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到消息赶到的时候,依旧能听到那个男人最后的咆哮,那样的爱恋不能决断的一生回响,震撼了天际!让上天都动容的要掉下泪来,他这一生,做过千种百种的事,但他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好像就是爱她,只是爱她。
他突然间觉得终于知道的绝望,这个小女人就这样仿佛惊吓到面无表情的呆慑住在了门口,任周围水泄不通的武器包围,仿佛在那一刻,她,已经跟着他走了。
是,就连是他,都觉得心有余悸的震动,这要是怎样的一种爱恋,才能超脱了生死只剩下了痴迷,他甚至都不敢确定如果是他,是不是还能在生命的最后依旧筹谋她的安全,这样决断自己心血的推开他已爱到心死的人!
付临江,你们竟然缠绕这么深,仿佛谁的进入都变成了一种,罪过。
她依旧无主神魂的只是呆楞执着盯着手上那一团血肉模糊的器脏,血腥的冲突终于让他也跟着发疯,‘你到底有没有心?!有没有心?!’
他仿佛使尽全身力气的来用力摇晃眼前这个明明这么瘦弱的小女人,觉得她是这样如世间最坚硬的顽石一样坚不可摧!
她就那样站立在那里,无悲无喜的仿佛在等待谁的武器来结束,他癫乱疯狂的杀戮也唤不回她一丝的关注,你的心里究竟呆着的是谁?你有心吗?你有心吗?!
而她却好像终于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挖出了他的心!她杀了他!
‘啊!’她终于就如同他一样爆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嘶叫!
天崩!地裂!海枯!石烂!
而他,竟在这掺叉报复快感的滔天绝望气息不定的悲凉里淌下了泪来。
‘蒋静林,你现在是想饿死自己吗?’从回来到现在,连续三日滴水不入,你难道是在惩罚自己吗?
‘不是的,将军,你知道,静琳从来最爱自己,只是,可是,静琳找不到“自己”了。’她蹲伏在水色潺蓝花毯上的身体,依旧是这样慵懒的美丽,却无时无刻不再渗透一种夹杂死亡气味的悲凉信息,好像这个人是不在的,又好像是不应该再在的,而她的手指下,是她终于不会再痛到悲泣的小妹妹,安静甜美,岁月静好。
‘蒋静林,你究竟还想要我怎么样?’他握紧了拳头,觉得这样无力的绝望。
她杀死了附临江,南地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的放过她?而这些南地的臣子们本就不甘被充入北地的统治,且又有多少野心贼子欲望着群龙之位,现下更是有着疯传蒋静林这朵北地宠花分明是受花主派遣前去惑杀付家二少,北地对南番根本毫无仁慈之心,这样的他们怎么可能接受北地的统阀,要不是忌惮恐惧北地突然平空而出的百万雄师,这帮老爷们不知还会怎样的叫闹不休,可那些个真正的乱臣贼子怎可甘愿轻易放过如此的颠鸾倒凤的良机,现下的不折腾更像是养精蓄锐的伺机倒打一耙,可也不肯就这样好像“懦夫”一样的偃旗息鼓,叫囔着一个法制的交代让杀人凶手绳之于法!
他知道,他的部门下更清楚,现在最好最快或许也是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她交给南地,来结束这样危机四伏的情形,虽然死掉一个最难缠的对手无疑对他们来说是不能再过的好事,但如让南地觉得这是他们蓄意而为对他们便将无半分好处, 毕竟这南地他们本就还没将地基打扎实,所以,以防其他的乱事再生,交出她无疑是最好的解决!
‘将军,你为什么不交出我?’这样的事情好像总是在出现,北地南方,她想她才是真正的罪臣贼子,搅的天下得不到太平。
‘既然我从前没有交出过你,那么现在,或者以后,我永远都不可能交出你,蒋静林,你听着,我钟渊爱你,这一点从来没有变过,也永远不会变。’
然后这个霸王的男人好像不再想听她的回答,或者是不再想听她的嫣红小嘴里再叫出“将军”这样生硬的称谓来生疏他们明明开始春暖花开的,爱情。
“啪嗒”,怎么,又是一滴眼泪?
‘了了,我们怎么都这么的坏?’我们好像都没有为自己爱的,爱自己的真正做过让他们开心的事情,总是这样仗着他们的喜欢自私的只知道胡作非为,‘了了,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我这一生最恐惧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我的上苍阿,为什么要这样的对我,我那么多的努力,那么多的牺牲,难道都不能换来你一点点的怜悯,对,因为我不值得被怜悯,我的罪恶这一生都不值得一丝一毫的怜悯,而这里面,也包括了我的爱情,是不是?
我杀了他,我竟然杀了他!佛祖阿,你是否听见了?当他心跳停止的时候,我的心,也停了。我或许可以欺骗我自己,但是我永远骗不了你,我的佛祖,你知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他,因为,我爱他,我爱他啊!
她爱他,因为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所以很多时候连她自己都忘记了,可是失去了本能,叫她怎么活?怎么活?!
‘。。。将军。’听到于飞略微的惊呼,他才发现手指上的香烟早已烧尽,步步紧逼的有些灼伤。
于飞跟着这个男人东征西阀,这么多年男人之间的友谊已不仅仅只是上下属,更是同生死的血性兄弟,可是,这样让人道不明说不清的神情,于飞知道,那个娇小的江南女人早已经主宰了这个帝王所有的喜怒哀乐,他听坊间的戏子唱,“为情所困”。
‘于飞,你有中意的女人吗?’
他稍有些呆楞,瞟了一眼已经点上第二根烟的男人,男人依旧低着头看不明神情,问的话却更多的像是一番自言自语。
‘于飞不知道算不算,贱内是前两年家里的老母亲为属下操办的,是小户人家的女儿算不上什么大家闺秀,但品行倒是好的,家里的琐事管的也算模样,’他看着男人抬起的眼睛,不知不觉受了鼓舞多说了起来,这一刻他们更像是两个闲来谈天说地的老友,‘人也长的漂亮的,比我小6岁,跟着我这种不着家的,其实是她受苦了。’这战,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军人的女人不知道那夜里“哒哒”的马蹄是心念的良人归来还只是无缘的过客匆匆,这一刻,那楼阁的窗扉这样沉重的害怕开启,怕迎来侵骨的失望,更怕迎来马革裹尸还的绝望悲壮!
他猛一颤,原来他是这样挂念他远在家乡的小妻子,他突然想起那张猛然看见他时泪眼迷离的小脸,那为他更衣时看见他身上狰狞伤疤的哽咽,他终于明白水袖舞衣多情轻柔的飘荡交缠,“为情所困,情不自己”。
‘将军。。。’他竟然不知道应该对这个尊贵的帝王说些什么,安慰?鼓舞?都显得那么苍白。
‘你先下去吧。’
‘是。’那夜车上女人癫狂的嘶叫,男人在暗夜里依旧让人触目惊心的绝望泪水,苍凉,他只能够想到苍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