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跟着他,七扭八拐,跟走迷宫似得。
到了密林深处,视野豁然开朗。
只见此地如同第二个红枫林一般,占地极广,河流山川,一个不少。
但比起红枫林,却多了几分地险。
出了长峰林,后面的入口极为狭窄,过了入口,才能抵达后面居住着的地方。
“最前面一道是我们修建的防御工事,低于上万人的部队,是攻不进来的……”
那人跟王熙凤介绍着。
带领王熙凤从第一道关隘进入。
过了第一道军事防御基地,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
里面出现了不少人,粗略估算约有五六十个。
“这些是守卫人员!”
领头人介绍着。
吩咐他们,“还不给奶奶请安?”
“拜见奶奶。”
“不必多礼。”
王熙凤免了众人的礼。
上下打量着这个地方,问道:“你说这些只是守卫的人员,那具体这里有多少人?”
“防守的人,总计五百上下。加上熬硝的工匠两千余人,还配备了后勤保障人员,跟地质勘测人员,总数逾三千人。”
听了这话,王熙凤点了点头。
“三千人,不算少。”
说着,王熙凤又跟他去见了所谓熬硝的工匠。
这里是贾琏告诉她的,一个制作火药的秘密基地。
据说是他早些年跟水阡陌发现,里面有一个天然的硝洞。
硝是制作火药的关键。
加上此处地形隐蔽,稍加改造,就是一个相对完美的兵工厂。
对外又传言此地里面有鬼怪,让众人不敢靠近。即便有胆大不怕死的,也会因为密林里面的机关,而困在里面。
久而久之,就不敢有外人进入了。
这样一来,这里面发生的事情,就不会有外人知晓。
此番回金陵,为了以防万一,贾琏让她来这里走一趟,并挑一些人回去,以保证王家上下的安危。
这也是他让王熙凤回金陵的原因。
相对于京城,二人在金陵的势力要庞大不少。
王熙凤将众人都过了目,最后挑了一千五百人,回了金陵城中。
有谭知府的命令,即便她带着大批人马进城,金陵城门的守卫也不敢多拦多问。
回到王家,王熙凤将这些人交给王三郎处理。
王熙凤不在金陵的时候,王家的大小琐事都是由王三郎负责的。
比起王熙凤这个家主,王三郎更像是一个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管家。
将这些人安排好住处。
王熙凤算了一下目前手上的人马。
原本王家就有八百府兵,加上她从红枫林带回来的人,连同此番长峰林挑选出来的人马,总计两千五百人。
加上炮弹,火药……等武器储备。
这次,即便是慕容澜将整个皇宫大内的御林军,一起派往金陵,她也不带怕的。
半月后。
贾琏从京城回来。
先去拜见王母。
再回了王熙凤的院子里。
二人阔别已久。
虽自打两人成婚开始,基本上就是聚少离多。
但此番事涉皇宫,牵连甚广,每行一步,都如履薄冰。
王熙凤心里一直挂念着他。
如今见他平安归家,才算放下了心。
摸着他下巴上青短的胡茬。
嘴里带着浓浓鼻音,眼含疼惜:“瘦了,人也憔悴了……”
“让卿卿挂怀了。”
贾琏将她抱到怀里。
笑着为佳人拭去眼角的泪珠子。
“莫忧心,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吗……”
“还说呢,再耽搁一段日子,我就该上京城里去寻你了。”
王熙凤瞪着眼珠子,捶了他胸口一拳。
“好端端的,寻我作甚?”
贾琏把人带在怀里头哄着。
王熙凤趴在他胸膛处,调笑道:“清哥儿和巧姐儿天天喊着要去找爹爹,若是再不见你回来。恐怕他们就觉得,我就是那种话本子里头写着的恶毒的后母,故意不让他们见爹爹似得……瞧瞧,我敢不去寻二爷吗?”
“哈哈哈哈……”
她这一番话,将贾琏逗的直笑。
末了,抚着王熙凤的面颊,“就他们想我?你不想我吗?”
“我想你作甚?”
王熙凤故意不拿正眼去瞧他,“我在金陵有吃有喝,又有生意要照顾,才没那个闲功夫……”
自从王熙凤在金陵置办了几条船只后。
后来陆陆续续就把京城的生意,往金陵搬了一部分。
月隐楼也在金陵开了家分店。
锦绣坊在杜若的打理下,花了两年时间,在各大城市都开了分铺。
如今所有的主城区,都有她名下的铺子了。
生意做得热火朝天,收益更是可观。
“骗人!”
贾琏用指节剐蹭了一下她鼻尖,“就知道二奶奶是个嘴硬心软的。”
屋子里这二人正浓情蜜意。
前院里头,却吵得不可开交。
原是王六郎打定主意要教南宫婀娜骑马。
在南宫婀娜再三拒绝后,此人锲而不舍,缠人功力十分了得。
缠的南宫婀娜实在受不了了,只好举手投降:“其实我骗了你,我会骑马,真的,我会……”
说着,不等王六郎催促。
她直接翻身上马,表演了一段骑射,给王六郎看。
为了这位爷能放过她!
料想王六郎看完之后,非说南宫婀娜射箭的动作不标准,要教她更标准的动作。
“饶了我吧……”
南宫婀娜怕了他了。
一直躲。
但是不管她躲到哪里,王六郎总能精准找到她,拿出弓箭,教她动作要领。
“阿姐——”
南宫婀娜头皮发麻。
哭嚎着就跑去找王熙凤做主。
这厢屋子里的两个人久别重逢,干柴烈火,刚抱在了一起……
就听闻屋门外一声嚎啕。
连忙松开彼此。
房门被一把推开。
南宫婀娜扑到王熙凤怀里头,一把心酸一把泪:“阿姐要为了做主啊!”
“怎么了?”
王熙凤抚着她的颈部,惊讶道。
“可是有何人欺负你了?”
这般寻思着,她又疑惑道:“我已经吩咐过众人,要让你好生静养,不得打扰你啊……”
南宫婀娜哭的肝肠寸断。
“六郎非逼着我学骑射,我都说了我会,不需要他教,他不听……嗷嗷……”
她一心只顾着诉苦,言辞间尽是心酸。
让人闻之动容。
压根没顾得上看,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贾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