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任打定主意以后,就下楼到得应楼的大堂点了一桌的招牌菜。
如今他已经不是那个囊中羞涩的穷小子了,虽然用钱还是有点扣扣搜搜的,但这一刻他的心态就像那些一夜暴富的人,十分想享受到金钱带来的快乐。
紫竹睡醒一觉,对于时任的这种想法再度进行了一番鄙夷,却丝毫不能影响时任大快朵颐的美好心情。
紫竹见时任也不和自己斗嘴,摇了摇头,觉得时任俗得无药可救,就又不说话了,潜回到时任的意识中不知道想什么去了。
时任不理紫竹,自顾自地吃着一桌的美食,尽管不是为了饱腹,却满足了口舌之欲。
得应楼身为梧渊城最大的酒楼,生意十分红火,这个时分,大堂里也几乎已经坐满了人。时任因为是住店的贵客,所以被店小二领了一个还不错的位置。
他正独自慢条斯理地享受着得应楼的招牌菜时,不经意抬眼一看,就见到得应楼的大门里走进来三个衣着相当不错还手里抓着银剑的男人。
这三个男人进了得应楼的大门以后,就四下扫视了一遍,目光在时任那里停留了片刻,便大踏步地走过来,对又低下了继续吃菜的时任道:“你这小子,挪到旁边去吃,这张桌子我们要了!”
时任诧异地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三个男人。
三个男人当中相对长得好看一点的那个,长得两道浓眉毛,似乎是领头的,见时任坐着不动,就又继续道:“你听到没有,让你挪到旁边那一桌去吃。这张桌子我们要了!”
时任仿佛没有反应过来一样,看了他们一会儿,就又低下头继续吃菜了。
浓眉毛猛地一拍桌,声音拔高道:“你听见没有!是聋子,还是哑巴?”
这一拍桌,把整个大堂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正在别处忙活的店小二也一溜烟就跑过来,点头哈腰地对三个男人笑道:“三位客官,三位客官,稍微息怒,本店大堂还有别的空位,十分方便三位用餐,而且这位客官在这里已经坐了很久了,也不方便中途挪桌。三位这边请,这边请……”
店小二一边说着,一边打算把三个霸道的男人请到旁边去。
但那三个男人根本不听,浓眉毛甚至直接把店小二拂开了,接着就伸手要去揪时任的衣领。
时任眼看着客客气气的店小二无辜被拂开倒地,吃美食的大好心情也被破坏了,当即扬起筷子,夹住了浓眉毛要来揪自己衣领的手,稍微使点灵气,就把浓眉毛的手甩开了。
浓眉毛的手被甩开,见时任扔掉那双夹过自己手的筷子,又抽出一双筷子,还接着继续吃菜,顿时怒火中烧,猛地一步上前,就要掀桌。
时任当然不可能让浓眉毛如愿,支在桌上的手肘一用力,就把桌子定在原地了,又夹起一颗花生米打在浓眉毛要掀桌的手上,就是不说话。
浓眉毛被含有灵气的花生米打得手生疼,不由退后了两三步,一张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大堂里一直在关注这边情形的人见状都发出了掩耳盗铃的嗤笑。
这下子,浓眉毛终于彻底地生气了,对旁边那两个同行的人打了个眼色,就一马当先地抽出手中的银剑,一剑向时任刺去。
这剑式来得极快,在众人还没来得及惊呼的时候,那剑尖就已经快要削掉时任的发梢了。
时任没想到自己在这远离小白云宗的地方安生吃个饭,还要被素不相识的人找茬,甚至只是因为一个位置而已,当下心情一敛,沉下脸就又用筷子夹住了猛刺过来的剑尖。
那剑尖来势汹汹,也有灵气灌注其中,一双区区的竹筷当然抵挡不住,当即啪地一声断成两截,那剑尖还是奔着时任身体而来,剑风都扫到了时任的脸颊上了。
时任一个侧身让开,同时端起一盘蛋酥花生米就泼到了浓眉毛的脸上。
浓眉毛猝不及防之下,被这蛋酥花生米砸得脸生疼,不由痛呼了一声。痛呼过来,就和从凳子上站起来的时任打在了一起。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待到店小二从地上爬起来,痛心疾首地呼喊不要在店里打架的时候,时任已经只用了三招两式就将浓眉毛打倒在地上了。
这浓眉毛看起来架势十足,用的银剑也是上等的灵器,可灵气等阶却只是在凝气期,连筑基期都算不上,在时任这种隐藏的灵丹期高手面前,自然是一点都不够看。
浓眉毛同行的另外两个人一见浓眉毛被时任打倒了,也抽出银剑一拥而上,对时任大打出手。
时任可怜在旁边痛哭流涕求爹爹告奶奶不要砸店的店小二,在应付那两个男人之时,也注意保护着不砸桌,更何况他还心疼他那一桌花了五十个下等灵石的饭菜。
没用几下,时任就又把这两个男人打倒在地。
一时间,进门都还神气活现对时任耀武扬威的三个男人就这样躺倒在地**不止。
大堂里起先还掩耳盗铃的嗤笑声变得明目张胆。
时任也不管店小二感激涕零的道谢,更没有在意周围人的叫好,只是记挂着那桌花了五十个下等灵石的饭菜,把踢倒的凳子搬起来,继续坐下吃菜。
没办法,谁让他一向节俭惯了。对他来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更容易。
浓眉毛等三个男人躺在地上,耳中听到周围传来的嘲笑声,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但时任的实力实在是太高了,他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于是对视了一眼,纷纷爬起来,连弄脏的衣服都来不及拍干净,就匆匆往大门外跑去。
看着这三人灰溜溜地跑走了,大堂里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嘲笑声。笑声过后,又各自吃喝。
时任埋头吃菜,一方面是这饭菜确实花费不少,二方面也因为他决定要低调,要不是那三个男人实在是逼人太甚,他都不想理会。