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工拼命呼喊顾玄和李秀宁,幸好过了不久,两人都安然无恙地从地底跃了上来。
看到矿工们惊魂未定,顾玄笑道:“别慌,下面是条通道,赶紧把泥土运出来。”
他和李秀宁都是六品武者以上水准,区区地陷岂能奈何他们。
确信顾玄没事后,矿工们才放下心来,开始清理塌方的通道。
在太阳落山之前,通道终于被打通,顾玄一行第一次看见了矿山内部的入口。
入口处有几具骸骨,估计是通道塌方被憋死在里面的,还有一些零星的矿石。
顾玄心想,可惜没有黑火药,否则直接爆破,就可以事半功倍了。
此刻看来,什么神鬼盘踞之地根本是扯淡,死人完全是因为这里地形复杂地质脆弱,武朝开采技术又不够,塌方加上空气不流通造成的。
顾玄带着捡到的矿石去找铁如山,铁如山看完,表示矿石中的含铁量不高,杂质太多,无法用来锻造兵器和战甲。
但是顾玄还是很满意的,因为他提炼铁矿并不是为了造兵器和战甲,主要是用来造床给兵士们睡得。
而且现在只看到了矿山的入口,万一里面有高纯度矿脉呢。
下次,肯定还要继续深入勘察的。
离开铁如山的住处后,顾玄来到青山寨最高的山峰上,俯瞰远方的山道。
山道上火把涌动如长龙,一道道暴喝声荡气回肠,回荡在群山峻岭之中。
时间都入夜了,新兵的训练还没停下,顾玄的训练当真到了变态的地步。
难怪连尉迟常这种武者,都被折磨的跑路了。
顾玄非常满意,特殊作战部队最需要的就是体能,这些人的体能,绝对是合格了。
接下来就是要训练他们其他的技能了,比如刀枪剑戟的操作,指挥能力,还有基本的武者技巧等等。
想到自己要成为特殊作战部队的老大,顾玄心里美滋滋的。
此时,顾玄突然发现一匹快马出现在顾家屯外,马上的人,穿着皇城卫的服饰。
看来,武皇又要召李秀宁去打探情报了。
第二日,武皇在朝堂上,宣布了尉迟延也要训练新兵的事情。
散朝后,文武百官都是心照不宣,知道尉迟延在想什么。
尉迟延的想法就是,他要把顾玄淘汰的新兵,训练成沙场悍卒,然后在半年后的殿前比试中,用这些人击败顾玄的新军。
这样,才能够彻头彻尾的羞辱顾玄。
要知道,尉迟延纵然骄纵,也是有本事的。
他这个征东将军,可不是靠吹牛拍马讨来的,也是一场场仗打出来的。
武朝东西南北四大将军,征东将军尉迟延的威名,是不如当年的平西王、镇北侯,但是也是身经不知多少大小战役,身上留下了不知道多少伤痕。
否则,尉迟延又哪来骄纵的资本呢。
武皇可是有识人之能的,绝对不会用毫无用处的庸才。
文武百官都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等着看顾玄和尉迟延的决战。
而有另一人,正在宫墙外冷眼旁观。
此人就是魏王李承天,几名满脸阿谀之色的官员拥簇在他身边。
一人谄媚地道:“魏王殿下,陛下看来更宠信平西王,刚才在殿上,尉迟将军的脸色挂不住了。”
另一人道:“陛下宠信平西王,乃我武朝的隐患啊。”
李承天只是在心里冷笑,随口敷衍了几具,就朝着自己的车辇走去。
官员们尾随李承天,车边站着一名老者,冷笑道:“四大将军,本来就有平西王在列,只是后来才递补上征西将军。如今征西将军年事已高,多次请求卸甲归田,平西王年轻力壮,正可递补上四大将军之位,乃我武朝之幸,怎能说是隐忧。”
官员惶恐道:“傅老所言甚是,下官该死,下官只是觉得陛下给予平西王恩宠太多了。”
李承天微微摇头,心想这些人,简直夏虫不可语冰,和老者一起上了车辇。
上车后,李承天感慨道:“爵位本来就是平西王的,训练新军,倒不如说是父皇借着当年平西王的威名去招兵,这点恩宠,他们就按捺不住了。”
老者道:“毕竟一个病重将死的过气世子,突然成了宠臣,难免激发他们的嫉妒心。”
李承天道:“本王在京城血案时就看出顾玄并非凡人,早已送礼笼络过,是否要备重礼再去拜访一番?”
老者道:“千万不可,魏王你要记住,你是皇子,平西王是臣,我们不需要像那些庸才一样去打压他,也不可走的太近。”
李承天点头道:“傅老言之有理,走的太近,反而容易招惹父皇猜忌。”
“半年后,平西王比武失败,自然就成了废人,何用笼络。”老者继续道,“若是比武获胜,到时文武百官必然争相巴结,殿下再去笼络,也显得合乎常理。”
李承天谢道:“天赐傅老为我左右手,真乃李承天万世之幸。”
傅老名为傅青书,是魏王府门客之首。
此人善于观测人心,精于权谋,正是在此人的指点下,李承天才能从诸多皇子中脱颖而出,得到武皇的宠爱,在继承皇位大统的斗争中,和太子分庭抗礼。
傅青书当然清楚,其实这是武皇不想让任何一人一家独大的权衡之术罢了。
但是他依然告诉李承天,顺着武皇的意思办事即可。
所以,李承天也是非常敬重傅青书,称他为老师。
李承天突然道:“老师更看好谁在殿前比武中获胜。”
傅青书淡淡地道:“你父皇何时看走过眼,当然是平西王。”
李承天点头道:“父皇的识人之能,从未看错过,他只是利用平西王训练新军罢了,到时,新军还是父皇的。”
傅青书的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神色道:“那可未必,将来这新军,可能是平西王的,你父皇的,也可能是咱们的。”
李承天听了大喜过望,向傅青书问计。
傅青书挥手道:“此刻讨论此事为时尚早,我们先按兵不动,看看太子那边的动静再说。”
商议声中,车辇渐行渐远。
而此时,李秀宁正倚在皇宫御花园的一颗树下,凝神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