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探出一只大手掌，遮天蔽日，宛如五指山印一般，一把将金丝猴抄了起来，从这片天地中给拽了出去。

“我擦？几个意思啊，大家朋友一场，你还想一巴掌拍死我不成？”金丝猴大叫着，被季凡一掌擒主。

“别闹了，等你记忆回来之后就明白了。”季凡说道。

轰！

这个记忆世界，瞬间崩溃，不过却没有消散，而是进入到了那只金丝猴的体内，跟着他一起出去了。

……

十万八千里路上。

季凡睁开双眼，天道感应从袁圣的幻体之中退了出来。

“怎么样了？”圣灵王走过来问道。

季凡说道：“我找到了他内在的自我，将其唤醒了，但终究叫醒的是不是从前的那只猴子，我就不知道了。因为这具幻体之中，不仅存在着自我，还有一种‘真我’的概念，和他自身的道果有关。”

“说点我能听懂的行吗？”玄天尊也过来了问道。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等他醒了自然就会知道了。”季凡说道，有些东西，他只看到了片面，了解的并不全面，一切还得等到袁圣醒来。

大道磨盘被季凡撤去了。

不久之后，袁圣睁开了双眼，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缓缓的坐了起来。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季凡，伶着磨盘站在自己面前。

“你……要不要下手这么狠啊。”袁圣开口说道，站了起来。

季凡盯着他，那眼神……应该是袁圣，他已经将袁圣的自我唤醒了，但是他身上的气质，还是有些不对，与他认识的袁圣差了很多。

“你现在认出我来了？”季凡问道。

“嗯，你是季凡，我的生死弟兄，不过你怎么也进入这条路了？”袁圣不禁问道，与过去相比，老成了许多，也稳重了，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本源却还是他，这也是季凡觉得怪异的地方。

好像换了个人，又好像没换。

“我知道你心头有疑问，我们单独聊聊，我的事情，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放心吧，我就是袁圣，没

有变成另一个人。”袁圣神色郑重的说道。

季凡点点头。

接下来，他和袁圣走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两人站在一座山巅之上交流着。

袁圣侃侃而谈，讲述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

当年，他在须弥山上，打开了这条十万八千里路，法身进入其中，来到了这个世界。

他一开始确实很迷茫，很弱小，在这个世界，基本上和一只小妖差不多。

直到后来。

袁圣找到了斗战胜佛留下的踪迹，走过他走过的路，吹过他吹过的晚风……找到了他留下的道果。

“当年斗战胜佛，将自己的道果留在了十万八千里路上？”季凡不禁讶异道。

袁圣点点头：“没错，当年回归之前，他知道自己依旧无法摆脱仙道旧土的规则约束，当时的仙道旧土，依然在尘封的状态，不过他知道，早晚会解封的，会跨入一个新的神话时代。于是他将道果留在了十万八千里路上，分别镇压在一些地方。”

“斗战胜佛回归之后，精研《轮回经》，将自己轮回掉，等待合适的时机再现世间。”

“你之前进入过我的幻身之后，通过其中的法则信息，应该也察觉到这一点了，我，其实是当年斗战胜佛修炼《轮回经》的产物，算是一种另类的轮回与重生。”

季凡眯着眼睛，望着袁圣，道：“所以，现在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袁圣吗？”

袁圣说道：“从本意上来讲，我还是……”

“进入十万八千里路之后，我通过斗战胜佛留下的线索，找到了他的道果，在与道果融合的过程中，前世尘封的记忆也开启了。但是这种记忆，并没有影响我的本源，相当于是一种结合，我可以是曾经的斗战胜佛，也可以是现在的袁圣，其实都是我。”

季凡叹了口气。

袁圣的变化，没办法去评论得失与对错。

他还是他，但也是斗战胜佛。

和季凡猜测的一样，袁圣在这之前之所以行事怪异，是因为《轮回经》产生的不良影响。那终究不是斗战胜佛自己的道，他只是借此重生，

无法避免一些不良症状。

在道果与袁圣彻底融合后，袁圣的自我，也就是这一世的他，记忆被《轮回经》的力量给限制了。

故此幻身被道果所掌握，行事古怪，完全被道果的规则所主导。

好在季凡的到来，将他的自我唤醒，同时，也是斗战胜佛真正的回归。

正如袁圣自己所说，他也是袁圣，也是斗战胜佛，现在完美的融合了。

“当初你说走上这条路，会遗失一些东西，现在我终于知道，你遗失的是什么了。”季凡叹息道。

这不算是一件坏事，袁圣融合了上一世的记忆，他还是他，只不过因为有了上一世的记忆，而导致这一世少了原本的心性。

本源未变，但是性格却与过去完全不同了。

就好像外出多年的朋友，回到老家，再相见时，已经被社会打磨的失去了原来的个性。

“放心吧，不管我是袁圣，还是以前的斗战胜佛，你都是我的兄弟。”袁圣咧嘴笑道，拍了拍季凡的肩膀。

季凡和袁圣走了回来。

他们不打算在这条路上继续待着了，既然找到了袁圣，便得回到四极领域的路上。

毕竟，他们的肉身，就安置在四极领域路上的起点，若是不能按时回去的话，那边容易出问题。

袁圣也要跟着季凡一起过去。

“你不打算回归仙道旧土吗？”季凡问道。

袁圣摇摇头。

他说他的幻身，是可以进入星空下的，当初他还是斗战胜佛的时候，也曾借道十万八千里路，以幻身的状态行走在星空中。

“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几乎踏进仙道巅峰行列了，只可惜要踏出那一步，需要血肉之身才行，而且真身的寿命有限，如果真身死了，幻身再强，也要消失。”袁圣叹道。

“你当年怎么就能确定，仙道旧土会在这个年代解封？”季凡不禁问道。

袁圣解释说，还是因为《轮回经》的作用。

这部经书，在佛道领域特别有名，能卜算出未来十万年甚至是数十万年的一个模糊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