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见上官仪
老一辈的中国人仿佛都有赶早的习惯,什么都要赶早。洛阳的早市也特别的热闹。徐清也趁早来到热闹地方打听上官仪:
“这位大爷,你知道上官仪吗?”
“么子,官衣?那可不能乱穿哩!”
“大娘,我问个事儿,您认得上官仪吗?”
“上官?县令姓舞……倒是没见过……”
“小孩儿,你过来,那你听说过一个叫上官仪的人吗?”
“没…没见过……”
徐清在早市上穿梭,逮着人就问上官仪,没想到上官仪这家伙名声如此不显。放过小孩之后,徐清看着人来人往彻底迷茫了,大海捞针啊。
“将军,我有一个办法……”一个憨厚大兵汉子说道,这兵汉是徐清的护卫,叫牛吃草。
“牛吃草,你别现眼了,你能有啥办法……”另外一个护卫说道。
“哼,我还真有…”牛吃草撇撇嘴继续向徐清说道:“将军,你说那位上官大人是个才子文人,不如去青楼问问?”
“青楼?”徐清一拍脑袋,对啊,看来是急得变蠢了,青楼可是一个最为附庸风雅的地方,那些才子出名大多也从这里开始。徐清感激地看了一眼牛吃草。牛吃草却误会了徐清的眼神,闹了个大红脸,忙说自己是听说的,从来没去过那地方。
护卫里没人说自己去过那地方,于是徐清就开始打听青楼在什么地方,惹得路人纷纷侧目,一个个唯恐避之不及。徐清就郁闷了,现在的青楼不是合法的么,装什么不懂?
其实徐清不知道,在唐朝,一但被入了贱籍,就几乎终生无法改变了,除非救个把皇帝那种功劳,才能幸免。而且后代妻子,也自动充入贱籍,真正的生男世世为奴,生女代代为娼。所以百姓大多数排斥入了贱籍的人,以为晦气不祥。
终于遇到一个不怕晦气的,打听到了那啥一条街,徐清又带着人沿街一个个门面问。不过到了那条街,徐清的护卫倒是一个个拉都拉不动了。艰难的问了几个地方,知道上官仪这家伙从来不进青楼,但是他的那些诗是传遍了青楼。一旦有了新诗,青楼的人就会差人去买,所以问了几个地方之后徐清也就知道了上官仪的住处。
洛阳作为名胜古都,隋炀帝又定其为东都,其繁华巨大是很有一番的。徐清一路问到底,终于找到了上官仪的住处,到了门前,只听见好像在开诗酒会:
“一片两片三片叶”
“四片五片六片叶”
“七片八片九片叶”
“细细数来有十片”
“哈哈哈,好诗好诗啊,当浮一大白”
“我们一起做的诗就是好啊,赶紧写下来……”
“上官兄,怎么不说话?”
“游韶今天没写出一句诗,要罚要罚……”
“唉,我在想一个人啊,她妻子还托付与我了,半年没相见,怕是……”上官仪声音悲切:“要说写诗,这个人是我见过的之中最好的。”
就在此时,徐清敲响了大门,“笃笃笃…”
“谁啊,今日不见外客…”一个陌生的人答道。
“上官,故人相见啊……”徐清喊道。
“谁啊,这么称呼游韶,游韶你认识?”说话的人看着上官仪,只见上官仪,嘴唇微微颤抖,眼睛也露出了激动的神情。
上官是徐清对上官仪的特有称呼,只有上官仪自己知道,上官仪收起激动的神情对在场的人说道:
“来人就是我说的那位诗才绝高的人!诸位,今日的诗酒会怕是要结束了。”说完话,上官仪开了大门。
“初六兄,别来无恙?”上官仪施了一礼。
“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徐清也说道,他看到上官仪长高了一些,脸上稚气消而英气增,像是个男子汉了。
基友相见,别是激动,无视了院子里的其他人。
“游韶,不介绍一下吗?”一个蓝锦缎的男子说道。
“哦哦哦,对对对,初六快进来,咦?这些是你朋友吗?也一起进来吧。”上官仪把徐清和徐清的护卫一起邀进来,他还不知道徐清是将军了。
“上官,那日军情紧急,我去河北走得急,将贱内托付给你,多有打扰,还请见谅啊……”徐清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他把自己让荀雪儿离开的真实原因掩盖了一下。.
“初六,你竟是府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以为你惹到什么人了,不得不托付妻子。”上官仪说道。
“哈哈哈,游韶,你不是说他的诗才一绝吗,原来是个大头兵啊?”那个蓝锦缎的男子大笑道,惹得一干所谓的才子也讥笑不止。
“大胆!”五名护卫见徐清被人讥笑,怒气上涌,带着战场上的余威吼道,一把将刀拔出来。现在这种撑场面的粗活徐清已经不用干了,几个跟班在嘛,所以徐清选择看着。
那些书生被这么一吓,都面无血色,那蓝锦缎的人还好点,抖抖索索说道:“这…你…你们要光天化日杀人不可?上官仪,快叫他们停下……”
徐清压了压手,示意护卫收了刀,玩笑道:“我在战场上颇有战功,承蒙上恩,也算的一个门牙将军,可不是大头兵啊……”徐清这么说,就是说他不计较了。
可那些个书生见到刀被收回去了,底气又足了,不肯放过徐清,那蓝锦缎人说道:
“将军又如何,不还是一个武夫,粗鄙不堪,终究是不懂文章诗词的,游韶你少于这些人来往,免得污了你的才气。”
这次上官仪却生气了,他沉声道:“初六兄的大才你们不懂的,君子走的文武之道,武夫又怎么粗鄙了?”上官仪不愧是才子,骂人不带脏字,这句话等于就是骂那些讥笑徐清的人是小人,真正不懂诗词的是他们。
徐清也不恼,缓缓说道:“我怎么不知做文人的好,可是国家四处战乱不止,天下百姓深受其害啊。”说完这句,徐清微微一思考,将杨炯的《从军行》改了一下念到:
“烽火照四边,心中自不平。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宁为百夫长,不做一书生。”
徐清念完,整个院子落针可闻。
你不是说我粗鄙不懂诗词么,当即抄一首出来,让你丫的嘚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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