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歌冲了出去,站在门口,双手扒着门框,怒目而视:“你们要干什么?凭什么拉我家的粮食?”
耿氏上前一把拽着陈安歌的胳膊,把她拉开:“凭什么?问你公公去。”
陈安歌一下被甩到地上,觉得胳膊都要被拉断了,盆骨都要摔裂了,疼得陈安歌直吸冷气,这耿氏都这么老了,劲儿还挺大的。
“大嫂。”沐广泽惊呼一声,也跑了出来,“我们只打了三袋半粮食,说好只拿一半的,你们不能拿这么多。”
“臭小子,让开。”那个十七八岁的,一脚把沐广泽踹倒了。
沐三妞的两个哥哥一人扛着一袋麦子,兴高采烈的离去。
沐三妞的娘,也就是沐晓月的大伯娘岳氏,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拿走编好了两个竹框,一个簸箕,一个竹凳后,也满意的离去。
一群人像鬼子进村一样,扫荡完留下一片狼藉。沐广泽怒目而视,而沐诚则无言的坐在床上,闭上眼睛,不愿意看到这一切。
沐晓月赶紧从屋里跑了出来,把坐在地上的陈安歌给扶了起来:“大嫂,你怎么样?摔着那儿了没有?用不用请大夫来瞧瞧?”
陈安歌摇摇头,皱着眉问道:“晓月,这就是你奶和大伯家的人?怎么跟土匪一样?”
沐晓月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吸了吸鼻涕:“大嫂,这??唉!都是怪我???”
这怎么能怪沐晓月呢?只能怪这一家人心狠吧,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嫌弃。
陈安歌拍了拍沐晓月的肩膀:“不怪你,是你奶他们太过自私了。”
陈安歌长叹一声,和沐晓月一起收拾乱糟糟的屋子,心说沐诚都这么可怜了,就因为轻信沐晓月是个煞星就如此对待这一家人,这样的人不配为人母。
“奶奶这样对待爹,怎么爹还如此孝顺,现在粮食都没了,以后更加艰难了,晓月,我看爹最近气色不好,是腿疾又犯了吗?要不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沐晓月抹了一把眼泪说:“已经请过了,大嫂昏迷的时候,大夫给大嫂诊治的时候,顺便给爹看了。”
陈安歌赶紧问道:“大夫怎么说?”
沐晓月皱着眉头,神色黯然道:“大夫说爹的身体不好了,受了太大的打击,那些药已经没有太大的疗效了,要换好点的药,可是家里已经没有银子了。爹说不用了,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将养一段时间,缓缓就好了。不让我们买药。”
原来还有这些,家里有个常年的病号,就算是小康人家也会给拖垮的。
陈安歌长叹一声道:“唉!爹身体本就有病,再有这一折腾,怕是普通人也受不了,我这儿还有点首饰,赶明儿再去当了吧。给爹抓好点的药,让爹早点好起来。剩下的银子,我来想办法。”
总是当东西也不是法子,当务之急是要赚钱,改善生活,给沐诚养病,让沐广泽和沐晓月能有最基本的温饱。
看来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进深山里碰碰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