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任心思敏捷,招式防不胜防,一出手就制服了瘦长麻脸和五短汉子。剩下两个惊惧地看着他,一时间不敢动弹,只是紧张戒备。
“你到底是谁?”其中一个其貌不扬的汉子再次问道。
“我是齐长老的直传弟子啊!”时任从地上爬起来,扑了扑身上的泥土,笑嘻嘻地道。
自从领悟了“无敌战意”以后,他的思路豁然开阔了不少,加上之前对付黑脸汉子的经验,他不再觉得自己的单系木灵性有缺陷了,至少在这种树林里,所有的植物都能在他的灵气操纵下为他所用。
当然,他也没有掉以轻心,剩下的这两个虽然只是筑基四阶,但因为对他有所警惕了,必然会全力以赴地对付他!
对于时任的话,剩下的两个魔修汉子不再相信任何,而是紧盯着叶刃落得差不多了,才又小心谨慎地围上去。
时任二话不说,双手闪动之间,又祭出青剑,直面迎上。
这两个魔修都用的是剑,和青剑针尖对麦芒。
一时间,黑雾和青芒交织在一起,灵气与魔气此消彼长、此长彼消。
周围的树枝被刮得呼呼作响。
灵修的路子和魔修的套路毕竟不一样,况且时任以一敌二,时间一长,还是落了下风。
尽管他全力提防,还是被一道黑雾给伤到了。
鲜血一涌出,魔修汉子的眼睛霎时就红了。他们魔修本来就以血气修炼为主,以自己的血气为基,夺别人的血气为辅。杀完人还得吸完对方的血气。尤其是灵修之血,还有助提升。
然而时任不是一般人,屡遇奇缘,早就不是当初那个狼狈窜逃的凝气三阶的弱鸡。而且他因为游历生死边缘,比一般人容易激发出心底的杀性,见到鲜血,也是灵气一振,手中的青剑反而青芒更盛,硬是破了两人的围攻之势,往旁边一跑。
其貌不扬和另一个相貌平平当即追杀上去。
时任扭头一看双剑堪堪要追到自己的后背,就地一滚,双掌一拍地面,几十根褐色的树根破地而出,须臾卷住其貌不扬和相貌平平的脚,将他们拉了一个踉跄。
趁此机会,时任就势往后一弹,左手柳叶刀,右手青剑,双管齐下使出。
尘土飞扬间,相貌平平的右眼中了一记柳叶刀,而其貌不扬的后背挨了一剑,正中后心。
几声惨叫过后,这些魔修俱不再动弹,都奄奄一息,纷纷怒瞪时任。
时任毫不心软,手起剑落,一个一个将这些魔修杀得死透。
对敌人手软,后患无穷。这是他的血的教训。
当然,也是“无敌战意”给他带来的领悟,或者说是,影响。
直接影响了他的思维和心智。
但对他来说,这个影响十分正面积极。
指挥着树根将这些魔修的尸体拖入地坑,权当树肥。时任这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回过身去到石缝处,轻呼了一声未央的名字,没有得到回应,心里一惊,待探头一看,才发现未央已经在灵气包裹下睡着了。
一缕头发滑到她的鼻尖,在她的呼吸下一飘一飘的,在石缝外透进来的光线照耀下,煞是娇憨可爱。
时任不由笑了笑,轻轻唤醒未央,将她叫出了石缝。
未央聪慧,见在场没有别的人了,知道他已经收拾了那些不速之客,先是开心地笑了笑,转眼看到时任手臂上的伤,惊呼了一声,赶紧从储物袋里掏出伤药,要给时任包扎。
时任见她这么积极,也不好明说自己靠灵气就能治愈伤口,任由她给自己的手臂上药和包扎。自己在脑海里找紫竹聊天。
“老头儿,魔修似乎挺好对付的。”他找了个话题开端。
紫竹久久没有说话,时任也不急,知道这老头儿从之前就似乎对于魔修这个话题有点犹豫,只能任由他爱说不说。
紫竹不说话,时任就自顾自地琢磨之前的疑问。照那个瘦长麻脸所说的,魔修的齐长老叫齐黑,而他自己在小白云宗内门的迦木师傅叫齐白。不知道这两者间有什么不得而知的关系呢?
齐黑派人来杀的那个小白云宗门人是不是就是齐白?也就是说,未央确实在这里见到过迦木。
想到这里,他抬眸看向忙活的未央,问道:“你在这里见到那个小白云宗的长老,是不是受伤了?”
未央一边给他的伤口上扎上精致的双飞结,一边点点头:“是啊,所以我才去找沉香灵木给他。没想到,他已经走了。”
时任听完,心里也不知是喜是忧,喜的是迦木算计他,在危急关头弃他于不顾,活该有此报应;忧的是,迦木已经是灵丹期,能伤到他的人应该不会太多,就算有,他打着白云宗和小白云宗的旗号,也能有几分薄面。所以,究竟是谁?
山风习习,树影婆娑。
时任沉思,未央也不多语。
两人就坐在树下,乌云吹散,阳光洒下,落在他们的身上,美好而隽永。
但这只是片刻。
打破美好宁静时刻的永远是紫竹。
他似乎刚睡醒,在时任耳边絮絮叨叨:“刚才战得漂亮。看我教给你的功法不错吧?”
“可真不错。可惜进阶太慢。”时任抱怨了一句。
“进阶太慢,是因为你自己太弱了。”紫竹不服气道,“而且,你都越级进阶,还慢?想当年我……”
“忆往昔峥嵘岁月,还不如只看今朝呢!”时任打断他,“你现在也只是个灵体。”
紫竹每次在这个话题上被时任打击,已经习惯了,也不多说了,接着悄然无声地隐去。
时任刚刚本来有点思路了,被紫竹打断了,再想去找思路,却又感觉毫无头绪了,见日头逐渐西落,于是站起来,拍拍衣服,吩咐未央:“走,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去。”
未央跳起来,喜滋滋道:“好的,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歇脚。”她自打定主意要跟着时任,自然唯他之命是从,当下就指了个地方,被时任带着御剑离去。
待时任和未央飞远到看不见影子之后,林海中一条溪涧里才悄悄冒出一个身影,身姿窈窕,长发垂绦,一双无情无欲的眼睛看着他们飞离的方向。
半晌后,才又隐入溪水中,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