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大。
在齐云成和栾芸萍聊天的时候,师弟拿着一份盒饭过来了。
前者也没多说。
说了一声谢后,动起了快子,再有一两个节目就要到他,还得抓紧一点时间。
吃完后,则换上大褂去侧幕看看今天的观众。
有一些小孩。
但依旧的热闹。
楼上楼下都有不少人。
靠后部分还有加座的。
而此刻的表演是烧饼和小四,他们两个人表演的自然不会差了,到底儿徒。
一闯祸就叫家长来的主。
基本功不可能会差多少。
他们表演完了后,再过去一个节目。
就轮到了齐云成和栾芸萍。
他们两个人并肩站在这等着时间,时不时地聊几句。
算是简单的对对。
没错,他们也只会在这时候对一下,因为两个人在相声方面不少经验了。
哪怕今天剧场有两个节目也是一样。
“接下来请您欣赏相声《托妻献子》!表演者齐云成、栾芸萍!
!”
报幕后。
一如既往。
剧场热热闹闹。
掌声以及喜欢演员的叫喊声此起彼伏的来。
虽然乱乱哄哄的,但演员都习惯了,而且也是一种做演员的荣誉。
于是两个人再不做任何沟通,一起撩着大褂走上了舞台。
两个人都是一身灰色大褂。
跟烧饼他们那些大青、大姿的大褂要低调很多。
当然,上台后一如既往得先拿礼物。
而每次拿的时候,齐云成都有一种逛超市的感觉,因为你不知道观众冷不丁要送什么来。
反正很新鲜。
处理完这些后,齐云成走回话筒后望着满坑满谷的观众说道。
“今儿又写我跟栾芸萍两个人的名字了,每次写都能有不少人捧我们。
甚至不少人在外面等着我们的。
非常的感激。”
“没错,得谢谢各位这么捧。”
“不过这刚上来,我得再介绍介绍我跟他之间的关系。”
栾芸萍站在旁边疑惑一声,“这还有什么说的啊?”
“备不住有新来的朋友。”
“那你说说!”
齐云成侧身看向搭档介绍,“我是他爸爸!
”
“啊?”
栾芸萍当场在桌子后就蒙了,伸手拦住,同时有观众乐的。
毕竟没见过这上来就占便宜的。
“的干儿子!”下一秒,齐云成接着自己的气口,然后埋怨一声,“你这不礼貌啊,说半截话还拦我?”
“我是得拦着你。”
“你拦着我,观众就会误认为我是你爸爸,我这也不像啊。”
摆摆手,栾芸萍说道:“多新鲜。”
齐云成目光重新回到观众,“我是他爸爸的干儿子!而他是我以后的儿子。”
栾芸萍:“谁啊?”
齐云成:“的——干爹!”
栾芸萍:“嗯。”
齐云成:“我媳妇儿是他妈!”
栾芸萍:“??”
齐云成:“的——干女儿。”
栾芸萍:“??”
齐云成:“他妈是我媳妇儿。”
栾芸萍:“你给我说清楚了。”
哈哈哈!
笑声中齐云成立刻重复之前的说话方式,“的——干娘!看吧,我们的关系很密切。”
“……”
沉默了大概一两秒,栾芸萍站在桌子后实在是一副忍不住的样子骂一句,“你有病吧你?”
哈哈哈哈哈!
顿时下面又传来一片片的笑声。
占便宜完全没够,而且还替自己媳妇儿帮忙占了,关键这说话一段一段的,差点让他们相信了。
而齐云成笑着望着栾芸萍,“这怎么能叫有病呢?”
“你这老打中间这断一下。”
“我这人气短啊朋友们,我是英雄啊。”
“怎么呢?”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嘛。”
“好家伙,还英雄。”栾芸萍感叹一声,“但没你这么说话的。”
“不过咱们关系确实是好,不信你当着这么多朋友的面说我是不是你爸爸。”
“啊?”
“的——干爹!
”
桌子后栾芸萍还反应了一会儿,但是一个干爹出来,他不得不扩大了自己音量。
“谁啊?不是!好家伙,你这直接又长一辈是吗?”
他着急,齐云成自己也着急了,碰着栾芸萍的胳膊,“你这个人脏心烂肺。”
“谁脏心烂肺了。”
“我是不是管你爸爸叫干爹。”
“那倒是。”
栾芸萍一回答,齐云成这才站正了身子,但有时候目光就是很随意的撇,这一撇,打下面瞧见了一个熟人。
一般来说,往下面看人就算是熟人也很难发现。
因为三百左右的人坐在一块儿,坐着又差不多高。
但是小孩子就不一样了,所以多看几眼后还是能瞧出来。
一瞧就有点无语。
这还能是谁,可不就是那个小姑娘周顾蓝,坐在剧场当中一开始东张西望,似乎有点不适应这个环境。
但是当他出来后,目光就确定了。
本来看见她一个人的时候,齐云成还有点担心,但是发现他爷爷在旁边也就放心了。
只是这小丫头怎么过来了。
不知道干嘛。
不过也管不着,于是继续开口。
“交朋友讲究什么啊?讲究一贵一贱交情乃现,一死一生乃见交情,穿房过屋妻子不避,托妻献子的好交情。”
入了正活。
齐云成规规矩矩说出了这么一段词。
可栾芸萍皱着眉头,“你这说的太快了,人家都没听懂,你一句句讲一讲。”
“那我给你解释解释,一贵一贱交情来现……”
到这个口,相声后面的内容不少人都熟悉,但是今天这个他们不一样。
包袱都另琢磨了一些。
尤其到了一死一生乃见交情,说的就跟师父和大爷他们那不一样了。
齐云成在舞台上开口道。
“这回你就不是有钱人了,出了一点小意外。”
“怎么个意外?”栾芸萍问一声。
“就是拿车撞了一下,不过你放心不是太严重。”
“哦,擦了一下?”
“对!身子在西直门呐,脑袋在昌平。”
“霍喔!
”
栾芸萍扶着桌子瞪大了眼睛,“你这是给我撞碎了?”
齐云成双手比划出一个碗的大小来,“伤口才这么大。”
“废话,脑袋掉了不久这么大疤瘌嘛。”
“是一个救火车把你给撞的。”
“那还白撞了。”
“昌平那着大火,从西直门那调车,就把你给撞了。”
“还非得撞我?”
“对,咱们不就为举这例子吗?而我到这演出来啊,一看围着一大堆人,不知道干嘛的。”
“是!”
齐云成身子一探,“分开人群挤进去,我一看这下半截特别像你。”
“你怎么看出来下半截特别像我的?”
“你穿着打扮啊,尤其平常爱穿那身衣裳,蕾丝边的西装,跟扑棱蛾子似的。”
“那倒是我。”栾芸萍好笑一声。
“不过没有脑袋认不出来了,连忙跟旁边人一扫听,结果发现救火车把你那脑袋给带到昌平去了。”
“哎哟。”
“那太惨了,我看下半截这身子还伸着手拦那救护车呢。”
“我自个给自己拦救护车,我这是要诈尸?”
“这不最后你的强烈意志嘛,不过还没等拦着,脑袋走了,那我还能闲着,赶紧取脑袋去。”
“是啊。”
“从西直门奔昌平,坐地铁,2号线。”
“你这有点过于从容了吧,取我脑袋多着急的事情啊,你还坐地铁?”
齐云成双手背在身后听着搭档的话,然后立刻有理的解释一声。
“我坐高铁它到吗?”
“你打个车走啊?”
“我打车堵死算谁的?地铁它不堵车啊对不对。赶紧的,坐地铁下车,德胜门倒三四五路直达昌平。”
“这趟线,你可真熟。”
“那当然了,三四五路公交有专用线,这儿都不堵车。最后到昌平一看,火势汹涌,还大着呢。
找那个消防队,得找人帮帮忙啊。”
“嗯。”
齐云成陡然拿起桌子上的扇子,对着上方摆弄。,“我拿着那呲水枪,对着大火。
滋~~”
“你先等一会儿!”栾芸萍看不明白了,“你不是找我脑袋去了吗?
怎么又救火去了?”
“这不都是做好事吗?你忍心让里面人被火烧着?”
一时间栾芸萍还不好说出话来,“得,反正我也是脑袋分家的人了。”
“最后脑袋也找着了,这不就在这了吗?”
“这不栾队嘛,没想到你……”齐云成看着地上弯腰捡起来,正要哭丧,忽然一抬腿踹走了,“这不是,这是小黑胖子。”
“霍喔,师父你这这么踹啊??”
哈哈哈哈!
一个动作。
下面不少人都快笑喷了。
“每日一损呗,这都能搭上自己的师父。”
“这是比黑粉都厉害,当徒弟胆子太大了。”
“好家伙得亏是郭老师不怎么来剧场啊,这一脚踹的。”
……
下面的声音一片高兴。
主要是两个人的配合还不错,这一边一揣,栾芸萍在旁边还有一股赶紧过去捡的冲动。
这一捡还真在梗上,因为这位可是爱徒。
不一会儿。
齐云成双手怀抱这脑袋,继续开口,“哎哟,这一个真是栾队,你怎么死在这了。
赶紧的,我得把你运回西直门那啊。”
“随便也把师父稍上。”栾芸萍提了一嘴。
“不行,我抱不动!”齐云成双手摊开,分开了一定的距离,“要抱也行,你做选择吧。
要抱他就抱不了你,要抱你就抱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