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王六郎,因着前不久重伤未愈。
眼下留守金陵城中,负责后勤补给工作。
王熙凤和贾琏则带领一千人马,先行一步,尽快与慕容澜会和,防止出现任何不测。
沈岸和风辞比王熙凤等人稍晚片刻,带着大部队和重军火武器,分兵两路,前往关爻镇。
众人在镇子里面会和。
一方面是为了防止打草惊蛇,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另一方面,也想打苏墨寻一个措手不及。
此行凶险,众人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应对。
近来关爻镇很是热闹。
曾经最大的茶楼,关了店,不知是何缘故,近日有悄悄开张了。
许多人慕名而来,前往此地做客。
客人里面,有一个身着白衣的英俊少年,倚着临窗的位置坐下,招呼店小二上茶。
“东家,您的命令,我们收到了,近些日子一直在镇子里面排查,不见什么人要去南召。”
以前关爻镇还时常有南召的百姓过来做些贸易生意,倒卖两国的香料、茶叶、和丝绸等物。
如今两国正在交战,为了避免殃及池鱼,百姓们都不怎么进行贸易往来了。
更别提有人这个时候去南召。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继续盯着……”
“是。”
小二走后。
慕容澜捧起茶杯,眉头拧紧。
关爻镇是去南召的必经之路,不管是从水路还是陆路走,都免不得在关爻镇做最后一波修整,才能继续前往两国边境。
他得知南宫婀娜被南召人带走之后,第一时间吩咐曾经在关爻镇的旧部,秘密排查南宫婀娜的行踪。
为了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自己也到了关爻镇,亲自找人。
怎料在关爻镇待了这么久,都没有收到任何关于南宫婀娜的消息。
莫非她并不打算回南召?
想到这个可能性,慕容澜眉头紧皱。
如果不回南召,她又能去哪里呢?
她一介敌国公主,在国内无亲无故,唯一能去的地方,只有……
“不好!”
慕容澜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脸色一变。
怎么把她给忘了?
南宫婀娜倘若没有出关,那唯有一个地方可以去,金陵,王家!王熙凤的地盘。
她在国内唯一打过交道的人,只有王熙凤。
想到这里,慕容澜眸色加深,脸上浮现出几缕戾气。
就在此时,突然听到店里有人闹事。
“你们这茶楼行不行啊?我在里头喝出东西了,你们拿什么赔我……”
几个壮汉,骂骂咧咧。
“几位客官,我们茶楼里用的茶叶,都是新鲜采摘的,怎么可能不干净呢?”
店小二欲哭无泪。
闹事的那几人本就是破皮无赖。
听了这话,一把攥住店小二的领口,生气道:“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我们兄弟几个故意喝了你的茶,不给钱喽?”
“这,这……”
店小二都快急哭了。
“几位。”
就在这时,突然听窗边坐着那位白衣公子道:“阁下可是诚心在这里闹事?”
那几个无赖本打算揍店小二。
听到这话,一把松开抓着店小二的领口。
几个人走到那少年面前,将人团团围住,“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在你爷爷面前多管闲事,也不怕……”
“啊!”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一把剑突然从身后插进了他的身体里。
剩下几个无赖见状,吓得面色发白。
通通跪在地上求饶,“爷,饶了我们几个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慕容澜看都没看几个无赖一眼。
用锦帕捂住口鼻,似是极为厌弃血腥味。
对侍从吩咐道:“拖下去,处理了。”
“是!”
到了这时,店里面的其余人也意识到这位少年不是好惹的。
纷纷从茶馆里退了出去。
慕容澜也不在意。
当初父亲被废,他是迫于无奈才逃匿此处,仿着父亲的手段,开了这间茶楼,一为藏身,二为收集信息。
后来与苏墨寻达成协议,他扶持他登基为帝。
这里就荒废了。
如今暂且开张,不过是为了不引人耳目罢了。
至于生意好坏,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但他没意识到,此刻店里旁观的几个人中,有几个是从军营出来的。
其中一个身材魁梧高大,穿着常服的人,目睹了这一变化,悄悄使了个眼色,跟随店里其余人一同撤了出去。
离开茶楼后,第一时间,入了军营。
将此事报告给了何副将。
何副将是苏墨寻的手下,听闻此事,嗅到了其中不同寻常的味道。
派人一边去盯着,尽快调查那个少年的身份。
一边将此事,报告给了刚从外头回来的苏墨寻。
“你是说,那个少年身份有疑?”
苏墨寻正在换衣服,隔着一道插屏,墨色的长发披散开来,随意的系了寝衣的带子,从屏风后走出来。
面如冠玉,容止上乘,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若是有人看见这一幕,必然不会觉得他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更像是秦楼楚馆的纨绔公子哥儿。或者说,是富贵堆里长大的锦衣青年。
谪仙人的姿态,美好的,不似在人间。
就连身为同性的何副将,即便跟着永昌候这么久,也不由得看痴了。
接收到对方警告的视线后。
连忙低下头,回道:“依属下看,此人身份着实可疑。且……”
他顿了顿,见苏墨寻没有阻止的意思,继续说道:“那间茶楼本就是圣上的地盘,如今开张,此事就更加耐人寻味了。”
“嗯。”
苏墨寻点了点头,分析道:“你说得对。不过上次我给宫里的请安折子发下来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他这句话,听得何副将有些发懵。
只好顺着话接道:“宫里说圣上身体欠安,正在京城休息。”
“是了……”
苏墨寻勾唇。
这一笑,勾魂摄魄。
“找到那人,杀掉!”
他言简意赅的下了命令。
无所谓那个人是谁,只要出现在了这里,就不可能是慕容澜。
“王爷?”
何副将原本还有些疑惑,“万一那人真的是圣上呢?”
话刚问出口,突然反应了过来。
是又如何?
不是又怎样?
最好那人就是圣上,不明不白死在这里,也没有人能将此事赖到王爷身上。
毕竟“皇上”可还在皇宫里头待的好好的呢。
苏墨寻淡淡瞥了他一眼,“你最近愈发蠢钝了。”
“是,属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