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李堂说自己畏惧权贵,秦鸾心中有气,但也不想与他争辩。
反正沉沉问道:
“李堂,此事家主可知?”
“这……家主若是不知,我怎敢将他绑来?”
李堂不敢正眼去看秦鸾,只低着头看着侯世贵将此话说出。
他这番姿态,倒让秦鸾更显疑惑:
“那边将此事告知家主,由家主定夺!”
要让李越知道自己私下背着他将侯世贵绑了,估计得狠狠罚自己一通不可。
可眼下瞧秦鸾这姿势,是死活不愿让自己碰侯世贵。
若不搬出家主来,如何能让她离开?
李堂只觉自己这次绑了一个大麻烦,心中后悔不迭的同时,只得点头道:
“好,那你在这等着,我去请家主手令来!
我没回来之前,不许放人!!”
没办法之下,李堂只得去请李越出马了。
毕竟李越嫉恶如仇,那日高衙内调戏了小姐之后,便一直使出各种计策想要杀了高衙内。
这侯世贵与高衙内一路货色,自己私下将他绑来,李越应该不会对自己有过重的惩罚。
只是时间不对啊,若是小姐没失踪的话,绑了就绑了,便是告知家主,家主也不会说什么。
可现在小姐失踪,自己不去找小姐,反而绑了个无关紧要的侯世贵……唉……
李堂离开密室后,秦鸾便在密室内随处寻了个椅子就坐了下来。
坐在地上的侯世贵见秦鸾不准备和自己说话,但还是开口道:
“我没灭过任何人满门,也没指使谁或暗示谁这样做过。”
之前他还以为那日自己放走秦鸾,是妇人之仁。
可刚刚见秦鸾拼死挡在自己面前的样子,侯世贵便知道一年来这女人还是有了些变化的。
至少不会只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了,还会来问我是否做过。
侯世贵说完后,秦鸾转头看向他,一脸埋怨:
“那你怎不早说!”
侯世贵幽幽地叹了口气:
“说也无用,我知道那人姓李,也知道他曾引高衙内来害我身边人。
所以,不管我无不无辜,那人绝不会放我离开。
在他眼里,我是必须要杀的。
所以我猜,这姓李的汉子根本不会将此事去报之你们那个什么家主。
他会在外面逛一圈,然后回来假说家主已同意此事,让你离开,然后再来杀我。
秦姑娘,你若想救我,就仔细看看他是否有家主亲笔手令吧。”
秦鸾绣眉一皱:
“你是说李兄不会去禀报家主,还会伪造家主口令?怎么可能!”
侯世贵轻轻一笑:
“怎么不可能?若我是他,我定会这样做,毕竟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秦鸾却冷哼一声,不屑道:
“李兄为人正直,堂堂正正,若不是此次被……被一些事蒙了眼,岂会如你一般?
你莫要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
李家大堂内。
李堂还没走入大堂,就看到大堂外人来人往,皆神色匆匆,好似发生了什么大事也似。
莫不是小姐找着了?
连忙抬腿走入大堂,就见家主李越咋大堂内一脸沉重地和家中几位长老商量着什么。
见了李堂,便招收唤道:
“李堂,过来。”
李堂依命往前几步,走至李越身旁时才抱拳道:
“见过家主,家主有何吩咐?”
李越问道:
“嫣儿可有消息了?”
李堂摇头道:
“这几日我一直在追查此事,只是线索大多无用。”
他还以为李越看出什么名堂来了,心中有心慌乱,不免悄悄抬头看了眼李越脸上神色。
可却发现李越脸色除了凝重以外,再无其它表情。
而且便听李越说道:
“不用再查了,嫣儿刚刚遣一乞丐带回消息,说出京玩几天,你把这事放下吧,倒是有一事需要你去做。”
“小姐无事就好,老爷尽管吩咐。”
听得李嫣无事,李堂也是松了口气,而后便听李越说道:
“刚刚朝廷,户部沈尚书,与汀州苏家都来人寻过老夫,他们都要老夫帮他们寻找一人,这人你也知道,就是你之前在客栈内伺候的侯世贵。”
“轰隆!!”
听到侯世贵的名字,李堂脑中忽然平地惊起一声雷,朝廷、户部、汀州苏家都要找侯世贵?!
那废物不过就是一纨绔
子,走了狗屎运得了陛下的看重而已。
其人失踪,怎会牵动这许多势力?
不等李堂震惊,李越接下来的话直接让李堂失去了思考能力:
“就连陛下都为了寻找那侯世贵,而宣布全楚京自今日起,封城宵禁!
所以,无论如何定要找到那侯世贵,并确保他无恙。
还有,若做出此事的人是我李府认识的,那边……绝了后患吧。”
封城宵禁?只为寻找侯世贵?
若会牵扯李府,绝了后患……
李堂当然知道老爷的意思是那些人如果跟李府有牵扯的话,那就斩草除根,杀人灭口,万万不可让此事牵扯到李府身上。
可……那绑架侯世贵之人,就是自己啊!
若让家主知道这事是自己干的……
李堂已经能想象到家主提着自己的首级上京兆府请罪的模样了。
这……这区区侯世贵,西陵纨绔子,怎会惹出这滔天波澜!
李堂现下心中除了后悔以外,再无任何其余想法。
心想当初自己怎么就猪油蒙了心,为了讨好一个女子便将那侯世贵绑来。
现下可好,不仅前程没了,小命恐怕也是不保,除了……
想着,他眼中杀意一闪,便点头道:
“是,家主,我这就去组织人手搜寻侯世贵,不过有些人手需家主手令才可调动。”
李越也没多想,直接从腰间掏出家主手令递给了李堂:
“记住,若是寻到,务必要保得侯世贵无恙,一根毫毛都不可少!”
李堂郑重一点头:
“家主放心,堂记住了。”
而后,便转身离去。
不过他去的地方可不是什么调集人手的地方,而是之前关押侯世贵的密室。
侯世贵必须死!只有他死了,无人再能找得到他,也就没人再能把这件事牵扯到自己身上!
无论是谁拦着,我也要杀了侯世贵!
生死大事,李堂自不会再计较什么儿女情长。
走到密室门口,斟酌了一下言辞后,便推门而入。
见着秦鸾按剑在膝,坐在密室内的椅子上,而那侯世贵不知为何被秦鸾包在了一袋麻布内动弹不休:
“秦姑娘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