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闪即逝的画面。

季凡看的不是特别清楚，很快的，眼中便被其他的“仙路崩坏”的画面给取代了，宛如一幅幅快速闪烁而过的快进画面，若非是大道神觉敏锐，季凡都不可能看到刚才那道白衣身影。

他是谁？

季凡这么问。

但是没人可以告诉他答案。

那道白衣身影，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甚至可以说，那就是他。

这让季凡一时间很难接受，在过去的古老纪元中，大宇宙被清洗，仙路在崩塌，却有另一个他，站在一个莫名的维度之中，默默的看着，犹如一个“观察者”，也不知道在观察什么。

但季凡清楚的记得，在那一闪即逝的画面当中，他甚至和另一个自己产生了交流。

只是一瞬间的精神念头而已，比电光火石还要迅速，但他们却真真实实的交流上了。

“你来早了……”

季凡清楚的记得，另一个自己说了这么一句话，还对着他笑了一下。

青铜古船上，季凡睁开双眼，他站起身来，望着苦海之上的大雾。

必须要进去！

季凡坚定了自己的念头，他一定要进入“天道旧景”当中，不为别的，就算什么都得不到，他也想进去弄清楚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是谁。

大雾之后那些混乱的场景，实际上就是“天道旧景”之内的景象，它并非真的来自于另一个时空，而是类似于一种红尘缩影，是古老纪元留下来的残影，借助古天道的力量一直保留到了现在。

只要他能进去，找到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些相对应的画面所在地，就能再次看到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样的“白衣身影”。

“那个真的是我吗？我在那个古老的纪元中出现过？还是有别的原因？”季凡若有所思，各种头脑风暴，猜想种种可能。

季凡现在已经不是刚刚接触仙路的新人了，这一路走来，他了解了很多，看到了很多，有了诸般猜想。

季凡首先想到的，就是时空的力量。那个人说，“你来早了”，季凡觉得，是不是未来，自己会接触到某种时空的力量，进行了一场时空旅行，去往了那个古老的纪元。

就像是当初进入那个神秘的时空夹缝中一样，这样的事情并非不可能。

轰！

就在这时。

苦海之中的虚空，传来一声剧烈的轰鸣，紧跟着，便是刺耳的摩擦之声响起，像是两片虚空在碰撞，摩擦，这声音比金属摩擦还要刺耳，而且带着一股至强的波动。

即便是至尊级强者听到，都是眉头紧皱，不得不利用法则护体。

一般的成仙者在这个地方，只怕灵魂都承受不住这样的“摩擦”声，会在这种声音下灵魂受损，甚至直接灵魂被抹杀，都是有可能的。

“这声音位面太诡谲了，什么都没看到，仅仅是这种声波，便可以撕裂仙王级强者的灵魂，太恐怖了。”三头狮子说道，六只眼睛齐现，望着苦海之上，想要寻觅什么。

但就算是他的六只眼睛，都没看到什么。

“六耳，你没事吧？”第一可爱看向六耳猕猴。

六耳猕猴动了动六只耳朵，说道：“放心吧，虽然我耳朵比较多，但并不意味着音杀之术会因此而在我身上放大六倍，有些东西，我想听就听，不想听就不听。”

季凡看了她一眼，当初自己身上也有“六耳”，是六种特殊的感应，相比六耳猕猴的六只耳朵，应该也是六种非凡的天赋，而并非只是耳朵这么简单的。

“这种音波，让我想起了一条古老的记载。”翼斩仙道：“这是一种虚幻时空与现实交汇，所挤压出来的声音，以前我曾游历天外之地，那里奇景纷呈，有古老年代留下的残影，称之为虚幻时空，与现实接触，便迸发了这样的声音。不过，那虚幻时空并未能融入到现实中来，我亲眼看着它崩溃了。”

三头狮子说道：“恩，其实说白了，天道旧景，也是这种虚幻时空，古老年代留下来的残影，不过有古天道的力量庇护，应该不会这么轻易被磨灭，会与现实产生接触。”

嗖嗖嗖！远处，几道流光快速的划过，一闪即逝，最后隐匿在苦海的浪涛后面。

这些，都是至尊级强者，来自星空下的各方势力，他们驾驭着可以横渡苦海的异宝，在苦海之上穿梭。

能在苦海中横渡的异宝，虽然珍贵，但身为至尊级强者，谁的手里没有一两件？

虽然不能说真的可以横渡苦海，但最起码，短时间内在苦海上纵横是没问题的。

“看来已经有不少人到来了，都蛰伏在暗中，现在都按讷不住了，在寻找入口的线索。”第一可爱迎风独立，银色双马尾舞动。

季凡笑了笑，道：“将船头调转九十度，从这个方向一路过去，天道旧景的入口，十有八九会在这个方向开启。”

闻言，甲板上的几位至尊都看向他。

季凡的神奇之处，他们早在鲸圈的时候就亲眼见识到了。

虽说他现在只是一个衍道境，但现在不管是实力还是手段，都足以和他们这些至尊平起平坐，甚至单论手段的话，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六耳猕猴问道。

第一可爱笑道：“听他的就行，不问这么多，反正这小子总能给人带来一些惊喜。”

青铜古船调转，按照季凡指引的方向，朝着一条航线驶去。

季凡站在船头，观望着苦海之上的那片大雾。

大雾后面的世界，已经越来越清晰了，即将降临下来，并入现实中的世界。

而在这个过程中，季凡注意到，很多残缺的过去一角，在时空挤压的过程中粉碎了，化为尘埃。

虚幻时空就是虚幻时空，就算有古天道的力量庇护，但终究是古老年代的残影而已。承受不住这样的时空挤压。

季凡眉头紧皱。

这对他来说并非好事，过去的残影粉碎的越多，“天道旧镜”内的事就越不完整，也不知道能不能斩道那道“白衣身影”所对应的地方。

而且那里若是没有并入现实，被粉碎了，那季凡就别想再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