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考核,下午时分便已结束。
而侯世贵直到走出吏部,也没见过那唐如杰来看上一眼。
倒是将出吏部时,之前来领路那掌固忽然跑来与侯世贵闲聊。
东拉西扯聊了一阵,侯世贵才听他问道:
“我大楚地大物博,不知侯公子都去过何地?又最喜欢何地?”
听得这句话,侯世贵便知正题来了:
“说来惭愧,侯某去过之地也不多,不过这京师的烤羊肉却是一绝啊。”
京师么……这可有些难办,不过这也不是自己该操心的话。
那掌固得了答案,又与侯世贵闲聊几句,这才告辞而去。
侯世贵出了吏部,只见郑得怀等人早已等在门外,不止他们,就连留守在客栈的郭怜晴等人也是等在了门外。
见得自己出来,郭怜晴连忙上前问道:
“侯郎,考得如何?怎这么晚才出来?”
要有两个美人给你捏腰捶腿,端茶送水,你估计都不想出来。
不过这话侯世贵却没说出口,只是自信满满地道:
“易如反掌。”
说罢,又将一旁的鲍森招了过来问道:
“我吩咐你做的事可办成了?”
鲍森点头道:
“万事俱备,就等公子决断了。”
“那便好,你的契约我已让家中送来,届时请个公证当面烧了便是。”
说完,侯世贵顿了顿,想起一事,又说道:
“你去为我查一人,我要见他。”
说罢,正要领着众人去父亲府中报喜,没成想还没走出几步,就听得远处传来一声大喊:
“侯公子!且慢!”
回首一瞧,只见那吴安站在远远的地方冲着自己招手。
这货竟然还没跑?不怕死的么?
侯世贵便迈开步子朝他走去,可走了几步,就发现那吴安更只兔子似的就往后跑去,同时一脸惊恐地冲自己求饶道:
“侯公子……小子……小子错了!小子这边略备了些薄礼,求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与小子计较。”
这是怕我一言不合拔刀杀他?
不过就是骂了几句,我有那么疯魔吗?
侯世贵一脸纳闷,便带着众人走向吴安所指的那几口箱子。
那吴安倒也有趣,侯世贵这边走一步,吴安便往后跑十步,好像侯世贵是个择人而噬的魔头一般。
到得那些箱子处,侯世贵没动手,项旭走上前去一脚将箱子踢开。
只见其中金玉满箱,珠宝满目,一连三个箱子,都是如此。
“怕是不下两万雪花银啊。”
见得箱中情形,汪厚在心中粗略一算这三个箱子的价值,便开口说道。
区区一个吴家的少年郎,一出手便能拿出价值两万两雪花银的赔礼。
这汀州,果不愧是我大楚富饶之所在。
比起自己在西陵含辛茹苦,汗如雨下不过才攒了十万雪花银,他们才是真真正正的富人呀。
虽有心想去看看汀州究竟是繁华到了什么地步,却也不是现在。
侯世贵转头看向皇宫方向,目光一凝,杨河啊杨河,你可有胆量冒天下之大不韪废孝廉,开科举?
侯世贵可是记得自己前世那个开创了科举的皇帝是个什么下场。
各家各族纷纷起义,最后还被自己的禁军将领给杀了……
侯世贵走后,那吴安依旧不敢上前,令几名仆人好好在周围打探了一阵,确定侯世贵真的走了后,这才从漆黑的巷子中露出身形:
“他……他收了我全身家当,不会再杀我了吧?”
他身边仆人哪懂这些?
“公子,等考核结果出来后,您开始快离开这里吧,那侯世贵吃人不吐骨头啊!”
“对对对,咱们先去寻处安全的地方住上一阵,你等可得仔细盯好,莫让人跟踪了!”
孝廉考核时间虽短,可审阅试卷的时间却长达整整十日。
公布成绩这日,侯世贵婉拒了郑得怀等人一起去吏部看成绩的邀请。
毕竟他得第一已是稳稳当当,胸有成竹,看不看都一样。
再者,他也实在抽不开身:
“陶姑娘,看在你父帮过我的份上,我便与你实说了吧,那香水不是我一人之事,三百两的定价是一分也便宜不了。”
听得这话,坐在侯世贵面前的陶婷不由一阵失望。
她此来,正是因为上
次侯世贵送的香水用完了,特意来求的。
谁知道竟然要价三百两纹银,她一个姑娘家家,父亲纵是禁军卫领,也拿不出那么多钱啊。
可没钱买香水的话,自己就再也享受不了那万众瞩目,到了哪里都能引起一片惊呼的感觉了。
说来也是侯世贵失策,他本以为这小姑娘用了香水后她那些闺蜜会问她香水哪来的。
然后她再那么一说,自己的生意不就来了吗?
谁知这小姑娘竟想独得这份虚荣感,不管她那些闺蜜如何追问,都对香水的来路秘而不宣,绝口不提。
要不是香水用完了,她也不会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来求侯世贵。
了解了清因后果的侯世贵尽管此刻恨不得把陶婷掐死,可还是要耐着性子对脸上写满了失落的陶婷说道:
“不过,陶姑娘之前也说,有许多人问过姑娘这香水从何而来,只要姑娘告诉那些人,香水是自这家客栈买来。
并将那些人介绍过来,侯某再送姑娘几瓶,也是无妨,但降价的事,是万万不行的。
须知好东西,它就得值这个价,不然日后人人都买得起用得起,又怎能提现姑娘的特殊之处呢?”
原本失落至极的陶婷听了侯世贵这话,面上一喜,连忙道:
“真的?!只要我将想买香水的人都介绍给你,你便送我几瓶?”
侯世贵摇头道:
“非是介绍给我,而是介绍给这家客栈,侯某孝廉考核既过,日后自然是要为官的,岂还能经商?”
侯世贵用上次杨河发给他的赏赐买了这家客栈,名誉上的客栈东家,自然是以郭怜晴为首的鲍森与汤家兄弟了。
项旭与鲍济要留在身边保护自己,侯世贵也舍不得让他们离开。
汪厚又是自己身边稍有的智囊,也得跟着自己。
鲁兴安虽然已经清醒,不过还是不能做大幅度动作,还是在床上躺着。
而郭怜晴现下已是自己的人,将客栈与鲍森建立起来的情报网交给她打理,侯世贵也能放心:
“只要陶姑娘将人全引荐过来,我便送陶姑娘五瓶。”
五瓶!一千五百两!
纵是从不贪财的陶婷,也不由有些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