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光不知道说什么，因为约翰说的他不信，或者说他无法想象。

“他打倒了四个人之后呢？”

“在他自己从笼斗的圈子里出来后，哦，是笼斗规则，但是没有真的笼子，当他从圈子里出来后，我跑到跟前对他说你就是我的偶像。”

“后来呢？”

“后来……”约翰一脸的无奈，又极度失落的道：“我想拜他为师，可他不想理我，我就缠着他，我就说自己有多么崇拜他，多么喜欢功夫，多么希望他能教我两手。”

“他怎么说？”

“他说想学功夫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呃……请继续说。”

“就在第二天，那个华夏人又参加了一次黑拳比赛，一对一，但这次他的对手是绿色贝雷帽的格斗教官，一个叫做狼人的格斗高手，真的很厉害，非常厉害，至少我绝对不是狼人的对手，但是那个华夏人用了六秒钟，一拳打在了狼人的胸口，然后，狼人死了。”

高光倒吸了一口冷气，怔怔的看着约翰不能说话，而约翰却是一脸神往的道：“我再次拦住了他，有很多人在场，当我当时就跪下了，我说我愿意拿出所有的钱，只求他能教我功夫，我真的，太喜欢功夫了！”

“那么……然后呢？”

“他拒绝了。”满脸沮丧的约翰摇着头道：“但他多跟我说了几句话，他说这是家传的功夫，不传外国人。”

“呃，后来呢？”

约翰继续道：“后来我努力和他拉近关系，我请求他告诉我练得是什么功夫，然后他觉得我真的有诚意，才肯告诉我他练得是八极拳的拳法，但融合了八卦掌的步法，就是这样。”

在很久以前，高光就失去了对武术的信心，他认为武术就是表演的，就是打的好看，至于传说中的古武术，那也只是传说，只是存在于武侠小说之中而已。

但是现在，一个美国人在给高光讲述华夏功夫的神奇，而高光不大相信。

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再后来呢？”

重重的叹了口气，约翰一脸失落的道：“后来他死了，就在我和他努力拉近关系，看到了一些希望之后，他离开绿区执行一次任务的时候被炸死了，所以我最后一次见到的是他的尸体。”

高光很饿，但他现在拿着汉堡却忘了吃，只是傻乎乎的看着约翰。

约翰摊了摊手，对着高光道：“在那之后，你是又一个我见到会功夫的人，一个华夏人，所以我对你很有好感。”

高光咽了口唾沫，一脸茫然的道：“你说的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为什么要骗你，这件事船长……弗兰克也是亲历者。”

“你说的华夏人叫什么名字？”

“陈进军，他同伴告诉我的，我还请人写了下来，可是后来别人跟我说那是假名字。”

满是遗憾的叹了口气，约翰一脸期待的看着高光道：“但你会教我的对吗？你欠我一条命，伙计，你总得有所表示。”

有病乱求医，而约翰这是有师父就想拜。

很是失神的把汉堡咬了一口，高光怔怔的道：“如果你想学，我当然可以教你，但你可能会失望的。”

约翰立刻笑了起来，然后他喜滋滋的道：“没关系，我们先打一场就知道了，唔，就这么说定了。”

“啊？打一场？这个……”

约翰不给高光反悔的机会，他急匆匆的道：“我们先吃饭，吃完之后我带你去采购一些必须的用品，弗兰克说你可以住在公司里，哪里有一张床垫，但是总得有枕头和被子之类的，还有洗漱用品，公司可不会提供这些，你得自己买。”

“好的。”

“还有衣服，伙计，你不能穿着这一身衣服工作，有损公司形象，所以你至少得换身行头。”

“还需要买衣服吗，我需要买什么衣服？”

“战术装，靴子，你需要一双好点的靴子，相信我，你绝对需要一双好的战术靴。”

约翰边吃边说，然后他喜滋滋的道：“等着采购完你需要的东西，我就把你送到公司，公司里有健身房，哪里可以进行格斗训练，我们可以在那里打一场，让我看看你的真实水平。”

高光有些吃不下了，他很认真的道：“能不能先去枪店或者射击场，我想去打枪。”

作为一个军迷，到了美国的第一件事不是想着去玩枪的话，那他一定不是个真军迷。

高光绝对是硬核铁杆军迷，所以他现在就想去打枪。

但是约翰却不这么想，他急匆匆的道：“打枪急什么，以后你有的是时间玩，我们该先忙正事，把你安顿好之后我得去参加野牛的葬礼，所以计划是吃完饭后到我家开上车，然后先去奥特莱斯买你需要的衣服，再去沃尔玛买你需要的生活用品，最后我把你送到公司，等我们打一场之后，你今天就没事了。”

看来这打一场是免不了了，高光轻吁了口气，然后他开始勐吃。

看着高光的样子好像有些苦恼，约翰很严肃的道：“我知道你们华夏人都不喜欢把真正的功夫教给外国人，但是别忘了，我救了你，你欠我一条命。”

“我知道的，你不用一直重复。”

约翰点头，想了想，再次一脸诚恳的道：“当然我不会让你白教我，你想玩枪，我可以带你玩个痛快，你想玩什么枪都行，我还可以请你玩，唯一的要求，你得教我真功夫。”

高光叹了口气，他很是无奈的道：“如果到时候你还想学，我发誓一定把会的都教给你，这样可以了吗？”

约翰满意的笑了起来，然后他终于开始专注于吃东西，而不是再拉着高光说什么功夫的事情。

但是把一个汉堡吃完之后，高光却是忍不住对着约翰道：“你说的是真的吗？就那个陈进军，他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约翰耸肩道：“你可以问弗兰克，他是亲历者，而且他还认识被打死的狼人。”

这件事儿超出了高光的认知，但是看着约翰言之凿凿的样子，他的信念开始动摇了，而且他现在很想知道更多的细节。

但最关键的是，高光再次开始为自己的选择而感到迷茫。

假如，假如功夫真的那么厉害，那么他练了那么些年的套路，岂不是很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