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如今的圣上还未登基时,曾有一次奉命征战敌国,却遭敌军埋伏,危在旦夕。生死关头,是苏墨寻挺身而出,救了圣上的性命。”
“还有这事儿?”王熙凤震惊。
事情还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后来八皇子夺嫡失败,四皇子登基为帝。而苏墨寻则成为了有从龙之功的重臣,深受当今圣上器重。”
“更是凭借一己之力,立下无数战功,名声大噪。加之苏墨寻对圣上有着救命之恩。因此,被圣上赦封铁帽子侯爷,钦此“永昌”二字作为苏墨寻的封号。”
这简短的几句话,道出了苏墨寻的能力与朝中的地位。
她怎么也没想到,那日里在太守府遇见的登徒子,居然背后是这等显赫的身份。
念及苏墨寻前些日子的纠缠,王熙凤暗自焦急不已。
贾琏见她神色不安,安抚道:“你也切莫着急,他既然没告诉你他的真实身份,想必也未曾想过要以权压人,既然如今得知了这枚玉佩的来历,还给他就是了。”
王熙凤听罢,反应过来。
“那我现在就去还他。”
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免得再因为这枚玉佩惹出什么祸端。
贾琏知道她心中所想,便道了句:“我同你一起去。”
“嗯。”
这一次,王熙凤没有拒绝。
二人马不停蹄,赶到永昌候府。
表明了来意后,却不见苏墨寻出面。
倒是平常跟在苏墨寻身边的侍从,出来迎接了二人,“二位贵客到访,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不敢当。”贾琏礼貌性的回了一句。
侍从引着二人穿过抄手游廊,入了花厅,复又吩咐婢女上了茶。
做完这一切后,满脸歉意道:“我家侯爷接到边关急报,边境贼子屡屡来犯,寻衅滋事,恐有大战发生。此事万分火急,侯爷不敢耽搁,禀明圣上后,已经领了旨,连夜赶赴了边关。是矣,眼下府中无人,若有怠慢二位贵客之处,还望海涵。”
“他走了?”
听到侍从这么说,王熙凤颇为意外。
“今日一大早离开侯府的。”侍从回道。
王熙凤皱眉,却也从怀中掏出那枚玉佩,递了过去。
“他不在也无妨。我原是来送还东西的,既然你们侯爷不在,请你代为收下也是一样的。”
岂料侍从见了这枚玉佩,脸色大变。
跪在地上,仓皇见了礼,“侯爷有令,见此玉佩犹如侯爷亲临。夫人若要送还玉佩,实在是为难奴才,这等大事奴才不敢擅作主张。”
侍从的一番话,让王熙凤骑虎难下。
眼下既想归还,主人却不在府中,侍从又将这枚玉佩说的那般贵重,不敢轻易收下。
王熙凤回头看了贾琏一眼。
“看来咱们今日注定是要无功而返了。”
贾琏看得开,轻笑了一声。
索性带着王熙凤出了永昌候府。
王熙凤怎么也没料到,不过是还个东西罢了,却也能如此困难,真真磨人。
“唉……”一路上忍不住叹了好几口气。
“卿卿何故太息?”贾琏问她。
“前些日子府里之事,皆有此物引起。”
王熙凤语气有些沉闷,“如今既然知道此物意义非凡,我更是说不什么也不能留下,却不料赶上边关急报,眼下这烫手的山芋被迫落在了我的手里……”
这样一想,她能不郁闷吗?
王熙凤这副模样,与平日里精明的二奶奶判若两人。
“扑哧。”
贾琏没忍住,笑出了声。
王熙凤给白了他一眼。
眼见佳人生气了,贾琏只好哄道:“你着什么急呢?苏墨寻都不担心将此物放在你手中会引起风波,你就更没必要因此而忧心神伤了,左右这东西是个宝物,你且留着就是了。”
“可是……”
王熙凤还想再说。
却不料永昌候府的侍从一连小跑的追了出来。
“奴才险些忘了,侯爷叮嘱过我,若是夫人来了,务必将这封信交给夫人。”
“给我的?”王熙凤有些诧异。
回过头看了贾琏一眼。
贾琏知道她是为了避免。
便从侍从手里接过了那封信,看过一遍之后,唇角勾勒出几分弧度。
“信上写的什么?”
见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王熙凤来了兴趣。
贾琏索性将信折起来收好。
同王熙凤讲道:“信上写了,说给咱们府上的检举信是他命人送过去的,关于这件事情,他得给你说声抱歉。”
“原来是他。”
王熙凤气得脸色铁青。
“亏他还是一介王侯,却故意使人用计捉弄我,呸。”
王熙凤是个性子烈的,一贯受不得委屈。
贾琏眯着眼睛笑道:“不过他也说了,写这封信的目的,主要是为了考验我。”
“考验你?”王熙凤听得一愣一愣的。
“没错。”
贾琏语气认真道:“他说,听闻你嫁人了,他很是不放心。所以故意写了这么一封信,来考验我。还说若是我当真信了那封检举信上的说辞,污蔑了你,或者将你一封休书给休了,他就八抬大轿迎你入门,娶你做侯府夫人……”
说到这里,贾琏看了王熙凤一眼。
顿了顿,接着道:“但倘若我并未因此事而疑你,他也敬佩我是条汉子,你终身有托,他临出征也就放心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王熙凤无语。
贾琏手上捏着那封信,却突然有些钦佩永昌候的为人了。
尽管从未与永昌候共事过,早年听他的名声也只知是英勇之人,却不想还有这般铁汉柔情的一面。
此人做事虽说耍了心机和手段,但也不得不承认,尚且算得一光明磊落之人。
这件事情,正如永昌候所言。
是给贾琏和王熙凤的一个考验,同时也是永昌候对贾琏的一个试探。
两个男人虽素未谋面,却已然在玄机暗藏西,交过一次手。
这次过招,是永昌候输了,可他却也输的心服口服。
但钦佩归钦佩。
跟王熙凤扯上关系,贾琏语气到底算不上好:“没做成侯府夫人,会不会后悔?”
“你!!”
听了这话,王熙凤忍住想揍他一顿的冲动。
索性气道:“对,没错,我后悔了。早知道你休了我,我能有这么好的归宿,我就早点让你把我休了,省的在你这里受委屈……”
“瞧你说的。”
贾琏将王熙凤揽入了怀中,“我不过是逗你一句罢了。他苏墨寻想娶你,也不问问我同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