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子时还早,苏皓博要先去一趟刑部。颜若本想拦着他,但没有充足的理由,也拦不住他。
上一世,苏皓博突然被外调出京,虽然她不清楚是因为何事,但听外人提起过一句,好像是冲撞圣上。
本来是要免官的,但得顾尚书说了一句好话,才只是外放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事?
颜若正忐忑难安的时候,达达回来了。如今顾栖筠已经到了河西,达达倏忽而至,其实用不了多少时间,估计在顾栖筠那里又黏糊了几天。
“才不是呢!”达达撅起小嘴,对于颜若的诬陷,它委屈极了,“顾叔叔和一个姐姐每日形影不离,我都找不到机会接近他!”
“一个姐姐?”颜若皱了皱眉,“漂亮吗?”
达达很诚实的点了点头,“跟仙女姐姐一样漂亮!”
颜若不高兴了,“你见过仙女?”
达达摇头。
“那你说什么仙女,岂不是在骗我!”
“……”
“什么叫形影不离?晚上也在一起?”
达达本想点头,但见颜若怒气冲冲的样子,它只眨了眨眼睛。
“眨眼是什么意思?”
达达抽抽鼻子,“我饿了……”
颜若咬牙切齿一番,本想再审问达达,但见小家伙吓得都团成球儿了,才惊觉自己太凶巴巴了。赶忙把达达抱进怀里,又是亲又是哄,最后准备了一桌子点心,小家伙才肯跟她再说哈。
“那个姐姐……她比娘亲还好看吗?”
这回达达总算摇了摇头,“娘亲是天底下最好看的!”
颜若舔了舔嘴唇,“那他们在一起都干什么了?”
“嗯……抱抱还有亲亲!”
“什么?”颜若拍案而起,“顾栖筠!你这个死色鬼!负心汉!卑鄙猥琐真贱人!老娘咒你碰女人就软,在战场上被人千刀万剐,睡觉的时候被恶鬼缠身,吃饭的时候被汤给噎死,走路的时候掉坑里被活埋……”
达达正吃一口点心,听得颜若这番话,不自觉打了一个嗝。
顾叔叔好惨!
颜若骂了个痛快,可坐回身又觉得太委屈,抱头趴桌子痛哭起来。
“娘亲……”见颜若哭得伤心,达达都吃不下去了。
哭了一会儿,颜若坐直身子,狠狠抹了抹眼泪,“我让你传的话,你可传给他了?”
达达点头,“一天晚上,那小姐姐尿了床,我就趁着顾叔叔出去换床单的时候……”
“尿床?”颜若愣了一愣,狐疑问道:“你口中的小姐姐多大了?”
“嗯……”达达对人类的年轻拿捏不太准。
“她有多高?”
达达赶忙伸直双臂,颜若傻了,照着这体型,也就三四岁……
“达达!你你……”颜若想怪达达表述不清,可再一想,归根结底还是她这儿辈分太乱引起来的!
想起刚才咒顾栖筠那些话,颜若吓得赶忙双手合十朝八方跪拜。
“小女子出于无心,不过一时嘴快,各路大神千万别当真!千万别当真!”
不然,遭报应的是她自己!
颜若这一哭一闹的,耽搁了不少时间。
“我把娘亲的话与顾叔叔说了,他说……嗝……说什么来着?”
“你看我干什么?”
达达抱头想了半天,最后嗫嚅道:“死色鬼?”
颜若傻了……
“千刀万剐?”
颜若彻底傻了……
达达使劲摇头,都怪娘亲说的话太有魔性了,他把她的话记住了,也就把顾叔叔的话给忘了……
“达达不要急,你慢慢想,等明天再告诉娘亲也不迟!”颜若对着达达重重点了点头,千万要忘记她刚才骂过的话,***啊!
临近子时,苏皓博回来了,三人摸黑去了后院。趁着夜色,她三人摸到凉亭前,见那刘安然已经等候在那儿。
也不知他找了什么理由,晚上留宿在了伯府。因为心急,未到子时已经等在此处了。
那刘安然在亭子里转了转去,不时朝着小路望一眼。
“这畜生竟然真的敢来!”苏皓博骂了一句,提着麻袋就要冲出去,却被颜若给拦住了。
“你就躲在这里!”颜若朝苏皓博递了个眼色,然后自草丛里走了出来。
“颜若!你干嘛?”苏皓博发急,不就是把人绑了教训一顿,她干嘛要露面?虽然只是一层窗户纸,但只要不捅破,谁能说看到了真相!
到时,这刘安然就算怀疑是颜若搞的鬼,但也找不到证据。
颜若走到小路上,刚一露面,那刘安然就看到了她,脸上立时挂上了忘乎其形的笑。
颜若也不往前走,而是站在那里冲他招了招手。那刘安然见佳人就在眼前,心里想着美事,于是乐呵呵的跑了过去。
“小娘子,可想死……唔……”
苏皓博和苏皓月一人撑着麻袋一边,见刘安然跑了过来,他们自后面猛地一下捂住了刘安然。麻袋口一绑,苏皓博往肩头上一扛,照着事先计划好的,往一处废弃的院落去了。
“唔……哪个不长眼睛的破烂货,是不是不知道小爷是谁,居然敢绑我?你们快放开我,不然小爷要你们的狗命!”
那处废弃的院子离凉亭很近,很快他们就到了。
打开正房屋门,把那刘安然扔到地上,苏皓博抱着肩膀搓了搓。这屋里常年不住人,又阴冷又潮湿,还夹杂着一股子霉味儿。
颜若搓了搓手,先照着那麻袋的人踢了几脚!
“哎呀!我的脸!我的肚子!”
颜若力气很大,所以那几脚也特别重,踢得刘安然惨叫连连。
踢完解了气,颜若对苏皓月说:“你不试两脚?”
苏皓月大概这辈子都没动过拳脚,对着刘安然自然气得牙痒痒,但试着踢了两下,软绵绵跟挠痒痒似的。
苏皓博扒开苏皓月,朝她二人亮了亮拳头,然后一顿拳打脚踢招呼了上去,直打得麻袋里的人开始求饶了。
“差不多得了,刚才你露了脸,已经惹下麻烦了,还是别惹大麻烦了,毕竟这小子是荆国公府的公子!”苏皓博把颜若拉到一边小声说道。
此时颜若正活动筋骨,听了苏皓博这话,茫然问道:“哪个荆国公府?”
“废话!全大沂只有一个荆国公,也只有一个荆国公府!”
颜若瞪大眼睛,捂住嘴巴,“这厮是荆国公的什么人?”
“嫡孙!”
“我去!你干嘛不早点说?”
“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