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琳琳领着另外三女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一看到荆暖暖在偷吃糕点,便得意笑道:
“好啊,可算给我抓到现行了。
妹妹,森爷可是立有规矩,姐妹们为了保持身材都能忍饥挨饿,你这可是坏了规矩啊。
哟哟哟,这小乖乖又是从哪冒出来的?莫不是你在外面和哪个野汉子偷生的私生女吧?”
瞧见做贼心虚地侯糖糖一张小嘴包满了糕点,两个腮帮鼓鼓的甚是可爱。
仙儿便上前捏了捏她的小脸蛋:
“小乖乖,跟姐姐说,你是不是荆暖暖在外面偷生的私生女啊?”
侯糖糖还以为这些人是来抓自己偷吃东西的,被吓得两只眼睛眼泪花乱冒。
张着个小嘴吱吱呜呜地努力辩解着:
“我……没有……偷吃……”
可随着她小嘴一开一合,那糕点的碎末就不断从她嘴中吐出,倒惹人发笑。
就在闭月羞花与仙儿三人掩嘴发笑时,郭琳琳见荆暖暖只站在那低头不语,却没了耐心:
“暖暖妹妹,今日妹妹一曲侠客行,可是赚了五十多两银子呐。”
一朵花一两银子,侯世贵送了百朵,再加上林和送的三朵,还有哪些烂白菜。
按照五五分的规矩,荆暖暖此时怀中也确实揣着五十两的银票和几两散碎银两。
若在楚京,五十两纹银,足够寻常百姓家半年多的花销。
而楚京的官员,就如那从八品的户部直属主事黄锦每月的俸禄也不过才二十两纹银。
荆暖暖这一日赚的,就顶的上一个从八品的官员两日所赚。
就这,还是第一次演出,场间宾客连十人都不到的情况下。
所以刚一散场,这些歌姬们高兴得将所有烦恼都忘了。
一个个都在心中算盘着自己该如何提高自己的技术赚到更多的钱。
除了一人。
郭琳琳之前施损招让荆暖暖唱了一曲侠客行,本以为这次首秀,该是自己独领风骚才是。
谁知这那侯世贵也不知是得了失心疯还是怎着,竟就赏了这小贱人百朵鲜花。
郭琳琳是越想越气,越气越想,便又领着人来寻她麻烦。
今日赚
了五十多两银子,荆暖暖也甚是开心。
胆子一大,便壮着胆子想来偷吃些东西填填五脏庙。
谁知还没吃得几口,就被这郭琳琳发现了。
经过之前的事,她也知道郭琳琳是有意跟自己作对,可她自幼长在农村家中,也不懂这些事。
不知如何应付,结结巴巴道:
“姐姐……赚的比我多……我……我不如姐姐……姐姐吃……”
说罢,便要将手中糕点递给郭琳琳,郭琳琳却一手将她手中糕点打翻在地:
“小贱人,装什么装呐?!少废话,五十两拿来,不然我们就去告诉森爷你不仅坏了规矩偷吃东西,还和那侯世贵私下生了个小野种!”
“什么?!”
荆暖暖一惊,回头瞧了那自己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小丫头一眼,急道:
“这等事姐姐可开不得玩笑!森爷会将我也丢入乱葬岗的!”
“开玩笑?哼哼!”
郭琳琳冷哼一声,直接上前纠起侯糖糖的耳朵将之纠了过来。
疼得侯糖糖眼泪直冒:
“我再也不敢偷吃东西了!再也不敢了!”
郭琳琳却理也不理她,就说道:
“你和那侯世贵若没什么奸情,他岂会无缘无故送百朵鲜花给你?
楚京谁人不知侯府世贵风流成性,为了一个小妾,便敢将那高衙内……”
她后面的声音,荆暖暖已经有些听不清楚了。
因为直到此时此刻她方知,今日送自己鲜花那人,竟是京师臭名昭著的大坏蛋侯世贵!
她看自己那眼神……莫不是……
想到京中关于侯世贵的传闻,荆暖暖就觉背后冷汗直冒。
传闻这恶人吃人不吐骨头,妻妾成群,他在西陵的妻妾,比陛下都多!
他若是看上自己,自己不愿,他要用强的话……
想到此处,荆暖暖就觉自己的人生一片灰暗。
于此同时,郭琳琳又伸出手抓着侯糖糖的头发使劲拉扯:
“小妮子,说,你是不是这个小贱人和侯世贵偷生的种?!”
“疼!疼!姐姐别拉了,糖糖好疼!”
糖糖当即便哭了出来。
可郭琳琳哪会怕?在她想来,这小妮子能进后厨偷吃零嘴,定是酒楼里某个杂役的小女娃罢了。
经过今日自己一翻表情,就连森爷也要对自己摆着孝廉。
一个杂役的女娃,欺了便欺了,能耐自己何?
至于侯世贵,反正此处无人认识侯世贵,这些话自然也不会传到他的耳中。
她虽不在意侯糖糖的哭喊,可荆暖暖却看不下去了:
“你快松手,我不认识她!”
“哦?不认识?不认识怎这么着急?我看就是你的野种吧?!”
说罢,郭琳琳又要抬手朝侯糖糖脸上拍去。
可怜的小丫头只顾着哭和哀求,见姐姐还要打自己,更被吓得语无伦次:
“我错了,我给您磕头,不要打我,我不该偷吃,我给您磕头好不好,呜呜呜……”
恰在此时,一声低沉而森严的噪音在后厨大门响起:
“你那一巴掌拍下,你也活不成。”
众女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按着腰间佩刀站在门口,一脸阴沉地看着郭琳琳。
“你是哪个?这个娃儿的父?你可知道你家娃儿在后厨偷吃?!还被我抓了现行。”
人家父母找上门,郭琳琳还是有些心虚的,话锋一转,就拿侯糖糖偷吃东西这事来说。
说着说着,她也渐渐理直气壮了起来。
不理会身旁仙儿的拉扯,反而说道:
“你这当父亲的看不好孩子,我今日便帮你教教。
抽几巴掌怎么了?这要换了旁人,直接便给打死了你也没处说理去。
你瞧你这娃,一看就是个小来偷鸡摸狗,长大卖身的贱货!带着你娃滚吧!”
说罢,她手腕一使劲,便将侯糖糖推倒在地。
还好项旭眼疾手快,及时用手扶住唐侯糖糖的额头,才没让侯糖糖磕个头破血流。
于此同时,那仙儿见郭琳琳如何都不肯听自己说话,便也不管她听不听,直接说道:
“姐姐,这人我见过,是侯世贵身边的护卫!”
侯世贵身边的护卫?
听得这话,郭琳琳好像被一座大山压住了一般,瞬息间便觉得不能呼吸,手脚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