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婉喝了一口蔡氏端上来的茶,果然不出意料,除了一股焦香,就没有更多让人惊喜的地方了。
刘婉顺口问道:“里正叔,咱村种茶的人多吗?今年能收多少茶叶?”
“种茶的不多,也没人特意去经营种茶,今年雨水少,茶叶长得不好。”王里正道。
“其实咱们可以辟出茶园来种茶,油茶子卖不上钱,咱们不如种些品种茶,如果茶能做得好,还能给村民找一条生财之路。”刘婉道。
现在刘婉自己找了一条可以致富的路,看村民这么穷,刘婉也是于心不忍。
再说她在村里过于冒尖的话,周围都是一群穷人,那也有点不太安全,就好像小儿抱金于闹市行走一般。
但如果大家都有赚钱的奔头,或者手上都有余钱,刘婉在这里就不会那么紧张。
王里正一听倒是很欢喜,说:“这个方法可行吗?”
“可行,我们娘家那里有一种做茶的工艺不错,我可以试做一下,如果能成,就可以让大家用这种方式来做茶,我愿意把技术无偿教给大家。”
刘婉知道,茶叶的市场十分庞大的,不是说单门独户就可以吃下来,也吃不下来。
一旦茶叶得到市场的认可,那供应量是极其可观的,别说一个村子,一个镇子都不够。
再说了,刘婉并不打算以茶叶为自己赚钱的主业,也不担心人家来和她抢生意。
王里正一听刘婉有这种想法,顿时十分欢喜,说:
“行啊,你什么时候去炒一些茶出来,到时候我让村民们都来喝,如果好喝,他们就会愿意种茶了。”
刘婉说:“没问题,这两天趁着有空我就上山采春茶,炒制一些。”
采春茶也是有季节的,从现在起一直到5月底都是采摘茶青的季节,过了这个季节,就要等秋天采秋茶了。
王里正愁得是村民没有可以赚钱的手段。
靠种田只能够勉强维持生计罢了,除此之外,大家无非就是卖几个鸡蛋,养猪,卖些鸡鸭。
如果刘婉说的方式可行,那村民就又多了一条可以赚钱的门道,他当然极力赞成。
刘婉和蔡氏约定了明天去和谢家提亲。
刘婉说话的时候,王怜一直很乖巧的在边上听着刘婉谈话。
回家的路上,王怜说:“娘,你要上山去采茶吗?我也想和你学做茶。”
看着这个求知欲满满的女儿,刘婉笑道:
“行,等明天把你三哥的亲事搞定了再说。不过说起来,我近期也很忙,准备到镇上租店,开几家餐馆。”
王怜一听就惊呆了,说:
“娘,咱们家又要开店了,有钱吗?”
刘婉本来想说: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你现在还小,等你再长大点才需要操心这些事情。
但是转念一想,刘婉道:
“钱是靠人赚的。你现在有空的话,也可以找娘和哥哥们学一些赚钱的技巧。”
刘婉摸了摸王怜的小脑袋。
王怜只有七岁,但是她的一些想法确实比同龄的孩子要成熟一些。
刘婉觉得,既然在这种年代王怜不可能去上学,还不如及早教她一些赚钱的门道,也能给她一条傍身之计,让她以后能独立起来,不依靠任何人都能生存下去。
其实说起来,赚钱的门道是人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最重要法门。
但是纵观古今,在求学阶段,就没有一个课程专门教人如何赚钱的,这也是一种奇怪的现象。
刘婉发觉,走入社会后,大家都告诉她要赚钱了,要谋生了,结果发现,除了课本里的知识,关于赚钱的门道,她一无所知。
直到自己成为商人之后,掌握了一定的资本,刘婉总算揭开了这个秘密:
原来,这个世界的运行是为少数有钱、有权的人服务的,他们当然不可能教普通人赚钱的门道。教了普通人赚钱的门道,他们又怎么能维护自己的地位呢?
正因为求学的宝贵阶段没有学到赚钱的知识,一个普通人从一无所知,到学会赚钱,真正赚到钱,一般也得花10多年的功夫。
上学花去了20多年,学赚钱又花去了10多年,普通人三、四十年的人生就这么过去了。
因此,普通人和上层阶级那种生下来就开始学赚钱门道的人来比,难怪赚钱那么难,尤其是赚钱的速度,根本赶不上人家。
刘婉觉得王怜既然不能上学,不如先学会赚钱的本事。
听刘婉这么说,王怜眼里也浮起了兴趣的光芒,说:
“好,娘,我最喜欢赚钱了。”
刘婉对于赚钱能力的教育是无处不在的,就连他们学习也是通过排名奖励金钱刺激。
王怜因为学习排名靠前,最近很是攒下了一些私房钱,这也让她更痴迷于能够赚到更多的钱。
刘婉这时候给了她一个机会,她怎么能不欢呼雀跃呢?
王怜一开心,一手拉着刘婉,蹦蹦跳跳的,完全还是小孩子的模样。
刘婉见她这么活泼,嘴角不由微微向扬。
二人正往家里走,突然间,前面一个脸如锅底一般黑的人窜了出来,挡在了刘婉的前面,骂道:
“刘婉,你这个没良心的,为什么把我的脸弄得黑漆漆的?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你?”
刘婉被她猛地蹿出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定睛一看,不是邱氏是谁?
刘婉看着她一脸黑漆漆的,只有骂人时张嘴牙是白的,不由咧嘴一笑,乐了。
哟,看来给邱氏涂的这种光敏性植物汁液的效果真好,一接触到阳光就会变黑,而且不容易洗脱,邱氏怕是得顶着这张脸过五六天了。
刘婉定神,故作严肃道:
“大嫂,此话怎讲?”
邱氏明明看到刘婉脸上的笑容,明明就是幸灾乐祸的样子,但那笑容一闪而过,让她又抓不住证据。
但最气人的是,刘婉竟然还敢装做一脸无辜?
“你还有脸问?我脸这么黑,不是你弄的吗?老二家的给我涂的是你给的草药,她又没那种本事,就是你害我的!”
邱氏插着腰,看着强横,但其实站着腿却在因为早前的疼痛而微微颤抖。
刘婉怎么会这么傻,认下这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