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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望的人后脚跟便来了跌打房,来的人还不少。最为显眼的,便是史柄臣和顾小顾,两个人鼻青脸肿,互相还看不上谁,夕遥纳闷,“你们也是来这跌打房治病的?”这在密音亭里修行,也能修得个鼻青脸肿,倒是奇了怪了。
钟定检查夕遥的身体,手中散发柔光,在夕遥腹部缓缓游走,修补受损的经脉和骨骼,“两个人打起来了,若是不拉,还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夕遥错愕,“顾小顾,是你先动的手吧。”顾小顾浑劲上来了,还真是不管不顾。
顾小顾似乎还怒气未消,“在润土园都说了,这件事儿谁也不要传。不是戚炎传的,夕遥至于被别人堵在那里,亏你还要包庇他。”史柄臣怒道,“顾小顾,你有点脑子行不行,若真是他干的,我亲自打死他。可是,你不会想一想,我们都在密音亭里,他有机会去传消息。”
想了想,还真是这样,顾小顾却不认错,“兴许他有什么传信的方法,修行者的手段方法多了去了,谁知道,反正他就是有嫌疑。”史柄臣大声喝道,“给我滚进来。”戚炎从门外走进来,很是委屈,脸上还有拳头印,一看就是顾小顾的杰作。
“你说,你有没有传?”戚炎道,“在润土园,我也只是说说,就算我想传,我也要有机会。”史柄臣道:“是他传的,你揍我,我没有二话,可你根本不分青红皂白,上来便揍,我还真不怕你。”这件事,明显是顾小顾关心则乱,怪错了人。
金白字道,“这件事儿,好几天前就传开了。”好几天前就传开了,那个时候,他们正赶往云重鬼渊的路上。顾小顾恍然,“定哥,一定是李季传的。”夕遥没有丹田,是在傅恒的茅草房里吐露的。其他五个人,都跟他们一路,没有机会传。
“行了,别有事儿没事儿瞎猜,我相信李季。”顾小顾跳将起来,“你相信他,难怪议论他的人没了几个,他正是把你推倒前面看笑话,你能长点心眼不?”见顾小顾这般胡搅蛮缠,夕遥也有些火了,“别人要议论,就让他们议论去,就因为这个,我就不活了,就不要修行了。”
你若太在乎别人的想法,岂不是要把自己作死。别人都是恶意揣度,诽谤,非议,你若要斤斤计较,耿耿于怀,别人反而更加得寸进尺。让他们去说,也就这一阵风,风过无痕。我还是我,岂会因为这些,就绝了修行的念头。
夕遥是这般想的,但顾小顾却是那种执着于对错,是非,恩怨的性子。可是这个世界上,哪里有明明白白的对错,清清楚楚的是非,顺顺当当的恩怨?是顾小顾执拗了,但出发点,却是为了朋友,这一点,夕遥无法否定。
夕遥只是笑了笑,“好了,小顾,我很好,你现在有心思说这些,还不如去山里打些野味回来,这可关系到钟定的终身大事儿。”钟定道,“说着说着,怎么就牵扯到我的头上了。”夕遥朝外面看了看,“齐先生想吃肉吃疯了,差点吃了跳跳。”
“跳跳那么点肉,够吃个什么?”顾小顾左右看了看,没看见小兔子的身影,“它不会真被吃了吧。”夕遥摇头,“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这小东西滑溜的很,一般人抓不住它。”先前,只是忧心夕遥,所以乱了分寸,才被人逮住,平时的时候,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快。
“百味斋有,可是我们没钱了。”一个个都负债累累,接下来,还指不定要喝多久的西北风。史柄臣道,“这山中野味数不胜数,只要走一遭,还怕没有肉吃。”抓鸡摸狗的事儿,顾小顾小的时候可没少干,不禁来了兴趣。
史柄臣对他倒是不理不睬,钟定道,“你错怪人家了,还不道歉。”顾小顾心气通了,倒也干脆赔礼道歉,“我错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得了。戚炎,对不起,我错怪你了。”史柄臣道,“这次,就算了,不过以后,遇事儿的时候,多想一想。”
脑袋瓜子确实要多想一想,多转一转,不然极容易犯浑。“走吧,走吧,咱们去打猎。”夕遥提醒了一遍,“山里的那群祖宗,可碰不得。”史柄臣道,“我知道,不过山那边,想要进入书院享福的野鹿子多得很,我们倒是可以抓一二只回来。”
这动物也分得清楚地域,老鹿控制着书院里的鹿群,对于外来者,一概驱逐。但不乏年轻的,发骚的公鹿,跑到山那一边,去寻找伴侣。但鹿子还真是不好认,夕遥道,“算了,还是不要惹鹿子了,打其他猎物回来,鬼知道那老不死的鹿,是不是又会跑到院长身边哭诉。”
三个人撺掇着走出了房间,门外还听见顾小顾大声道,“老爷子,你不是想吃肉嘛,我们这就去找,你想吃什么肉?”齐老头鼻子朝天,“龙肉,有种你去抓一条来。”开什么玩笑,唯一听说过的龙神,还被关在腐尸沼泽,况且龙肉是那么好吃的?
“齐小慧,你们回去吧。”齐小慧,连五,吴绮珞三人告辞离开之后,萧若离走过来,似有话说。夕遥或是知道他要说什么,反而先开了口,“对了,张老师呢,他怎么没来?”按道理说,应该回来的,他并没有因夕遥没有丹田而瞧不起他过。
“现在,知至院估计已经打起来,古院长去拉架了。”夕遥长呼出一口气,张怀对他真是没得说,第一次,便同刑殿对抗,而这一次,又跟云家杠上了。但似乎,他早就跟云家杠上了,前不久,从相思崖离开,去找云杰的麻烦,其后受了伤回来。萧若离倒是认为张怀做的对,“那云路章太过狠辣,确实要好好教训一下。不过夕遥,你的处境很危险,云家为何要对你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