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河西王突然对她好，肯定就是因为她这张脸！
“我们王爷花心？”小小瞪大眼睛，哪个花心的男人终身只娶一个女人，其他女人连碰都不碰一下，为了心上人，都快出家当和尚了，七情六欲差点都绝了！
“那他为何突然对我这么好？”
“当然是因为……”小小话到嘴边说不出，噎了半天，才勉强说道：“反正，王爷是奴婢见过最痴情的人了！”
“那狗蛋呢？”
“狗蛋？”小小想起自己的心上人，不禁叹了一口气，“趁着我不在，他极有可能娶别人。”
“……”甄洛有点傻眼。
“不过没有关系，反正他已经是奴婢的人了，卖身契还在这儿，若他敢娶别人，我就让他娘子每日里给我端茶倒水，让他儿子给我鞍前马后，让他女儿给我浆洗做饭！”
甄洛看着小小，突然觉得这个小丫头好可怕！
出桃林的路不止一条，但甄洛决定原路返回。
“这桃树种的密实，我们乱走再迷了路，还是原路回去比较保险。”甄洛边走边对小小说道。
小小撇嘴，鬼才信她的话！王爷，你好惨，姑娘总想勾引别的男人！
经过那凉亭的时候，学子们还在，甄洛在一众人惊艳的目光中含羞带怯而过。
“这些孩子们真嫩啊，尤其是那个穿宝蓝色衣服的孩子，长得又高又挺拔，而且脸蛋还俊俏……”
“咳咳……”小小冲甄洛挤眼。
甄洛正说到兴头上，索性停下步子，转过身跟小小继续说道：“那孩子刚才也看我了吧？有没有脸红？也不知道他是谁家的小公子，虽然老娘比他要大上几岁，但老话说得好，女大三抱金砖……”
“那要大六岁呢？”
“也就抱两块砖……呃……”甄洛转回身，见到来人，不禁愣住了。
“王爷啊，您说送老夫一个女儿，既乖巧又懂事，还知书达理！老夫想着王爷一定是惦念老夫，怕老夫晚年凄凉，所以感动的几个晚上都没睡着觉，老夫的女儿呢？”谢老站在顾栖筠身边，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顾栖筠看向甄洛，不怒不笑，就那么定定的看着。
甄洛被被他看得实在不舒服，于是上前冲谢老行了个礼，“父亲，您老糊涂了不成，女儿不是就在这儿！”
谢老睨向甄洛：“一百遍《女德》抄完了吗？”
“还差一点点！”甄洛笑了笑，“女儿抄得那叫一个昏天暗地，一遍又一遍，笔都没有离开过手，写得腰酸背疼的。小小怕女儿累坏了，所以非逼着女儿出来透透气，女儿本来不肯的，父亲的话那就是铁令，可耐不住小小苦苦哀求，女儿一时心软……”
小小：“……”她还能说什么？
“所以还没抄完？”谢老问。
“还没……”甄洛抠着小手，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那你就不是老夫的女儿！”
“啊？”
“哪天等你把《女德》抄完，并且倒背如流了，我们再相认吧！”说完，谢老捋着胡子走了。
甄洛叹了一口气，“看来咱们父女俩这辈子都没缘分了！”
已经走远的谢老还是听到了这句话，脚下踉跄了一下，差点没摔倒。
谢老是顾栖筠的恩师，见恩师被折磨成这样，顾栖筠于心不忍。
“王爷……哎，我还是去抄书吧！”说着，甄洛施施然往外走。
顾栖筠眼中含笑，面上却不显露一分，“一百遍《女德》很难吗？”
“不难吗？”甄洛反问，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王爷帮我？”
顾栖筠顿了一下，“好！”
甄洛以为自己听错了，还反复确认了两遍，顾栖筠竟然真的要帮她抄书！可……不应该啊，他这突然而来的宠爱，让甄洛有点脊背发凉！
“本王只是怕老师被你气坏身子！”顾栖筠坦然道。
甄洛撇撇嘴，宠爱什么的，全都是错觉！
书房内，小小在整理书稿，甄洛拿着毛笔一笔一划吃力的瞄着，不经意抬头，见顾栖筠笔走游龙，写得非常快。
她扒头瞧了一眼，为了模仿她的笔迹，王爷写出来的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甄洛暗暗吐了吐舌头，继续奋笔疾书。
临到天黑的时候，二人终于抄完了一百遍。顾栖筠放下笔，虽然不想，但因为抄了太多遍，他已经把整篇《女德》给背过了！
“你可以背过吗？”顾栖筠看向甄洛。
“背过？”甄洛瞪大眼睛，“怎么可能？”
顾栖筠脸发黑，“怎么不可能？”
“我一个字都不认识怎么背？”
顾栖筠捂住额头，他记得颜若以前还是认识几个字的，难不成失忆了，把认识的那些字也吃了？
“本王一句一句教你。”
“可是天都黑了……”甄洛捂住肚子，“我饿了……”
顾栖筠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窗外，然后起身往外走。
“王爷，您留下来跟姑娘一起用晚膳吧！”小小一边挽留王爷一边冲甄洛挤眼。
甄洛咬了咬下唇，不情愿道：“是啊，天儿都黑了，王爷就留下来吧……”
小小噗了一口，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正经！
甄洛大概也觉出来了，忙又加了两字，“用膳！”
顾栖筠笑了笑，“不了，本王还有要事要办。”
“不急于这一时三刻吧？”
顾栖筠回头看向甄洛，“你是真心希望本王留下来？”
甄洛眨眨眼睛，这话应该怎么接啊？真心不真心的，他这盘菜挺对她的胃口，但不是她的啊！
“王爷，既是要事便不能耽搁，您还是走吧！”
顾栖筠眼中微微有些失望，不过却是一闪而过，交代了小小两句，便转身离开了。
“姑娘，您真是……王爷一定是伤心了！”小小责备道。
甄洛冲小小挥了一下手，“别说了，我比他还心痛！”
本来她就嘴馋，结果还把自己最爱的那盘菜给推拒出去了，让她的口水情何以堪！
小小张口就想说出真相，但噎了半天又给噎回去了，王爷，您何况为难奴婢！
用过晚膳后，甄洛躺在床上，半睡半醒间，毛球自外面回来了，自觉趴到她的枕头边。毛球带着满身阴凉之气，冻得甄洛打了两个冷颤。
甄洛侧头看着他，又往后挪了挪。
“找到了李默了吗？”
这几天晚上，她让毛球出去找了李默。
毛球舒展四肢，在枕头上打了几个滚，而后懒洋洋趴着，在甄洛急切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找到了？”甄洛猛然坐起身，“那他……活着还是死了？”
毛球不会说话，但他点了点头。
甄洛面上一喜，“太好了，他还活着！”
只是甄洛话音还没落，见毛球又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
毛球往枕头上一躺，闭上眼睛开始休息，这是打算让甄洛自行理解了。
“又死了？”
甄洛摇摇头，“半死不活？”
甄洛一拍手，恍然道：“你的意思是李默受了重伤，对不对？”
见毛球点头，甄洛忙又问道：“他现在在哪里？”
毛球四下看了一圈，最后指了指桌上的茶壶。甄洛愣了好一会儿，才猛然猜到：“皇宫！”
那个茶壶是黄色的！
毛球点点头，他的任务完成了，便钻进了一旁的荷包里。
甄洛皱紧眉头，那个狗屁法师没有杀李默而是把他关进了皇宫里，他有什么阴谋？
翌日一早，趁着谢老去前院学堂上课了，甄洛带着小小偷偷溜出了颜府。为了行事方便，甄洛和小小都换了男装。
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甄洛拿着一条帕子遮遮掩掩的，惹来不少人侧目。
“本姑娘长得天姿国色，虽是穿着一身男装，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甄洛一边走一边叹息，“长得太好看，也是一种负担。”
小小翻了个白眼，果然是自欺欺人。
“姑娘，我们去城外干什么？”
甄洛指了指自己脸上的红斑，又指了指小小背的竹篓，“当然是采草药祛毒喽！”
“如果是采草药的话，跟王爷说一声就是了，自会有人送到您面前。而且就算不通过王爷，咱们去草药铺里买也行啊，您这么冒冒失失就出城，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奴婢可跟王爷交代不了！”
甄洛很想捂住耳朵，小小自出门就开始念叨，她都听烦了听怕了。
“你们王爷是你们王爷，我是我，虽然……”甄洛干咳一声，“虽然我受了你们王爷的恩惠，但我也想保留自己的自尊！”
小小实在听不懂姑娘的话，但既然姑娘说了，她跟着就是。
二人出了城门，甄洛左右看了一眼，然后朝着一辆马车走了过去。
“车把式，咱们要出一趟城，租你的马车可行？”甄洛问。
那车把式看见甄洛，赶忙下了马车，冲甄洛行了个大礼。
“诶，你……”
“甄姑娘，在下正等着您呢！”正此时一人自车厢内撩开了帘子。
甄洛愣了一下，这人是顾栖筠身边的人，她见过一次。虽然只一眼，但这张比女人还绝美几分的容颜，她可深深记在脑海中了。
“姑娘，我们快上车吧！”小小在甄洛身后说道。
甄洛回头去看小小，“你通风报信的？”
小小点点头，“我答应大公子了，一定要保护好您的安全。”
“甄姑娘，不走吗？”苏皓谦笑问。
甄洛摇了一下头，借着脚下的凳子爬了上去，坐进马车里，她与苏皓谦面对面坐着。
“在下姓苏。”
甄洛颔首，“苏公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