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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原广圆超过一千八百万平方公里,但其中的大国数量并不多,不会超过五个。大唐便是这五个之一,只不过在五国当中,大唐只能敬陪末座。大唐三大宗门,占据了大唐境内最好的灵山宝地,其中弟子门下,也数以万计。当然,这数以万计的弟子当中,绝大多数,甚至可以说有九成是后天阶乃至未入门的弟子,真正进入先天境界,十中无一。饶是如此,其规模也比之楚国的二流门派金鼎门要大得多了。
不过象钟山山脉这样灵气不是十分充足、又没有什么特别物产的地方,对于大宗门来说没有什么用处。卢瑟选择钟山山脉做为自己的起家基业,正是出于避开必争之地的考虑。现在他的实力,稍强一点的小宗门都可以轻易将他灭掉,何况那些贪心不足的大宗门!
但钟山山脉也不是完全没有势力,至少有十余个散修,分布在钟山山脉的各处。他们敢于独据一处,修为也都是到了先天境界,虽然没有开宗立派,可门下也或多或少有几个弟子,一来可以有人供他们驱使,二来也可以排遣长期修行中的寂寞。对于拥有一定资质的普通人来说,不能进入大宗门,能在散修手下熬,倒也是一条出路。
散修黄冠便是钟山山脉的散修之一,他的修为已经达到了贤阶高层,离巅峰却还有一段距离,他在整个钟山山脉的散修当中,算是出类拔萃的一个,在六十岁时他便进入了贤阶,八十岁时突破贤阶中层,然后便开始收徒,到现在他已经有一百一十岁,若是正常状态下,应该还有四十年左右寿元。他自知此身难以再突破了,因此便将全部精力转移到教授弟子上来——若是他寿元尽后,有弟子护法,他可以转世到一处好人家,然后弟子将之找到再纳入门墙之中。虽然因为转世之事最为玄虚莫测,他能否如愿以偿还是未知数,但至少比起突破圣阶来说,还多那么一丝丝的希望。
黄冠共有两位弟子,他原本可以招收更多的,但因为无法支撑给这些弟子的灵药,只能收两位正式弟子。正式弟子之外,他还有十余位仆役,这些人名誉上是他的记名弟子,实际上就是为他和那两位正式弟子打杂的。只不过为了让这些人安心打杂,黄冠也传了他们一些修行的法门,突破先天境界是不可能了,但益寿延年强身健体却是可以做到。
他们所占据的是钟山一处名为“九曲洞”的溶洞与附近的山峰、山谷,这里距离钟山第一高峰钟岭不远,那些喜欢寻幽访圣的游人,还有那些想撞运气求仙问道的散修,时常会出现在这里。
所以,当卢瑟出现在九曲洞洞口时,门前打扫的记名弟子并不吃惊。
“道友来此有何贵干?”一个负责接待外客的弟子快步上前行礼道:“若是访问黄师,黄师云游去了,并不在此,若是另有缘由,还请告诉在下。”
黄冠这里只是散修,连个小宗门都算不上,因此记名弟子要谦逊得多。卢瑟看着这几个或在洒扫或在擦拭的记名弟子,心中不由得盘算,自己是否也招几名记名弟子。
但他旋即止住这种心思,且不说他如今有没有合适的法门传授给记名弟子,单单是保守他的秘密这一样,一般的人他根本不敢让其进入自己的洞府。
现在辛兰已经大致猜出,卢瑟的灵药另有渠道来源,否则不会象现在这样源源不断地供给她们几人使用,但卢瑟如今的修为不逊于她,而且对她有大恩,所以卢瑟对她很是放心。至于章玉、云想和花容这三个小姑娘,那更是视他为兄为父,莫说背叛,就连背地里说他一句坏话都会内疚好几天的。
“请问阁下所说的黄师是哪一位?”
卢瑟并不知道此地是黄冠的修炼之所,他只不过在炼丹成功之后,想起上次遇到那个散修所说,故此在钟山山脉中四处游玩,寻找自己的那些邻居们。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无论今后与这些邻居们是敌是友,多了解一些,总能做到有备无患。
听得卢瑟问话,那记名弟子微微一怔,在他眼中,黄师就是这天下除了各大宗门外顶尖的高手了,这个修行者明明是来拜访的,却不知道黄师是哪一位,这分明是不敬!不过估计了一下对方的修为,卢瑟现在展现出来的只是后天中层修为,却也比那记名弟子高得多了。因此那弟子不敢发作,只是略带不满地道:“我家黄师乃是这钟山山脉中有数的高人,道友不是来向他老人家求道的?”
“唉呀,我乡野僻人,孤陋寡闻,还请阁下莫怪。”卢瑟淡淡一笑,他这次来,当然没有骑启明,那家伙太过显眼,而且只在钟山山脉中转悠,也用不着它。
顿了一顿,见那记名弟子的面色缓和,卢瑟试探着问道:“我初至钟山,爱此处清静,所以想要在此长住,不知这里可有哪些修行同道需要拜晤,我看阁下谈吐不凡,想来在黄师座下是位重要人物,还请阁下为我解惑,多谢,多谢。”
所谓礼多人不怪,更何况卢瑟这一大堆的客气话儿,那记名弟子闻言之后,自思在黄师座下,确实地位仅次于那两位正式弟子,心中欢喜,便笑道:“不敢,我在黄师座下已经有三十年,故此对这钟山的修行前辈略知一二,这钟山中修行最深的,当属我们黄师,黄师讳冠,他老人家仙寿一百一十,已经是贤阶高层,到贤阶巅峰指日可待,若你是寻访明师,自然要来拜访黄师。”
“钟山排名第二的前辈,当数绿鸦岭老君观的绿竹道长,他老人家也已经是贤阶高层,只比黄师略略差上那么一丝半缕。第三位的前辈,则是小狼河的白狼老人,这人脾气不好,据说也是贤阶高层,你要当心他发脾气……”
那位记名弟子果然是滔滔不绝,一连说出三个散修名字来,卢瑟将这些名字一一记下,这段时间正是他积累之时,有空去一一拜会。
可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苍析,你又在那儿多嘴了!”
卢瑟心中一凛,他的元神虽然还没有恢复到最强时候,但也已经是贤阶了,可是这个声音主人出现时,他竟然没有丝毫的感觉!他回过头来,只见一个穿着儒衣顶着敬贤冠的修行者,背手而立,与他目光相对,冷冷地哼了一声。
卢瑟心中暗暗奇怪,自己又不曾与这人见过面,他怎么一见自己就不顺眼。
只听那人道:“这位后进,若想知道什么,便直接问就是,黄师门下弟子纯朴,你去套他的话儿,不过是欺负老实人,君子可欺之以方,此事做得可有些下乘!”
听他这样说,卢瑟才知道自己的行为被猜了出来,不由微微赧然,他自从穿越以来,见着这世界的修行者,一个个都是满肚子奸滑算计,倒不曾见到什么好人,这让他也变得更加多疑,有时便会采用些手段。
但旋即他又有些恼羞:这人是何人,又有什么资格教训自己?
那儒士模样的修行者上下打量了卢瑟几眼,才又对那个记名弟子道:“黄师去了哪儿?”
“回禀董大先生,黄师去了六层涧,与绿竹前辈烹茶谈道。”那记名弟子肃容恭敬地道,在这个董大先生面前,他表情很是严谨有礼,当真是不出分毫纰漏。
“原来如此……这位同道,若是想要拜访此地主人的话,不妨与我同行。”
出乎卢瑟意料,那个儒士模样的修行者竟然向卢瑟发出了邀请,卢瑟大奇,指了自己鼻子问了一声“我”,董大先生点了点头,卢瑟才拱手致谢:“多谢先生。”
那董大先生挥了挥手,一卷竹简飞了出来,那竹简飘在空中,迅速变大,几乎成了一个竹筏。董大先生先上了竹简,然后向卢瑟示意,卢瑟这才跟了上去。这董大先生论及修为,不过是贤阶中层,不过卢瑟看他气色,似乎离贤阶高层,也只是一步之遥突破在即了。
那竹简托着二人飞起,董大先生神情微微和霭:“这位同道,不知姓名如何?”
“在下杜瑟。”卢瑟用的仍然是化名,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杜同道也是散修?”董大先生又问道。
“是。”
“黄师和我也是散修,当初求道过程之中,历经千艰百难,也尝尽世态炎凉,小友能有现在修为,想来也没小吃过苦头。”董大先生温声说了句,但旋即转厉:“不过,这却不是不走正道的理由,人性本恶,若不能日日反省,便会误入歧途,你我修行之人,误入歧途之后,为祸更是不浅!”
卢瑟头上汗一下子冒了出来,倒不是被这人满嘴义正词严而说服了,而是觉得这人也太好教训人了,两人才初识,就这样一板正经地说着大道理,无怪乎那个多嘴的黄师门下记名弟子见了他,连一个字的废话都不敢多说。
这种人物,画在图中挂起来可以避邪,但现实中遇到了,还是敬而远之的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