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任暗自惊讶到这金虎的威力,不敢妄自托大,只能继续退开。他见直接后退,那金虎也一直跟进,而且似乎还越来越快,他的头发和衣衫都被金系灵气鼓吹得飞了起来。
时任想了想,不再直退,而是拐了个弯。
没想到那头金虎也跟着拐弯,总之就是追着他不放。
时任在静心湖边横七扭八地避让,那金虎也横七扭八地追着,几次都差点追上,将他的灵气防御撞得大幅度波动。
他觉得不能再这样被动防御了,而是要主动进攻。但是因为五行里确实金克木是事实,而他还只是木系单系灵根,如果和金虎硬碰硬的话,说不好要吃亏。而且这金虎看起来就是田海明全部的灵气和唯一的大招了,要是他能够破了这金虎的话,那就等于是把田海明击败了。
想到这里,时任一个凌波步施展出来,提了一口灵气,往前一蹿,瞬间把金虎甩开丈来远。
不等金虎再追上来,时任右手一抖,用灵气幻化出了柳藤鞭,扭身冲着金虎,不退反进迎了上去。
柳藤鞭一抽,发出尖利的破空声,与虎啸连连的金虎交缠在一起。
木系灵气与金系灵气撞击在一起,在金虎和柳藤鞭的上方盛放出一圈光影。
几个靠的近的弟子一时不慎,竟然被这盛放的灵气冲击得后退几步,踉跄不已,接着便在各自师傅恨铁不成钢的怒目而视下又赶紧站稳。
时任没有关注周围,只是全力对付金虎。
他想得很清楚,不能和金虎近身而战,只能用柳藤鞭远远地攻击。
柳藤鞭可长可短,可粗可细,在时任的灵气操纵下,一鞭又一鞭地抽在金虎头上。
金虎不如柳藤鞭灵活,被鞭打得呼啸一声接一声。
时任敏锐地发现这虎啸一声不如一声,连气势都似乎在慢慢弱下去,于是更加用力地鞭打金虎头。
一时间,鞭影和虎啸在静心湖边交织。
围观的弟子们只看见时任有点狼狈地在边退边打,而金虎连连追击,看向田海明的眼神都带着惊讶和崇拜,没想到田海明筑基五阶的实力居然能压住筑基九阶的时任打,都对自己以后的修炼更有信心了。
然而除了这些眼力不济的弟子,场边站着的长老都看得出时任其实对付得游刃有余,而田海明控制着灵气幻化的金虎,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田海明的师傅白袍长老心里一急,就想上前帮忙,刚走出一步,面前就出现了一张娃娃脸。
正是前段时间晋升到灵丹期的齐白。
齐白阴测测道:“既然是田海明自己定下的生死局,不死不破,还是由他们自己解决比较好。”
白袍长老也不过是筑基九阶,别说对付齐白,就算下场对上筑基九阶的时任,也不过堪堪一个平手,于是只好怒瞪齐白,却也只能站在原地不动了。
齐白虽然长了张娃娃脸,但脸皮厚度却是白袍长老比不了的,只等没看见白袍长老的愤怒和着急,面色不变地站在白袍长老旁边,悠闲地看着时任对付金虎。
时任没有看到齐白已经到了场边,也不知道他帮自己挡下了白袍长老的插手,只是全神贯注地鞭打金虎,直到有一下扬鞭出去,正好抽中金虎鼻子旁边,金虎一声哀嚎。
正是这个机会!
时任丝毫不为金虎的哀嚎所动,全身灵气倾注到手里的柳藤鞭上,窥准时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一鞭抽到金虎的鼻子上!
“吼!”金虎一声拔高的怒号响彻在静心湖上。
时任手下毫不留情,紧接着一鞭,又抽到金虎的鼻子上!
“吼!”金虎又是一声怒号,却已经夹杂着身受重伤的哀嚎。
“住手!”白袍长老一声大喊。
而时任恍如未闻,心如磐石,最后一鞭再重重抽到金虎的鼻子上!
“吼!”这一次,不仅是金虎发出怒号和哀嚎,操控着金虎的田海明也发出一声惨烈的呼号。
只见随着时任的最后一鞭落下,金虎寸寸湮灭,金系灵气一卷而空,田海明双手握住的白剑也寸寸断落在地。
而田海明本人,还保持着双手握剑的姿势,却浑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下去,双目圆睁,在呼号以后再无声息,竟然就此死去。
“海明!”白袍长老发出一声痛呼,推开齐白,扑过来接住田海明慢慢仰倒的身体。
场边久久无人说话,连之前一直啜泣着的未央,也双手捂嘴,悄悄地站到了时任的身后。
“海明!”白袍长老双手颤巍巍地拂过田海明死不瞑目的双眼,痛呼之中已经带着哭腔了。
田海明人如其貌,儒雅忠厚,修炼也是勤勤恳恳,是白袍长老最喜爱的一个的徒弟。
现在却因为事实不明的一个猥亵行为就惨死在时任的手下,他恨!他悔!
白袍长老将田海明的尸体抱起来,走到时任面前,定定地看着时任,痛声道:“你好!你很好!”
说完也不管时任,慢慢地离开,在路过那一群围观的人之时,他的目光先在先前那群力证田海明确实撕扯未央衣服的弟子身上冷冷扫过,最后才定格在齐白脸上。
齐白面不改色地与他对视,娃娃脸上什么后悔和惊讶的表情都没有。
“你也很好。”白袍长老怒极反笑,对齐白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齐白想说一句“我当然很好,教出的徒弟也很好”,但见到白袍长老萧索的背影却还是把这句话咽了下去。他倒不是怕白袍长老找麻烦,而是突然觉得这样落井下石也并不会很愉快。
他其实还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听说迦木门下的弟子和白袍长老的弟子在静心湖边决斗,就匆匆赶来了,来了才发现是时任和田海明在决斗,他还没来得及问是什么事,就听到田海明提出了生死局,这才按捺住好奇,却等来了这样的结局。
但他对于田海明的死根本没有什么感觉,唯一只觉得欣慰,果然时任是自己教出来的徒弟,不错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