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午时,艳阳高照,微微清风自衙堂外吹拂来。
拂过一面小旗,停至衙堂高座临本县县令谢景身上,将他头顶几根杂乱的头发吹得东倒西歪。
谢景昏昏欲睡地看向台下几人,眼睛睁得不是很开,且带有一丝慵懒与愤怒。
昨日他跟新纳的第十七房小妾酣战整夜,今日本想酣睡一日,不想自己才刚刚睡下,就有那不想让本官睡个好觉的刁民敲起了衙外堂鼓:
看清堂内几人面孔,谢景冲侯世贵咧嘴一笑:
“这不是侯小公子吗?前些日子小公子组织的那美人蹴鞠赛若是再办,定要再叫本官。”
说着,谢景脸上就露出了一副颇为怀念地表情喃喃自语道:
“想不到让美人来蹴鞠竟这般有趣,真是,啧啧,回味无穷啊。”
“还请县尊为我伸冤!”
叶冷是万万没想到这才刚刚开堂,县令就与这姓侯的叙起了旧!!
他虽早有耳闻,这县令乃是临本县百年未遇的大昏官,但想着这种奸Y的案子,他总不能徇私枉法吧?
听到这声呼喊,县令这才不满地嘀咕了一声,也不知侯小公子又闯了什么祸,拿起一旁的状子就看了起来。
至于侯世贵,则站在县衙大堂内满脸好奇的看着县衙内的一切。
跟电视剧开堂审案县衙外全部都是看热闹的老百姓不同。
县衙外空空荡荡,不见一个百姓身影。
县衙内也是一片死寂,除了县令外,就只有一个拿着笔做记录的文职人员以及几个昏昏欲睡的衙役站在大堂两边摆着一副生无可恋地横店群演表情。
另一边,县令看完了手中状子,又抬起头冲侯世贵问道:
“小公子,这谢景告你奸Y他妻子,此事可真?”
还好基本的礼术还记得。
侯世贵朝县令行了个礼,答道:
“回县尊话,此乃误会,我……”
他话还没说完,谢景直接就抡起了惊堂木那么一拍:
“此案误会,侯世贵清白,就此结案!”
嘛玩意??不仅侯世贵震惊,那叶冷更是瞠目结舌。
他万万没想到,这昏官竟会仅凭被告一面之词来断案!
“县尊!我亲眼见着这侯世贵在我家中欺我妻子,还请县尊为我做主!!你们放开我,此断不公,不公啊!!”
和叶氏一起被叉出公堂的叶冷愤愤不平地大叫着。
直至二人回到家中,叶冷依旧怒不可遏地在院中走来走去。
叶氏却在一旁拉了拉他的衣袖:
“良人,莫要动怒了,那侯小公子,确实没碰到妾身。”
叶氏说这话,本只是想给叶冷一些安慰,想让自家良人消消气。
而且这也是实话,那侯公子被自己扎了一刀后,整个人好像全变了。
又给自己道歉又送银子的,倒是叶氏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但叶冷非但没消下气来,反而还怒气冲冲地看着自家娘子怒道:
“你怎可帮那欺辱你的恶人说话?!!”
见相叶冷不相信自己,叶氏立刻掏出了侯世贵给自己的二十两银子解释道:
“良人,那侯小公子或是真的知悔了,他还给我送了二十两纹银以做赔礼,你瞧。”
将银子递至叶冷身前,叶冷却没有伸手去接。
反而狠狠盯着自家娘子,脑中已是怒火中烧。
世上怎有这样不知廉耻的贱人?!!被人欺辱了还帮着欺辱她的人说话!
我只是想帮她讨回公道,现在却弄得像是我做错了一样!
县令帮着姓侯的,连这贱人也帮那姓侯的说话。
说不得这贱人早与那姓侯的有奸情。
只不过今日恰巧被我撞见,要不然她如何会帮那姓侯的说话?
我虽自幼百病缠身,干不得农活,只能靠着给人打杂做活。
如此,你们便以为我好欺嘛!!
见叶氏硬要将银两塞入自己怀中,叶冷越看她越觉得心烦意乱,不想让她再碰自己:
“滚开!”
顺手那么一推,叶氏一个没站稳,后脑勺撞上了院中一块大石,鲜血横流。。。
县衙内,侯世贵终于明白这自己这副躯体的原主人为什么能这么无法无天了。
有这么个黑心县令在上面罩着自己,任谁也经不起可以胡作非为又不用承担后果的诱惑啊。
见叶冷他们已经走远,侯世贵便向县
令告辞。
不想那谢景却走到自己身边抓着自己的胳膊笑道:
“不忙不忙,小公子难得来我处,且与我来看看我新做的词。”
侯世贵没办法,只得吩咐两个护卫在外等候,自己则跟着县令入了县衙后院。
不得不说,这县令的心虽然黑了一点,可他却做得一手好词。
至少在自己这种不通此道的人看来的确算得上是好词。
再配上他院中那墨绿池塘,亭台连廊,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不过侯世贵可没打算在这多待,自己才刚刚穿越来,很多事情都没搞清楚,还是先回家闭关几天等记忆恢复得差不多了再说。
正要告辞,连廊尽头,两抹俏丽倩影却是映入眼帘:
“阿父!阿父!我把秦姐姐接来了。”
听得喊声,侯世贵朝二女看去。
那二女长得虽普通,可笑起来却叫个明眸皓齿,叫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可见了侯世贵,其中一女子立刻收敛了笑容,目露不善的盯着他,语气也是带着几分火药味:
“阿父!你不是答应我不与这恶人往来了吗?!!”
此女话音刚落,谢景脸上的表情立即变了:
“休要胡言!还不快快给侯小公子赔礼道歉?!”
见那女子一脸不乐意又带着几分委屈的表情。
侯世贵一边在心里感叹这家伙以前是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坏事?
一边也不愿意让那女子难堪,当即也不顾谢景劝阻,告辞之后就匆匆离去。
“哼,算你小子识相!”
谢景之女见了侯世贵逃也似的走了后,轻哼一声,就对身边女子说道:
“秦姐姐,刚刚那人你可要记得,以后见了他得绕道走。”
“这是为何?”
秦姓女子不明所以。
“那个登徒子,他曾……”
看着女儿在那说着侯世贵的往事,谢景不由也叹息了一声,背着手又开始欣赏起自己新作的词来。
城外侯府,乃是大楚开国太祖所赐,占地近百顷。
府内亭台楼阁,小山别院,应有尽有,不过有八十多倾都是良田,只有将近二十顷才是住宅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