小心为上。”
临渊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