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有这种可能性,又没说一定的。”时任觉得和璎珞沟通,不如和未央那样畅快和简单。因为璎珞发现的重点总是偏的。
璎珞想了想,道:“那到时候你来保护我。这样就可以了。”
“什么?”时任觉得不可思议,“我来保护你?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我是谁?”他真想掰开璎珞的脑袋,看看她究竟是个什么脑回路。
“我是落霞城英家的大小姐啊。你是小白云宗的时任啊。你保护我有什么不可以的吗?”璎珞理直气壮道。
时任:“……”他突然发现璎珞这种理直气壮是自己怎么都学不会的。果然世家出生的大小姐就是有底气。简直不是他这种无父无母的孤儿能够比得了的。
“我为什么要保护你?你的事儿跟我没关系。只要你不眼瞎脑残,就不会被人掳走。”时任一本正经地对璎珞说,他的意思就是让璎珞找些靠谱的随从,当然,不要找自己,因为他根本没想过要伺候璎珞这种大小姐。
不然,大概以后只能睡软塌,再与床无缘了。
“哼!跟着本小姐,有什么不好的,又不会亏待你,吃得好、住得好,比你风餐露宿的好太多了!”璎珞劝时任道。
时任觉得啼笑皆非:“你现在睡的究竟是石头,还是草地?你看看这房间,你再看看这周围环境,有这样价值五个中等灵石的风餐露宿吗?”
璎珞被时任说得一噎,一时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便沉默了一会儿。
她一沉默了,时任也不追问她,也就也不说话了。
本来加了阵法的房间就很安静,两个人都不说话以后,房间就更寂静了。深夜的环境一旦寂静以后,睡意就加倍来袭。
很快,璎珞就眼皮都睁不开,想说什么,但整个意识都模糊了,眼皮一沉,就睡过去了。
时任见璎珞睡着了,也闭上眼睛就睡了。他本来也困了,被璎珞缠着说话了一番,更是很快就入睡了。
到了第二天,璎珞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还是在房间的大床上,但软塌上已经没有时任的踪影了,她却依然还是不能动弹,就有点慌了,于是急急忙忙叫着时任的名字。
直到她的嗓子都叫哑了,时任才出现在房间里,她一看到时任就又急又委屈,带着哭音道:“你去哪里了呀?”
时任显然不知道为什么璎珞会是这幅表情和反应,奇怪道:“你怎么了?是不是饿了?”
“你一天到晚只知道吃吃吃!”璎珞见时任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更加委屈,也有点愤怒。
“难道你不吃吗?你不饿?”时任把手里提着的一包东西打开,露出里面的点心,香气扑鼻而来。
璎珞本来对于时任不明白自己的感受而更加愤怒,很想有骨气地拒绝时任的点心,偏偏她的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响起来。
时任定这间上房的时候,得知这个是包含早餐的。尽管他自己已经不用吃东西了,但考虑到璎珞,也不想浪费自己的五个中等灵石,便偷偷摸摸地去了大堂,找店小二要了一包得应楼的招牌点心。
时任听到璎珞的肚子响,温和地笑了笑,也不在意璎珞有点愤怒的表情和语气,走到床前,解开了制住璎珞的灵气,见璎珞还躺着不动,就下意识地伸手去拉璎珞。
璎珞还是一动不动,直到时任伸手触到了她的手,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双手抓紧时任的伸过来的手,然后拉到自己的嘴边,重重地咬了时任一口。
璎珞一口雪白的贝齿,似乎还有小虎牙,重重的一口下去,时任手腕一疼,忍不住嘶了一声。
璎珞的动作太突然了,时任根本想到璎珞会来这么一出,更来不及用灵气护体,那钻心的一痛传到意识中的时候,他的脑海竟然有了那么一瞬间的空白,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把手抽了回来,就见手腕上两弯半月形的牙印,有两个还沁出了鲜血。
时任又痛又怒,皱着眉头抽冷气,不悦地问璎珞道:“你是狗吗?竟然这么牙尖嘴利!”
“你居然骂我堂堂剑灵英家大小姐是狗!”璎珞显然重点又跑偏了,一听时任说自己是狗,本来咬完时任就平息的怒气又冒起来了。
“没想到你堂堂剑灵英家大小姐还咬人!”时任痛得心情不好,也不甘示弱地反击道。
“你!”璎珞和时任斗嘴,从来都没有赢过,这一次也是一样,双眼一瞪,想要给时任一点威压,但肚子偏偏又不争气地先声夺人。
时任被这肚子的咕咕声给逗消了气,也不怼璎珞了,更不拉璎珞了,而是转身走到桌子前,坐下道:“快过来吃,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
璎珞心想自己堂堂剑灵英家大小姐,能屈能伸,岂能和时任这乡下土包子一般见识,便也从床上爬下来,走到桌前坐下,打量着那包点心,不露痕迹嫌弃地问道:“这是什么点心?”
“得应楼的招牌点心梧桐糕。”时任伸手拿了个点心,先闻了闻,一口下去,果然满嘴的梧桐花清香,入口也很酥很脆,十分好吃,不由两口就吃完了一个。
璎珞看着时任的吃相,面露嫌弃,但实在也是有点饿,也不多问多说,就轻轻地拈起一个梧桐糕,放到嘴边,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时任瞥了璎珞一眼,见她果然一副大小姐的作派,小口小口地吃着,也没有砸吧嘴,嘴边也没有一点碎屑,显而易见比未央和儒艮都更斯文优雅。
时任觉得自己肯定是学不来的,当然也不屑于学,只是撇了撇嘴,又拿起一个梧桐糕,两口吃完一个。
璎珞终于在时任吃完第三个梧桐糕的时候吃完了第一个梧桐糕,吃完以后,她也不急着吃第二个,而是从桌上端起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浅浅地抿了一口,微微皱起了眉头,显然对凉了的茶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