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很乖的,拿起那杯水,一口气就喝了下去,喝完也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还“吧哒”了下嘴,说:
“娘,你给我喝的是糖水吗?”
“你这丫头,就是贫嘴,行了,吃饱了好好睡一觉,睡起来就会好多了。”
刘婉让王怜躺下,给她盖上了被子。
吃饱喝足,王怜又受了刺激,早就疲惫不堪,刚才是强撑着,现在说能睡,便很快进入了梦乡。
刘婉开始还怕她会惊厥,便坐在她身边,陪了她一会儿,看她安然入睡,并无其他异状,这才放心离开。
刘婉出去吃饭,说起了今天的经历,吴慧和王敬、王礼都大为震撼。
王敬道:“这些流民也太可怕了,我们是不是以后都不要去镇上了?”
“不要紧,他们目前只会对弱小的人群下手,我们提高了警觉,没事的,你看镇上的小贩们都还在正常营业。”
刘婉倒也想苟起来呀,不想去镇上,安安稳稳在家里不好吗?
可是家里太穷啊,如果不赶紧赚钱,等蝗虫过来,物价提升,到时候他们买不起吃的,说不定只有饿死的份了。
危机感让刘婉不得不去正视眼前生存的困难。
听刘婉这么说,大家也没话说了。
如今到镇上每天能赚那么多钱,王敬说是说,谁也舍不得放弃这种赚钱的机会。
“五妹今晚上要特别注意,如果发烧就不好了,关大夫临走前这么交代我,今晚上我就守着五妹吧。
娘,你也累了一天了,你去休息,有什么事我再叫你。”王俤道。
这是儿子们的孝心,刘婉知道他们年轻力壮,比她状态好多了,她也不必放着有儿子不用,非要自己哭着喊着扑上去。
于是刘婉点头说:“成,你今晚上多注意一点。”
由于王怜差点被拐的事,晚上学习时间段,大家都有些心不在焉。
刘婉知道虽然他们没有状态,还是叫他们要坚持了下来。
大家把事情都做好了之后,就各自回屋休息。
吴慧撩起王孝的衣服,见他后背青紫了一块,心疼不已,说:
“你干嘛这么拼命?你可是要做孩子爹的人了!”
“哎,怎么能不拼命?那是我妹,我都气死了,要是我有能耐,早就冲过去把独眼张打趴了。”
王孝说起这件事还气愤不已。
还好娘亲给他找回了一点面子,不然心里更堵得慌。
就在这时,刘婉来敲门了。
吴慧不打开门,刘婉了递给她一盒药膏,说:
“孝儿今天被流民踢了,你用这个膏药帮他搓搓,会消肿化瘀血,不过你记得手别直接接触到药膏。”
见刘婉还惦记着王孝,吴慧心里稍平衡了一些。
王孝躺床上,吴慧便在手上绑了些布条,然后挤出药膏,给王孝青紫的地方搓了搓,王孝觉得舒服多了。
两人这才睡下。
当天晚上,让王俤没想到的是,王怜竟然一觉睡到天亮,没有发烧的事情发生。
“娘,关大夫说今晚不发烧就冲过去了,接下来注意伤口不要沾水感染就好了。”
王俤很高兴妹妹能渡过眼前的难关。
让刘婉更高兴的是,这些孩子都能够互帮互助,遇到困难的时候能够互相关心。
她对王悌说:“我打个甜鸡蛋羹给你吃,你吃完先去睡一觉,熬了一晚上的夜了。”
王俤打着哈欠说:“五妹没事就好。”
刘婉把鸡蛋羹拿进来的时候,王怜闻到香味就醒了。
她几乎都忘了自己腿上的伤,迷迷糊地的揉着眼睛,然后脚一抽有点疼,这才想到自己腿受伤了。
不过她感觉伤口并不是那么疼,便对刘婉说:
“娘,我也要吃鸡蛋羹。”
“行,你醒了,我马上给你们弄。”
刘婉说完,就去打了两碗鸡蛋羹。
王怜吃得眼睛笑成豌豆角,说:
“娘,我觉得伤口那里痒痒的,好想去抓,像蚂蚁在那里爬。”
“不行,不能抓,那是在长肉呢,如果抓了就会化脓。”
刘婉耐心交代。
王怜点头说:“那我能忍住。”
“对,忍住,你在床上好好躺着,我今早跟你大哥还要去城里。”
该做的事一样不能少,该做的买卖也不能少,穷苦人家就是这样,一天也不能够停下来。
要不是因为王怜腿受伤,她今天肯定一大早起来,约赵氏上山挖笋。
不过,挖笋看来只能改到今天下午了。
刘婉和家里人一通折腾,到9点才出发。
卖完烤肉,进账了大约一两半的银子。
刘婉这才到望江楼酒楼,向关掌柜打听租店的事。
关掌柜正在练习打算盘,熟练度挺高的,看样子,再有一周左右就能打得挺好的。
刘婉拿了一个纸盒,说:“关掌柜,这是我今天早上刚做的吊炉肉饼,你试试吧。多谢你,要不是你,我家怜儿昨天就危险了。”
“哎,这小事一桩,都是乡里乡亲的,我和你们也打交道了那么久,小姑娘那么可爱,有能力自然要救她。”
关掌柜也没有恃功自傲。
刘婉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递给关掌柜,道:
“关掌柜,我这里有一道做松鼠鱼的秘方,我看到你们没有这道菜,我把这道秘方的用料也写了下来,送给你。”
关掌柜一听说是菜肴的秘方,喜出望外,也不客气,展开一看,果然刘婉连放多少的料,需要多少斤重的鱼,都写得明明白白的。
关掌柜欢喜地道:“多谢刘大娘。”
一道好的菜能够提振酒楼的名气,松鼠鱼是附近十里八乡酒楼都没听过的菜式,这道菜一定能够一炮而红。
看来昨天救了王怜还是大有斩获的。
当然,关掌柜原本也不指望着刘婉怎么报道他,人家是一个寡妇,带着5个儿女,无依无靠,生活全靠能做一手好菜。
关掌柜不求回报,没想到却有了意外之喜!
“刘大娘,你要的店面我帮你问到了,就在望江楼对面那栋临街的房子,上一个租户是卖酒的,但是最近生意不好做,他不想做了,就把租约结束,关了店。”
“哦,你说的是那家张记酒铺吗?”刘婉听了方位便道。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