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歌想着,自己这算不算亲手送邢夫人走向了死路?
没想到,她也会做这样的事了,如果是现代,恐怕就要被抓起来了吧?
“怕吗?后悔吗?”陈安歌问自己,“不,不后悔。”她心底这样回答。也许是有一些怕的吧,毕竟受着人人平等,杀人偿命的教育思想多年,可是,如果不这么做,死的可能就会是自己。而到了那个时候,邢夫人可不会有什么愧疚、后悔,甚至连在乎都不会在乎。
所以,陈安歌想着,这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果邢夫人没有想害自己,陈安歌也不会反击。
心里莫名地很悲凉,很无力,陈安歌那样讨厌这世界的制度,讨厌这世界的女人勾心斗角,可是自己也变得有心机了,自己在一步步走向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这就是现实吧,就像现代,当所有的大夫都在进手术室之间收红包,而陈安歌不收红包的时候,没有人觉得是陈安歌不想要,所有的病人都认为,陈安歌是没有信心保证母子平安,才不敢收,或者认为,陈安歌是怕影响不好,所以第二天就换了方式,直接送银行卡。陈安歌也很无奈,明明不是这样的,医院收费之中就包括了主治医生的手术费,何必还要再包一个红包,甚至有人拿着给主治医生的红包攀比。
可是这样的情况,不是陈安歌一个人能纠正的,后来,她也开始收红包,等到手术结束之后,再把红包还给病人,结果,被所在医院其他医生排挤,她去了别的医院。
为了避免再发生那样的事,她不再退红包了,当时的自己,就是这个心情吧,自己走向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大嫂,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呀?”沐晓月到底是年纪小,一到晚上就想着睡觉,陈安歌也不太清楚这里距离京城有多远,“晓月是不是困了,困了就休息一会儿。到了大嫂会叫你的。”
沐晓月轻轻答应了一声,就那样靠着马车,闭上了眼。
没有人陪自己说说话,陈安歌也觉得无聊,而且有点困了。正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呢,突然听到身后有骑马的声音,“驾……驾……”
陈安歌一下子清醒了,不会是知府夫人派的人追来了吧?陈安歌也顾不上到底能不能控制得了马车了,也全力催促驾车的马匹。可是陈安歌没有用过马鞭,这是第一次用,就出了事,前面的马一下子长嘶一声,就失了控。
陈安歌惊惧之下,大叫了一声,就听见后面骑马的人吹了声口哨,这匹马听见之后居然慢慢安静下来了,陈安歌紧紧抓着缰绳的手直到马停下来了都不敢放手,她只见后面的人越走越近,“完了,”她想。“晓月,晓月……”
她叫着马车内睡着的沐晓月,正想着,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跳车?或者……看看有没有机会,把来人杀了?她手里又握上了手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