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皇甫昭想起了今日中午的那辆深棕色马车,当时他还觉得有些眼熟,此时才猛然想起,那辆马车,就是在苑城时,白莞莞与尉迟寒乘坐的那辆。
他竟然把他们给生生错过了?可恶……
转身打开一旁的窗户,看向外面的天色,此时已是戌时,距离午时已经过了将近五个时辰,若是快马加鞭追赶,在他们中间不停留的情况下还能追赶得上。
但若是他们亦是快马加鞭赶回京城,中间不做停留的话,想必会比他提早到达四到五个时辰。
放下窗户,眉头紧皱,面色冰寒,冷冽开口,“快马加鞭赶回京城!”
话音一落,外面夏秋的声音便传来,“是,公子。”
紧接着,速度便又提高了一些!
原本的速度就已经很快了,此时又提高了些,整个马车如同飞起来一般,在整个道路上狂奔!
一旁坐着的游南川紧拧眉心,暗自有些担忧。
尉迟寒乃安国侯的独子,此次竟然如此大胆,夜闯天牢救走了白莞莞不说,还要娶她为妻?
太子殿下在边关这一年半的时间,几乎每日都在想念着白莞莞,懊悔着当日不该那么对待她;此时得知她还活着,心中必定欣喜。
但看他现在这模样,也有着十足的怒意,想必到了京城,必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心中隐隐有些担忧,怕太子殿下会忍不下一时的怒意对安国侯府出手。
安国侯,在东晋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并非是说动就可以动的;但此次那个尉迟寒,着实是太过分了些!
救走就救走罢,索性当日她也是在天牢里,次日便会被问斩,虽然只是引诱南宫溟的一个计谋,但外人可不知道啊,只当是真的想要杀掉白莞莞!
但现在性质不同,最关键的一点是,他还要娶她,而且两人好似还很恩爱的样子,并非是尉迟寒胁迫,而是白莞莞自愿!
这对太子殿下来说,那是巨大的打击啊!
“哎……”
长叹口气,一脸担忧,希望到时白莞莞能稳定太子殿下的怒火才好。
现在,也只有她才能让太子殿下消怒了。
另一边,前往京城的马车之上,白莞莞躺在尉迟寒的怀里睡着了,由于太长时间没有见到父亲了,尉迟寒便连夜快马加鞭往京城赶去。
看着在怀中熟睡的白莞莞,尉迟寒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父亲身为朝廷武将,为人忠厚老实,一颗赤胆忠心,若是知道了他想要娶的人是原来的太子妃,定会震怒!
他倒不是担心他爹娘不喜欢白莞莞,而是她原来的身份太过敏感了!
若是太子殿下已经放弃了她还好,若是太子殿下此时还记挂着她的话,他爹定会介怀她的身份!
如此一来,他与她之间便有着艰难险阻!
但这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无所谓,只要能与她在一起,即便是不当这个安国侯之子,当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做一对寻常的夫妻,他也是甘愿的!
想到此,双手抱紧白莞莞,生怕她会一不小心给丢失了!
马车一直飞速在官道上行驶着,当到达京城之时,已是两日后!
把车停靠在安国侯府,李正立即跳下马车,对着马车内恭敬叫道,“公子,到府上了!”
本在马车内端坐着,神情有些紧张的白莞莞,倏然听到李正说到了,心下猛然一跳,更加紧张了。
怎么办,这是她第一次见尉迟寒的父母,紧张的厉害!
看出了白莞莞的紧张,尉迟寒唇边勾起一抹浅笑,伸手拿起一个面纱带在她的脸上,安慰道,“小莞,你放心,我爹娘一定会喜欢你的。”
尉迟寒的这句安慰白莞莞听了太多次了,此时有些不信,却也没有办法。
现在已经到达府上了,总不能她自己呆在马车内不下去吧。
那样的话,也太没礼貌了!
转眼看向尉迟寒,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敛眉询问,“夫君,你看看我的头发乱了没有!”
见白莞莞如此重视见他的爹娘,尉迟寒心下一阵感动。
伸手拂了下她后背的长发,温润一笑,“没乱,特别好看!”
说着便拉着她的手走出了马车,李正、紫嫣从马车之上拿下带回来的一些礼品、吃食还有行李!
安国侯府看守的两个门童,见到尉迟寒到来了,连忙上前迎接,“参见公子。”
“嗯,”轻哼一声,尉迟寒拉着白莞莞的手朝着安国侯府内走去,看门的那两个门童连忙上前去接李正和紫嫣手中的礼品、吃食。
当尉迟寒走到客厅之时,尉迟功与夫人正在谈论着什么,两人皆是满脸忧愁。
时隔五年再次见到尉迟功,尉迟寒眼中染上了一丝晶莹,有些激动的叫道,“爹。”
听到叫声,尉迟功抬头望去,见到尉迟寒与身边一身淡黄色衣衫的白莞莞,顿时一愣;喜悦之情瞬间掩盖住了忧愁,立即起身走至尉迟寒面前,伸手拍了拍尉迟寒的肩膀,眼里亦是染上了一丝泪水。
而后激动的上前一把抱住尉迟寒,亦是激动万分,“寒儿。”
说着还拍了拍他的后背,想念之情溢于言表!
尉迟寒同样伸手抱住尉迟功的后背,心中百感交集,感动的热泪盈眶!
而本坐着的夫人,见到两人激动相拥的画面,眼中流出了激动的泪水!
稍后片刻,看到一旁站着有些尴尬的白莞莞,连忙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起身走到白莞莞的身边,看着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她,心中暗自赞叹。
怪不得太子殿下会对她念念不忘,这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怕是任何人见了都会记忆犹新吧!
当日寒儿去宫里把她救出来之时,就给她说过了;当时她听过之后,虽然有些担忧,但亦觉得寒儿做的没错!
白莞莞为人善良,又颇具才华,有着真性情才会在大殿之上做出失格之事,罪不至死!
寒儿把她救出来,也好,除了有些隐隐的担忧之外,并不持反对意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